呆呆傻傻的转头过去,温心柔只能看见纪斌的侧面和他不羁散落在前面的额前碎发,声音醇厚可靠,也许是有了一份心理寄托,之前还隐忍不发的眼泪在一瞬间涌现了出来。
她两眼朦胧,几乎站立不住,指尖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衣袖上,而后狠狠揪紧,“我爸爸,他……”
剩下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间再也说不出口了,纪斌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背脊,一副安慰鼓励的模样,“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与此同时把人完全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心柔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有了遮挡的地方,她终于能尽情把眼泪宣泄出来,没一会儿的功夫,纪斌的身前就被润湿了一大块儿,他小心翼翼摸着她的头发,沉甸甸的目光却和正在安慰赵妍的沈昂对上。
目光在半空中擦碰出火花,带着两个人才能明白的复杂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温心柔的情绪已经在纪斌的安慰下慢慢平复了下来,只是还处于抢救中的温振雄却迟迟没有出来,刺目的红灯几乎成了温心柔心里的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越是害怕,目光却越是凝聚在上面不肯松懈。
正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红灯好像耗尽了能源似的,微微闪烁了一下,在温心柔惊讶的站起了身的过程中,啪得一声就灭了下去,她眼皮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划破了全身。
灯灭代表着手术结束,所有人翘首以盼看着紧闭的急诊室大门,纪斌上前两步站在了温心柔的身边,在她没有表现出抗拒和排斥的情况下,悄悄攥住了她的手,以免待会儿发生突发状况的时候还能支撑她一把。
这种预想果然成了真。
温心柔眼巴巴看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阵风一样的冲了上去,声音颤抖,“医生,我爸……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了口罩,眉头紧皱,摇摇头,只说了两个字,“抱歉。”这个动作好像变成了影视剧里的慢动作,温心柔那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觉得好像天都已经塌下来了。
腿一下子软了下去,要不是纪斌反应快及时搂住了她,只怕她已经和赵妍一样之间瘫坐在地上了。
尖锐的哭声顿时响起,赵妍一边哭一边锤着冰冷的地面,“死老头子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我们了呢!前几天还好好地,这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温心柔双目呆滞,只是一心看着急诊室的方向,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挣脱开纪斌的手就要往里面冲去,吓得身后几个人,包括医生都要伸手去捉住她。
手腕被扯住,整个人被搂进温暖的怀抱里,纪斌拍着她的背脊,小声地哄慰道,“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我们都在,我们都陪着你。”
言辞小心翼翼像是在哄慰小孩子似的。
温心柔茫然不知所谓,只听到身后一阵嘈杂的惊呼声响起,机械一般把视线转了过去,却见到赵妍已经接受不了这个惨烈的事实,而直接昏了过去。
幸好医生就在身旁,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被推进了病房中去检查,温心柔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竟然没有什么情绪反应,整个人都像是失了神的提线木偶,这样的场景看得纪斌一阵心惊肉跳。
搂着她肩头的手臂忍不住收紧了一些,试探性地问道,“小柔,咱们先去一边休息一会儿,伯父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温心柔无意识的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间停住了脚步,慌乱剧烈的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走,我爸还在里面,里面那么冷,我们要是都走了,他肯定会孤单的,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纪斌劝她不动,干脆也直接陪着她坐了下去,与此同时却小声地跟她说着话,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可是却也得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温心柔近乎偏执的瞪着抢救室里面,眼泪大颗大颗往外面砸落却根本没有注意,纪斌叹息了一口气,拉着她手腕的大手却始终没有松开过。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里面突然有了动静,护士们推着移动床出来,床上白布覆盖,勉强勾勒出一个人形,温心柔仿佛弹簧一样从地上猛地站起,飞快走到床前拦住了她们正要往前走的脚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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