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她这样的爱憎分明,才给她带来了这许多莫须有的情愫……
其实单秋桐和她都知道,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就不是属于她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还会不会有再见她的那一天,更不会知道,如果真的重新遇见,她会不会不喜欢老大了……
那天,医院里,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纷多,可是只有一个男人在那川流不息的人流中,驻足良久……
惹不得路过的人,都不进侧目。
顺着那人的视线看了过去,是医院的正门,进进出出,唯独没有她想要见的身影了。
费扬躺在病床上,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愈浓的纯黑,铺满了往日里耀眼的眸底。
“安微她会去哪里?”
贝思恬看着窗外,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也像是要说给他听一样。
楼下的梧桐叶已经渐渐有了凋零之势,暮秋乍冷,连带着人都寒了起来。
费扬掀开被子,缓缓走了过去,从背后拥住了贝思恬,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微凉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脖子上,皮肤下面,是鲜活的血液汩动,一下,又一下,那么强壮有力。
“贝贝,就差一点!”
“我就失去你了!”
“以后的路,没有你,我要怎么走?”
声音干涩,他知道,她一定会心软。
可是,安微就像是他亲手送到她身边的定时炸弹,这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不,我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干嘛呢??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那双腿……”
“尚歌,我很好。”
恼怒的声音戛然而止,贝思恬从费扬的胸膛里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瓜,笑容有些尴尬,像是上学时,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窘迫。
“你快去躺着吧!”
费扬斜眼睨了一下尚歌,那里面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尚歌脸色铁青,快要被气到吐血。
擦,又不是老子要他妈成了瘸子,我关心个什么劲啊!
“院方这边,希望你尽快做好决定。”
没头没脑,尚歌看着费扬脸色越发幽深,也适时的收了嘴。
算了算了,跟他置什么气呢?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怂……
贝思恬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开口询问,“什么决定?”
“我不住院,尽快安排。”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了尚歌接下来所有要说的话。
“费扬,我没有跟你夸大其词,你自己的身体你最清楚,所以你应该知道,手术越早,成功率越高。”
难得尚歌收起了所有玩闹的心思,一本正经,说的话,也分外让人感到信服。
“什么意思?费扬要做什么手术?”眼神一刹那边变得慌乱了起来,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之后,除了病号服下面,开口撤开的那一圈衣领之下,裸露在外的青紫痕迹,再难看到其他的伤口。
为什么要做手术?
费扬唇色抿的死紧:“我也认真负责的回答你,我自己都身体状况我清楚,这个手术,我不会做,还有,我要出院。”
他和尚歌这种无声的对峙,让贝思恬更加焦虑。
“费扬,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贝思恬眼中因为焦灼甚至都已经闪烁起了泪花,厉声怒喊,他从急救室出来后,除了脸色惨白,那眼里的神采奕奕,根本没办法把他跟伤患联系在一块。
费扬低首不语,反而是尚歌,难得没有隐瞒。
“他的小腿有被严重撞击过的痕迹,应该是车祸车门被挤压,而他正好收到的牵连,甚至腿骨已经有了隐隐的裂隙,这对正常人来说,大概就是一句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问题,可是贝思恬,他现在能站起来都是奇迹,容不得半点差错。”
他不打算助纣为虐了,这双腿,从来就该是被他们分外珍惜的对象。
粉碎性骨折,那一块一块的碎骨,光是钢钉固定,就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期间,错一步,都有可能伤了神经组织,成为他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的原因。
更何况,他现在的小腿骨,开始於肿。
这不是一张片子,就能完全说明他小腿上的隐患。
费扬的黑眸隐含在额角的碎发之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而,是刚刚还大义凛然的尚歌,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惴惴不安。
“费扬,我们听尚医生的安排好不好?”
说了这么多,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大概他受过伤的腿要比旁人来的更为严重些。
“贝贝,这些都只是猜测,万一骨裂的地方没有牵扯到我的旧伤呢!”费扬看着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小姑娘。
他知道,这场豪赌的代价,是不可挽回的伤害。
可那又怎样?
“我不喜欢医院,手术我也不会做。”语气生硬,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你的腿……”
“没有可是,废了就废了,我也不是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微笑,仿佛这双腿并不是长在他身上的东西一样。
贝思恬红了眼,就那么盯着他,心间像是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渔网线,动一下,迸起的心脏都疼的厉害。
费扬无动于衷,至少,在外表上,看起来,就是这样。
“费扬,你怎么可以这样!”贝思恬抹了一把脸,飞快地跑了出去。
随即,费扬就抓紧了被子,刚想要下床,又像是蓦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所有的动作都顿在了原地。
不过几秒钟的瞬间,又默默地将被子盖好。
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单秋桐。
尚歌看得无奈,“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失败率,我亲自替你主刀,你为什么死活都不肯做这个手术呢?”
骨裂的地方,太靠近支配大腿神经,片子上重合部位太多,伤上加伤,谁也不知道那内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希望他进行这场手术,为的就是确认,那是否伤在同一处。
“可是你也说了,如果我不做手术,我可以熬过去这十年。”
“可你就只打算拥有这十年吗??”尚歌有些不可置信,手术的成功率很高,虽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是就怕那我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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