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段伤》33.去酒吧

    当天他们散了之后，各自回家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从来没有这么困倦过，一觉睡到天亮，母亲见齐欢醒了就将丰盛的早餐摆到桌上，两天没好好吃饭的齐欢胃口大开饿到不行，狼吞虎咽之后餍足的摸摸肚皮，然后抱了抱正在厨房洗碗的母亲一下就走了。
    母亲望着齐欢的背影笑了，他们的确到了该长大的年纪了，不能总是干一些荒诞的事让父母操心，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一件无意之举，会给父母带来多大的伤害。
    而现在齐欢所要做的，就只是好好珍惜齐欢身边现有的安稳生活，至于那些拯救世界劫富济贫拔刀相助的事情就让给别人去做好了。
    齐欢只想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身边的人，再也不狂傲了。齐欢在校门口遇见肖晓和温曦阳，三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自然默契，校长在门口检查仪容仪表。
    他们恭敬地像他问好，一点也不向他们之前的招摇过市的模样，校长盯着齐欢和温曦阳看了一会儿满意极了，又抬头向肖晓笑了笑，挥手放他们进去了。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心开始成长，逐渐明白有些人你觉得他唠叨烦人没个正经样子，可是却是最爱你的人，而有些人衣冠楚楚，其实内里却隐藏着他们永远看不透的情绪。
    这一天，他们安安静静听班头讲了课，听了所有老师讲课，这一天使他们蜕变懂事的开始，他们坚信即便这个世界有着不为人知阴暗，可是爱你的人却一直在爱着你，你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安心。
    温曦阳举手回答英语老师的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了，而他炫目的笑容让齐欢知道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在望更美好更健康的方向在成长而已，而齐欢多么希望他可以一直这样，向阳生长。
    下午放学时，唐席城在校门口等他们，看温曦阳抱着他们的滑板时笑了，看来他也知道了温曦阳可能会因此成长的更好，齐欢可以感觉到对此他真心感觉开心，而温曦阳之前对他的在齐欢看来毫无理由的偏见敌意也没有了。
    他们看见他出现在这里惊讶极了：“你怎么来了啊？”齐欢仰头看着他微笑着道，他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他们道“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的。”
    看着他们不解的样子，他开心地眨眨眼睛道：“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是想先听哪个呢，好的还是坏的？”
    他们一听还有坏消息顿时就萎蔫了，比较害怕真的有什么坏消息，所以温曦阳扫了他们两个一眼道：“坏消息！”
    唐席城一脸早就知道你们会先选好消息的表情道：“那我先说好消息好了。”得意地看着他们渴望的模样，他缓缓开口：“案子已经破了，那两个人已经被抓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其他表示，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当它被证明了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们不会去欢呼雀跃的。
    因为他们谁都知道那不是真的，而且他们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去起这个噩梦，没有人想知道过程，那与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唐席城见他们神态自若，大概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就主动开口道：“坏消息是，你们今天不能练习滑板了。”
    他们忐忑的心情被这句话抚平，然后就是疑惑，肖晓睁大眼睛疑惑道：“为什么？”他们也一脸求正解的表情。
    唐席城今天似乎很爱故弄玄虚，又说道：“这是另外一个消息，你们想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温曦阳直接道：“坏的。”因为他们都发现唐席城说的好消息的确很令人开心，可是坏消息也就一般了，所以干脆把那无关痛痒的坏消息先听了再好好开心一下吧。
    唐席城又是一脸委屈的表情齐欢早就知道的表情，齐欢顿时觉得他其实是会读心术的，而他这次如他们所愿说了个令人惊悚的坏消息，他说：“你们今天得当坏孩子。”
    他们不解极了，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看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温曦阳不忍心再看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了，直接问：“原因？”
    唐席城说：“好消息来了！”他们赶紧认真听着：“今天我要请你们去酒吧庆祝，诸位赏脸么？”
    他们听到这句话小小的震惊愣了一下，然后心底就是叫嚣的反叛因子：“去吧，去吧。”他们看看对方都是一脸忍不住兴奋的表情，于是一致点头，唐席城满意的笑了转身带路，而他们则急忙跟上去跃跃欲试极了。
