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爷没说什么吧?”看她惨白的脸,小林不放心,扯开话题。
“小林,去医院,我们去医院,老爷他……病了,估计很严重。”
小林一听,也惊了一跳。车方向一变就驶往医院而去。
轻飘飘的到了医院,温昵丹丝象疯了一样的往里面跑去。
半夜三更的,医院里面的人并不多。可在急救室外,却有不少的人。全是冷家的人,保姆,还有林家业的几位平时玩的好的。
“子宸……”
远处的林香玉,在看见她时,一双眼睛就锐利的象要吃了她一样。
冷子宸则平静淡定的站在那儿,看见她来了后,伸手,“过来吧,估计,爷爷的手术就快完毕了。”
在林香玉愤恨的眼神中,温昵丹丝慢慢走到了冷子宸的怀里。
他的怀抱,不似往天温暖,相反的,还有种冰冷的感觉。这让今天一直就感觉极冷的温昵丹丝,再度打了个寒颤。
等了不到五分钟,手术室的灯,终于有了变化。
所有人全都紧张的盯着那道门,看着里面的人走出来,医生摘下了口罩。“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病来的太突然,又突然受到刺激,从而中风溢血。”
林香玉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的手,不断的抖动着,“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怎么会……”
这般无助的她,让冷子宸赶紧上前扶着她,“奶奶,奶奶……”掐住她的虎口,林香玉才平静了一点。
她困惑的抬头,再盯着医生。“医生,你的意思,什么叫我们尽力了?我……我听不懂,我真的听不懂了。”
手,抖动的象风中的树叶,一边的看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这样的事实,任谁也接受不了。
更何况林香玉和他一起相儒以沫的过了好几十年呢。
“因为脑部多处血管崩裂,我们医术无力回天,他,现在只是残喘。你们进去看看他最后一眼吧,现在的他,估计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林香玉的身体剧烈的摇晃着。但是,她紧咬的唇,支撑着她并没有倒下去。
抖了半天,这才扶着冷子宸“子宸……”
她空洞的眼睛,一直大大的睁着,冷子宸扶着她,一步一步的往里面去。
温昵丹丝上前,也把她另外一只手架住,俩人几乎是用搀扶的,把温昵丹丝搀扶倒了最里面。
林家业躺在床上,鼻子上,没有了呼吸器。
嘴,歪在一边儿,头部还有一道简单的伤口……
“不……不,重症患者,你们怎么不给他戴上呼吸嚣,水,不要取走他的水。那是能让他活下去的。”
看着护士在取静脉注射的针头,林香玉尖叫着扑了上去。
她紧紧的护着床上的林家业,声嘶力竭的怒骂着。
冷子宸上前,把手指放在林家业的鼻子处,刚才,医生说的保守、说他没有了意识,其实,他只有出的气,回的气,没了。
这,完全就是没有生命特征的一个事实。
扶住林香玉,冷子宸哽咽出声,“奶奶,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孝顺你的。爷爷……爷爷……没了。”
林香玉听着这话,扬手就是一巴掌煽在他脸上,“混蛋,你爷爷只是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以前他和我生气的时候,也会气哼哼的一个人在床上睡觉。不,这一次也是一样的,你们撒谎,他说过,要和我一起走到在地的尽头。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他一直就会满足我的要求的,我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啊。”
冷子宸一把抱住她,使劲地摇晃她一下,“奶奶,你清醒一点吧,爷爷……真的中风死了,他死了,死了呀!你看看,他还有气吗?他的脉还在跳动吗?没有了,没有了。你醒醒吧,奶奶……”
林香玉尖叫一声,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温昵丹丝惊恐的看见,她的嘴角,有一缕鲜血溢出……
“奶奶……奶奶……”
使劲地搂着她,温昵丹丝赶紧叫一边的护士。
有人叫来了医生,林香玉被人送到了急救室中。
爷爷才去了,奶奶又出了这样的状况,冷子宸整个人完全支持不住。他扶着墙壁,一拳头砸在墙面上。
温昵丹丝上前,把脑袋搁在他后背,“子俊,不怕,奶奶应该能挺过去的。她这么爱你,怎么会抛下你去了呢。”一行热泪,滴落在冷子宸的后背上。
很烫的泪,却让冷子宸想起了林香玉说过的话,“温昵丹丝那个女人,她是个白虎星,她是白虎星啊。是她,就是她,是她把你爷爷弄的中风的……她是个祸害,一个祸害呀……”
反手,一巴掌就推开了温昵丹丝,冷子宸的表情狰狞恐怖。“你走开!”
