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都穿上了长袖的衣衫,树枝上的树叶纷纷倾斜下落,铺了地上一层,属于它们的沉寂……九月的天气有些凉!车辆还在行驶,时间还在继续,人们嘴角的弧度,也不会陡然变化。而有些人,就在这看似没有变换的连接动作,而有了改变……
一个礼拜过去了,手中的手机没有响过。会怀疑手机的质量,就用家里的电话拨打,手机响了,失落又盯着手机发呆……
想不通究竟是有多忙,在这期间电话都没有一个?他都感觉不到,最近彼此的关系变得疏远了吗?
亚琪收起手机,往杨卉住的病房走去……
一周的时间,杨卉的肚子大了很多。医生给她注射了针对胎儿的“催熟”药,到指标可生养的条件下,再剖腹,后对杨卉化疗,抵抗胃癌。据说,病历上有这种例子,但愿杨卉能撑过来……
“你来了?状态好点了吗?”看到亚琪,杨卉干燥的嘴唇上扬了。
“宝宝怎么样?”杨卉的精神不算很好,身体多处的部位也都肿了。
说到孩子,杨卉满脸的慈爱,“医生说,孩子已经是六个月时的样子了。”
杨卉觉得胃里不舒服,反胃的干呕了起来。惹得亚琪也有作呕的体现。担心她真的会吐出来,就拿过一个盆给杨卉……
杨卉刚接过,就感觉有东西从嘴里流出,泛起腥味。红色黏稠的液体,亚琪和杨卉看的僵住身体……
杨卉捧着盆,含着泪水,在说:“是……是血吗?我……我吐……血了?”
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的。亚琪不愿相信,她的治疗方案一直都顺利进行着,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这种状况呢?
用力按着病床上方的按钮,很快,医生就过来了。当看到杨卉手捧着盆,盆里的腥红也让医生吃了一惊。
“我……没救了,是吗?”流着泪,却很冷静说话的杨卉,看着医生。
医生听了她的心跳,给她详细的又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才叹息的摇了摇头。“如果拿掉孩子,对你的治疗会很有帮助的。”
“那会百分百治好吗?保证不会暴发吗?”
“随机性的问题,我们不会去回答。”
活了二十几年,没了自尊二十几年,也荒废了二十几年。在没有这个孩子之前,不懂什么是保护?什么是爱护?因为孩子,才会感受到生命的可贵。要放弃孩子,她做不到!
“求求您,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不能让孩子出事,没有了孩子,活着又为了什么?
亚琪抓住她的手,经过有十天的相处,对面前这个女孩,她真心当她是朋友!“孩子没有了,以后还有机会,可是你走了,孩子就没有妈妈了。你从小也没有妈妈,你忍心看着你的孩子,没有妈妈,被人嘲笑吗?”
杨卉回握住亚琪的手,擦掉她眼角滑下的泪。“不,我的孩子不会被人嘲笑,因为有你!”很感谢她,在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帮助。“亚琪,可以答应我吗?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请你照顾我的孩子。把孩子当成是你自己的孩子去抚养,我知道这样有些勉强你,你是秦家的少奶奶,还是暗日帝国的总裁夫人,你帮我已经够多了,我欠了你很多,只能下辈子还你。就请你再帮帮我……”
听她那么说,亚琪心里更不好过,“你不要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嘛,你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有事?”就是不想承认,不要她死掉。
医生抱歉说道:“就算这样,也必须由孩子的爸爸来签名,我们才可以做这样的手术。”
“给我一张自愿声明吧,不用通知他了,他是不会签名的,他根本就不会管我们。”
亚琪知道她心里很苦,但她的做法会不会有些不对?“可是孩子,他也有份,真的可以吗?”
“我对他最感谢的就是给了我孩子。”
就因为这句话,医生和亚琪都沉默了。手术医生去安排了,亚琪就流泪对杨卉说:“你想不想听我的事?”
微笑用手擦掉她的眼泪,“你终于肯说了?”
“上个月,我忘记了一切,从前的所有。我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的老公,即使我已经忘记他了,但再看到他,还是爱上了。”深吸了口气,“他对我很冷漠,我说什么他都不理。在我不断努力下,我们的关系有所缓和……”
主动,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他很优秀,所以喜欢他的人有很多,在他身边看到有女孩子围着,一点都不会好奇,所以我会想破脑袋,也要守住他,防范着那些女人。”多想他能给自己在感情上的安全感,“他离开我有一个多星期了,只有前几天打了两次电话,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联系。”
是怎么了,她好想知道!“在外界看来,我是秦家的少奶奶,是暗日帝国的总裁夫人,一辈子不愁缺钱用,和帅气的老公安然度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但事实远不是这样的。”失忆之后首次吐露出的心灵,“我过去一定也不开心,才会遗忘了一切。我是秦家的少奶奶,所以可以享受在这家医院的特权。我是暗日帝国的总裁夫人,才会在购物商场,有买不尽的衣服,有那些无法沟通的攀比的千金小姐,见到就吵。还有很多记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哪里蹦出来,问你一些很奇怪的问题……我很累!”
原来有钱人,有的也不开心。“我们的身份那么悬疏,同样的都不快乐。”
亚琪微扬了扬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想你健康。还有一个原因,我一直没说……”那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事,想忘了,但身体骗不了自己。
“是什么?”亚琪有很多心事,看的出来。
“我有时视力会不正常,忽而看见,又会看不见。而且偶尔中,我的胃很痛。”
“有没有看医生?”
“没有。我怕会是最坏的结果,还没检查。”
杨卉惨白的容颜笑着鼓励她,“我都有勇气面对我的命运,你害怕什么?感情的事,有时候是一个人的事情,你可以选择爱他,也可以放弃他,更可以信任他……我没有很多谈恋爱的经验,更没有结过婚,很多婚姻的维持我也不懂。不过,亚琪,如果真的爱他,为了他,你也该勇敢面对自己。”
是啊,杨卉都可以勇敢面对,那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杨卉疲倦闭上眼睛,她的面色很苍白,粗糙的双手在九月份还可看到退皮。住院有十天,她的男朋友,孩子所谓的爸爸,没有出现过。一个男人,本该他担起的责任,他没有承担。
亚琪出了病房门,来到先前主治的医生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叫进去的声音,亚琪才打开门,走进去。
抬头看进来的人是亚琪,医生忙站起来,“少奶奶,你来了。”
亚琪环顾四周,与医生有些距离的开口:“我想检查一下身体,尤其是视力。”
先进复杂程序的机器,各色的器材,医生、护士蒙口鼻的口罩,白色的工作服……充斥刺激着双眼,放射出的接收功能……又有一下,全都看不到了……
准备给亚琪做胃镜的医生,在看到医学报告时,看着亚琪,惊讶说:“少奶奶,你怀孕一个月了,怎么才来做胃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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