    齐欢想起他们那会儿真是傻透了，穿着校服就直接进了酒吧，而唐席城似乎是故意让他们丢脸似的，进来之前他都没有劝他们换衣服的意思，齐欢敢保证他是故意的。
    尽管路上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一遍一遍地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了，可是一进去那震耳欲聋的音响声还是让他们震撼了，唐席城看着他们没出息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径直朝里走去，他走过的地方都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齐欢忍不住在心中惊叹：“这货竟然这么叼，怕不是这家店也是他名下的吧。”
    而他们一进去就成为了焦点，不少男人女人都向他们聚拢来，而看见唐席城警告的眼神后就自动散去了，他们跟着他往里走。
    看见各色男女在舞池里肆意的摇摆晃动，宣泄自己的情绪，那模样疯狂极了，齐欢和肖晓手牵着手，一步也不敢落下，温曦阳则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有些出神了。
    他们一到吧台前，原本落座的几个男人立马把位置让开了，并恭敬地喊了声：“老大。”
    唐席城用眼神示意一下他们就走了，温曦阳一屁股坐在高脚凳上望着唐席城道：“你是这的老板么？”
    齐欢和肖晓爬上高脚凳后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他得意地笑了，然后点点头：“应该是吧。”
    看着他那副明明很得意却还拼命装傻的样子，他们三个一边感叹：“这货得多有钱啊。”一边冲他翻白眼。
    唐席城一直都是个低调的人，无论是滑滑板时还是别的事上都让人感觉到他良好地教养和刻意为之的低调。
    对此齐欢很不解，可是齐欢却没有想很多，因为关于他的事齐欢不知道的多了，没必要非要在这件事上费神，对于唐席城的事，齐欢向来是不愿费神去思考的。
    因为唐席城不会伤害齐欢，也因为他不会强迫齐欢，他会安排好所有事让你等着接受惊喜就好了，他会在每一个惊险万分的场景里出现，自然而然地齐欢就忽视了他的重要性。
    其实他也需要被关心了解，可是那时握没注意到这些，也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因为齐欢只需要注意温曦阳就好了。
    至于别人，即使是唐席城齐欢也没有了解的欲望，齐欢已经封闭在自己的圈子里很久了，而齐欢自己却从未注意过这些事情。
    唐席城问他们会不会喝酒，他们都毫不犹豫地点头了，他将信将疑地瞄了他们几眼体会到他们真心想尝试一下的心情后就吩咐调酒师调了几杯味道甜美酒精度低的酒给他们喝了。
    他们喝得不亦乐乎，边喝边点评，样子傻极了，而唐席城是何时不见的他们都不知道，只以为他有事就没再管了，反正这是他开的酒吧就跟他自个儿的家一样，在家里还能出什么事啊。
    齐欢几杯酒下肚就很想上厕所，于是问了酒保方位，便拒绝了要跟着一起来的温曦阳找了过去，齐欢总觉得今天洗手间气氛有些奇怪，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来，不了解情况也就没太在意，上完厕所出来在走廊里齐欢看见唐席城，他背靠着墙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齐欢走上前去问他：“唐席城，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啊？”他看见是齐欢，费劲地将自己站直然后看着齐欢，却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下。
    齐欢看他情况不对，连忙将他扶住，而他却一下子脚下不稳扑倒在齐欢身上将脸埋在齐欢颈间，半个身子的力道都压在齐欢身上了。
    齐欢被他的力道贯在墙上，齐欢有些害怕，心跳加速，他的气息喷洒在齐欢颈间难受极了，齐欢推推他：“唐席城，你怎么了？”
    唐席城哼了两声，似是痛苦极了，齐欢这时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齐欢当即就紧张了，扶上他腰间结果摸到一手粘糊糊的东西。
    齐欢吓坏了慌乱极了，齐欢大声喊他的名字：“唐席城，唐席城，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
    唐席城听到齐欢的慌乱，有些开心地笑道：“齐欢，你担心我啊，我没事，真的。”
    听着他故作坚强地语句，齐欢的心忽然有些潮湿，讨生活哪有那么容易，他这样打打杀杀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齐欢有些难过地道：“唐席城，你就不能好好待自己么？”
    唐席城地气息顿了一下，接着开心道：“以后为了齐欢，齐欢会好好待自己的。”齐欢听着他孩子气的话，忽然觉得酸涩，这不过是个没人疼爱的孩子罢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发现他们了，唐席城的手下，将他扶进房间里等大夫去了，齐欢见他有人照顾了就回来了。
    回来时看见温曦阳在和一个女孩拼酒，那时，他喝干了酒杯中的酒，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齐欢要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齐欢记起小时候，他们俩偷偷喝酒那会他也像现在一样，齐欢觉得他气干云霄豪壮极了，于是效法，却喝得烂醉如泥，被父母揪回家胖奏了一顿。
    上天为证，齐欢在家里是个乖乖女，只有遇见温曦阳时，齐欢全身的反叛因子才会被激发。