温昵丹丝在猝不及防这下,被他这么一推,当场就推的摔倒在地。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子宸,你什么意思?我……我知道在爷爷生病的时候,我不应该还在外面。可是……”
冷子宸吸气,愤恨的眼神紧盯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久,这才咬牙吐出,“温昵丹丝,你回去吧,家里还一团乱,现在这里又一团的糟糕。我想,我们现在得分头行动。爷爷不行了,奶奶也倒了,你和我,再倒下一个,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完蛋了。”
这话实情实理的,温昵丹丝无话可说。也原谅了他刚才对自己的过激行为,她,想,这只是子宸他心情烦躁……才导致他这样失控的……并不关他对自己的情意……
“子宸,我不会在这时候倒下去的。我要等着奶奶醒来,我陪着你。有我,你不会那么孤单。”
上前,把冷子宸的手握住,温昵丹丝想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冷子宸的脑袋瓜一直就垂着的。他任温昵丹丝牵着手,也不拒绝,所有的一切,全褯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
时间是漫长的,当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可算说了一句让人放心的话,“病人只是急怒攻心,才导致的最终昏迷吐血。只要将养一段时间,身体会慢慢复原的。但,病人不能再受刺激。因为刚才检查的结果,她也有轻微的心脑血管的毛病。这种病,对于激动的老人,是一种天敌!”
林香玉平安无事,冷子宸明显的松了口气,俩人把林家业的后事处理了一番。没敢再通知打了安宁的林香玉,就让她平静的睡在床上。
第二天中午,林香玉从床上醒来。可她却不愿意睁开眼睛,就闭着眼睛睡在那儿。冷子宸看着她无声流下的泪水,伸手,替她擦拭掉,“奶奶……”
林香玉仍然倔强的把眼睛紧闭着不理会他,“奶……”
没办法,冷子宸用额角去抵她,林香玉才睁开眼睛,一声轻叹,“子宸啊……”
伸手,按住她的嘴,“奶奶,你别说了,有我,一切有我。”
林香玉摇头,“子宸,奶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啊。那个女人,从她来了我们家后,就没有一件是好事情。你再这样和她瞎混下去,我怕你……我怕你也会被她克死的。你爷爷才被她克死了。你要是再出个三长二短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冷子宸呆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林香玉在昏迷了再度醒来,却惦记着这样一件事情。
这,让他很是恼火,但也发作不得。只能暂且安慰,“奶奶,你听我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可是,你得给我时间啊。我不能就这样说处理就处理了她吧?”
林香玉点点头,伸手,拍一下他的手掌,“孙子啊,你能这样想,就是对的。我,我也算是放心了。”
冷子宸心里一惊,怎么感觉这象是奶奶在嘱托自己后事一样的呢?
他耍赖的抱着林香玉,“奶奶,你可不能干傻事儿,我现在全都指望着你。你要再出事儿,我可怎么办,你的小曾孙子怎么办?”
把小东西抛出来,果然不出所料的让林香玉的表情呆了一下。她再度吸起鼻子,眼泪流的象泉水一样的。“奶奶……知道了,我不会干傻事儿的。你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家业去。他走了,我得把亲自看着他。‘
知道劝不过她,冷子宸只能把她搀扶着往林家业的房间去。
存放在停尸房的林家业,一张脸,是歪在一边的。林香玉想把他扭过来,但是,扭了半天,那张脸还是歪斜着的。中风一下子太过,所以这脸,是怎么也正不过来了。
就算是嘴巴,也一直就半翕张的。
“呜……家业以前那么帅气,和你一样的帅气好看,我就是被他迷住了,闹死闹活的,非要跟着他过日子。现在……现在他怎么变的这样的?找人来,找人来为他整容,子宸,你一定要找人来替他正过来呀。这样的他,他会不喜欢的。你别看他这人平时严肃的样子,可是,他却十分的爱美。只要衣服在外面溅污了一点,就会扔掉。而不是洗掉,你说,他这人,怎么能这么爱干净爱美呢?”
一说起林家业的过去事儿,林香玉的泪眼就一片的迷离。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容。这样的她,让冷子宸觉得,她就是活在过去的往事里面。
“奶奶,好了,我知道了,这里面冷,我扶你出去好好?”
停尸体的地方,温度太低,对于一个伤心于绝的老人来说,这种地方,并不适合她长久的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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