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毅听到方欣然的哭声,气恼的拿拳头砸墙。都怪他,当时他回来的时候方欣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注意到以后没有坚持让她去休息。即使不希望她和岳向朗在一起了,即使她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属于岳向朗,可是他,并不想这个小天使不能来到人间。
“喂,你该不会是喜欢你妹妹吧。”岳向晴看着一反常态的男人,心里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好像只要碰上方欣然的事,方欣毅都会变得神经兮兮。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方欣毅回头,看着一旁的女人,一开口,也是沙哑的声音。
“对于我而言,她的确不仅仅是妹妹,更像是我的女儿。小时候就是跟在我的身后,十岁以后,我就全权负责照顾她。我这一辈子,只会爱四个女人,妈妈,妻子,女儿,还有就是妹妹。你不是方家的孩子,你永远不知道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为什么要解释呢?方欣毅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在看到岳向晴的眼睛的时候,他就想解释。
病房里的方欣然还是在哭,这些天她本来就不高兴,终于找到一个情感的宣泄点,只是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头发湿了,也反应过来了。抬起头就看到了同样在流眼泪的岳向朗。心里疼的更加厉害。“然然,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
第一次面对岳向朗眼泪的方欣然自然是傻愣愣的点了点头,虽然本来她也不会拒绝。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厉害的武器,其实有的男人的眼泪更加厉害。只是要看他为什么哭,为谁哭。对于这个失去的孩子,方欣然并没有多伤心,她不知道他的存在,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她难过她伤心,不过是因为方爸爸的死以及和岳向朗之间的事。可到底这个孩子对她是有影响的,更多的,是那两个是她为珍宝的男人。
“朗朗,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岳向晴推开病房的门,别开了目光,秀恩爱真的是很伤人的事情啊。“姐……”岳向朗转过头去,有些为难。“然然,我也有话对你说。”“好,向朗,你出去吧,我没事的。”分开的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亲人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朗朗,既然她怀过你的孩子,那依着爷爷的性子,你该娶她,我想……”说实话,岳向晴并不是多喜欢方欣然,她不明白这个女孩子到底哪里好,如果是容貌,这世上长的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如果是家世,也不是只有她配得上岳家。如果说别的,总没有什么例外的,她不是什么独一无二,她不懂为什么弟弟那么喜欢她。“姐,然然大学还没毕业,我们不想结婚。”
岳向晴皱眉,这一天两天的,她觉得很累。“不想结婚?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岳向朗,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该明白这件事如果爷爷知道是什么结果。岳向朗,我实话和你说,我不喜欢这个姑娘,可是我当初和你说过,你要想清楚你是想玩玩还是认真的。你这样是个男人的行为嘛!我们岳家,没有你这样的孩子。”岳向朗动了动嘴,转过身去,朝病房走过去。他爱方欣然,因为爱,才留下,才不让她离开。
可是,他没有任何把握,他不知道如果现在提结婚,方欣然会不会马上消失。她惧怕婚姻,因为上一代人的事,她惧怕到了极致。“岳向朗!你要是不娶她,从此以后,岳家就没有你这个人。”盛怒的岳向晴,说出来的话,对于岳向朗却像是一颗小石子掉入了平静的湖里,只有一开始有涟漪,然后还是归于平静。
病房里,方欣毅拿出一份证明。递给了方欣然,方欣然疑惑的翻了翻。“哥……为什么?我不想出国,我想留在这,我……”在看清楚那几页纸张的内容之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兄长。“然然,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喜欢音乐我们就去学。”方欣然摇了摇头,“哥,我不喜欢音乐,你知道我为什么学那些的原因,我喜欢的,我已经无法去实现了。我现在,只想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爱的人。我不想走。”
方欣然的话,使得方欣毅有些薄怒。“你就那么爱他?然然,你知不知道当年要不是他妈妈,我们家就不会这样!”他恨,可是他无力改变。方欣然的脸上浮现一个苍白的笑容。“哥,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你讨厌他的妈妈,讨厌生我的那个人,你,还是讨厌我。所以那个时候……”“啪!”“大哥,然然……”“岳向朗!你给我听好了……”
一时间,病房里恢复了宁静。方欣毅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刚才,动手打了她?方欣然的我脸上迅速浮现了一个鲜艳的红手印。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然然,我……”方欣毅收回手,不敢去看妹妹脸上的手印,岳向朗急忙跑出去找冰袋,岳向晴站在门口。
很是尴尬。“那个,我,先走了。”方欣然摸了一下脸颊。“所以,你看,你还是那么讨厌我。”一抹嘲讽的笑容,让方欣毅看的心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他,想起固执的妹妹,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太宠她了,是时候让她吃点苦了。或许岳向朗于她是最好的归宿,可她还是那么的幼稚且固执。“然然,我想,我们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我明天回美国,订好了机票,你不要来送我,这几年我也不会回来了。”
方欣然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听到了推门声,几乎是一跃而起。岳向朗吓得赶紧过来拉住她,强迫她躺在床上。生怕她出什么事。“向朗……哥哥,真的走了吗?”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看的岳向朗有些心猿意马。
伸出手将她的被子掖好,又替她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才开了口。声音有些僵硬和涩然。“嗯,我去机场没见到他。后来,宋大哥告诉我,他自己提前走了。然然,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方欣毅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们两个人岌岌可危的兄妹关系,就像噩梦一样一直困扰着方欣然。这几天夜里,次次都做噩梦。问她梦见了什么,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离开她,哥哥不要她。她不再是方家的孩子。像个小乞丐一样站在方家门外,可是她的亲人望向她的眼神那么冰冷而又恶毒。
“向朗,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岳向朗如今的处境也不容乐观,虽然岳家只是一时之气,可能过段时间就原谅他了。可是岳向朗大小就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一点苦都没有吃过。虽然看上去平易近人的,却也高傲的吓人。如果他想站在舞台上,沐浴在灯光下。就等于他要听令于别人,像个扯线木偶一样。这让岳向朗根本无法接受,他不可能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没事的,你就好好休养。昨天收到了阿霓对啊邮件,她要回来了。我和她说了一下,她家不是有家经纪公司嘛,以后就让她接手。她回国以后会帮着我的。以后啊,就是我养你了。”将苹果递给她,默默的收起了水果刀。虽然阿霓要回国了。可他没有足够的底气证明给方欣然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如果现在失败,他们两人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向朗,我想出院了。”老是呆在医院里也不是个办法。岳向朗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了。然后就打算出去给方欣然办出院手续。他们能够过好日子,最坏的打算他们考虑过,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低头。不愿意承认他们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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