    也是从醉酒时开始，齐欢隐隐觉得，他不再是孩子了，他们可能会越走越远。齐欢不解地看着他，肖晓上来问齐欢：“你怎么才回来，温曦阳刚去找你，回来也不说话，你没事吧。”
    齐欢疑惑地道：“温曦阳刚来找我了么？我怎么没看见啊那个女生是谁啊？”
    肖晓一脸疑惑道：“你没看见他么，你刚走一会儿他就去了，回来就开始喝酒也不说话，那女孩是酒吧里地常客，刚刚她自己介绍她说是叫霓小染。”
    齐欢看着温曦阳一杯接一杯地喝，停也不停，根本没理会那女生，那女生却一脸崇敬地看着温曦阳道：“太帅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齐欢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出于本能，没有原因，齐欢知道肖晓也不喜欢她，对于这种对温曦阳有任何心思的女人都不能引起齐欢的好感，除了肖晓以外。
    所以齐欢牵着肖晓的手走到温曦阳面前，肖晓拉住他又要再喝地手说道：“他们该回去了，很晚了。”
    温曦阳看齐欢一眼，又看了看那女子，犹豫了一下，齐欢当时不知他在衡量什么，不过后来齐欢明白他只是在想要不要报复齐欢，可是他很明智的没有那么做。
    那女子一脸敌意道：“你们是谁？凭什么到这里来管他？”说着就要拍开握着温曦阳的胳膊的肖晓的手，齐欢一把截住她的胳膊往后一甩，她被齐欢往后甩出去几步。
    顿时火气上来了，正准备冲上来时温曦阳起来挡在齐欢身前，周围唐席城的人也向前聚拢来，那女子一见这种情况只气得发狂，齐欢和肖晓没有理她，跟着温曦阳一起走出了酒吧。
    温曦阳刚刚酒喝的有些猛了，现在酒力才上来，他有些踉跄齐欢和肖晓只得费力将他扶住，半拖着将他送回家了，他神志不清，手却一直拉着齐欢的胳膊，齐欢的心里是无数说不清的福娃情绪。
    跟他父母解释说是过生日一高兴就喝多了，他父母看是他们两个人送回来的，自然深信不疑，又听说案子破了更是喜上眉梢，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父母请他们进去坐坐，他们推辞说天晚了，要回家了，他们也就不好再留，尚爸爸非坚持玩送他们，他们说温曦阳醉了也得要照顾，他们才好容易让他们自己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温曦阳到班里时齐欢和肖晓正在讨论昨晚的事情，温曦阳的眼神飘忽似乎还有些醉意，他们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笑道：“温曦阳，宿醉的感觉如何啊？”
    温曦阳有些不自然地道：“感觉很不好，像是产生了很多不好的幻觉。”肖晓好奇道：“幻觉？是什么幻觉啊？”
    齐欢也很好奇：“喝醉酒会产生幻觉么？”温曦阳看了齐欢一眼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只觉得有些记不清了，我看见……”
    温曦阳说到一半时突然又停了下来，看着他们渴求的眼神道：“不说也罢，反正不可能是真的。”
    最后那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为了使自己更加确信才说的。
    他们见他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了，他自己又摸着干裂的嘴唇道：“我一晚上都快渴死了。”好吧，这个他们知道，喝完酒都会有种失水过多的感觉，这很正常。
    齐欢看他好像换了一套校服就调侃道：“你昨天晚上不会是吐了吧？”他抬头看齐欢一眼，随机有点尴尬地扭过脸去。
    齐欢和肖晓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吐了无疑，两个人忍不住笑出声，他回头看看他们小声道：“以后再也不醉酒了。”
    这当然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他们笑得更欢了，温曦阳有些懊恼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拒绝和他们讲话了。
    她们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狂笑起来，他也太可爱了吧，至于他说的那句再也不醉酒了，大概也不是一时气话。
    总归齐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没有违背过的，至于那些装醉和借酒装疯借酒壮胆之类的都不是真的醉了。
    时光再往后，天气越来越冷，他们也越来越沉静了，没什么事他们几乎不怎么出去了，而上课也越来越专心。
    班头以为他们是因为将要临近的中考手心做准备了，其实中考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温曦阳的志向向来不在此他们一直知道。
    而肖晓的成绩一直很好无需努力，至于齐欢考高中自然也是小事一桩，但是他们这样沉静除了因为他们越来越复杂的关系，也因为他们越来越多的不理解。
    他们几乎没人能知道到底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齐欢敢保证大家心里都是没有恶意的，他们那样爱对方，怎么也舍不得伤害到任何人。
    而最近的一件大事就是齐欢过生日，温曦阳记得清楚，肖晓自然也就知道了，所以当他们俩鬼鬼祟祟在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
    齐欢不解极了，为什么会有一种被排挤了的感觉，好吧齐欢承认齐欢可能是久病成疾对于这种事太过敏感，齐欢甚至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