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把镇南大都督府的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在建平十九年的十二月二日一大早,就带着樊哙、龙且等人赶到距离桂州城以东四十多里外蛮水河的码头,登上了一艘载重量达到四千料的战船。
李斌麾下的水师被李斌命名为镇南水师,而这艘四千料的战船是目前镇南水师的旗舰——扬威号。
在李斌登上扬威号之后,镇南水师的主帅蒋钦向李斌介绍道:“主公,扬威号是今年初刚刚下水的,长约二十二丈,宽约四丈,不算桅杆高也有五丈,装备有十六辆抛石车、八十具床弩和八座拍竿,水手和战兵加起来有九百余人。”
拍竿是用人力机械吊杆操纵的,可以吊起石锤猛烈锤击敌方船只,以破毁敌方船只。
李斌看着眼前的这艘庞然大物,微微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像扬威号这样的大型战船,镇南水师现在有多少艘?”
蒋钦回答道:“主公,如今我们镇南水师一共有船只一千余艘,其中战船七百余艘,而在七百余艘战船里面,有两百三十八艘都是三千料以上的大船,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由商船改造的,在防御力和战斗力的方面,那些由商船改造的战船,要弱于扬威号这样的专业战船,目前与扬威号同批建造的四千料战船,我们镇南水师已经有了二十六艘,在建和计划建的还有三十四艘,由于扬威号是第一艘下水的,所以我们镇南水师把这六十艘四千料战船称为扬威级。”
李斌随即说道:“你们镇南水师的目标,是要追赶郑国那支海上的无敌舰队,听说郑国五千料以上的战船就有数百艘,其中不乏有上万料的超级战船,你们镇南水师也要多造一些更大的战船,这样才能安装更多的抛石车和床弩,海战中如果能用抛石车和床弩在远距离击沉一批敌船,就可以在接舷战中占据更大优势。”
郑国与镇南大都督府下辖的抚州府和鄣州府隔海相望,郑国的国土面积差不多有两个原抚鄣国的大小,人口有三千五百多万,其工商业和海贸业都十分发达,更是拥有一支规模非常庞大的海上舰队。
蒋钦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镇南水师接下来就准备建造一批五千料的战船,不过像上万料的超级战船,以目前抚州府和鄣州府的造船能力,暂时还无法建造出来。”
李斌闻言点头说道:“上万料的战船造不出来,那就多建造一些四、五千料的战船,我觉着扬威级的综合性能就不错,只建造六十艘有些少,一艘扬威级的造价是多少了?”
“启禀主公,算上配备的十六辆抛石车、八十具床弩和八座拍竿,一艘扬威级战船的造价大约为十七万两银子。”
“镇南大都督府会尽快拨给你们镇南水师一千七百万两银子的专款,用来再建造一百艘扬威级战船,对了,接下来你们镇南水师准备建造多少艘五千料的战船?”
“主公,为了测试战船的性能,我们镇南水师准备先建造一艘五千料的战船,如果各方面性能可以的话,就准备批量再建造二十九艘五千料的战船。”
“那就先看看五千料战船的性能如何,要是能超过扬威级的话,镇南大都督府可以再拨出一笔专款,多建造一些五千料的战船。”
镇南水师是吃银子的大户,如今李斌已经在镇南水师的身上投入了不下四千万两银子,水师官兵的军饷以及配备武器铠甲的花费只是小头,改造那数百艘商船的费用、扩大抚州府和鄣州府几家造船厂的规模、建造新的战船以及平时对船只的维护才是大头。
还好搬空了金罗城的李斌,如今正是财大气粗的时候,而且在攻伐各个蛮族部落的时候,李斌麾下的军队也缴获颇多,仅仅从一百五十多个蛮族部落缴获的黄金就超过了二千万两,白银也有上亿两,这让李斌非常有底气把镇南水师打造成一支海上的无敌舰队。
李斌乘坐扬威号顺流而下,从蛮水河一路驶入了燕水河,又从燕水河一路驶入了大海,为了尽快赶回永安城,这一段水路,李斌仅仅在抚鄣城上岸停留了一个晚上,与鄣州第一卫的主帅谢存思吃了一顿饭。
谢存思是兵部尚书谢芝通的二儿子,今年才二十五岁,只比李斌大三岁,因为谢盈盈的关系,李斌与谢家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与谢存思也早就认识,所以李斌才把抚鄣城交给了鄣州第一卫。
由于李斌这次并没有带多少人,所以在抚鄣城离开之时,镇南水师一共只派出了三十二艘战船来护送李斌,不过这三十二艘战船里面有二十艘是四千料的扬威级,其他十二艘是由五千料商船改造而成的战船。
建平十九年十二月十四日的一大早,李斌躺在船舱内的床上还在睡觉,突然就被战鼓声给吵醒了,随即船舱的舱门被人一下子推开,樊哙快步走进船舱,“主公,前方发现海盗的船队,公奕让我喊主公赶快去甲板!”
公奕是蒋钦的表字。
“海盗?莫非海盗还敢攻击镇南水师的几十艘战船!樊哙,帮我披甲,我们去甲板看看是怎么回事!”
等李斌登上甲板,却有些傻眼,在镇南水师前方十几里外的海域,可以看到数量众多的船只,至少得有两、三百艘。
李斌不禁对蒋钦问道:“确认是海盗了吗?在这片海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股海盗了?”
蒋钦神情凝重的说道:“主公,通过观察对方的旗帜,已经确认这是附近海域十几支海盗联合起来的一支舰队,为了保障海上贸易,我们镇南水师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清剿这些海盗,没有想到今天这十几支海盗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不过属下怀疑这十几支海盗这次联合起来,很可能是针对主公的。”
李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看来还真有不少人想要我李斌这条性命,公奕,接下来这场海战由你指挥,给我抓一些活口,我想知道这些海盗是谁指使的!”
蒋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主公放心,虽然我们只有三十二艘战船,但是其中有二十艘都是扬威级,再加上主公的秘密武器,足以击溃这十几支海盗的联合舰队!”
此时在一艘三千料的海盗战船上,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大声对甲板上的数百名海盗喽啰喊道:“兄弟们,今日杀燕国官军一人,赏银五两,如果谁能砍下燕国镇南大都督李斌的人头,赏黄金三千两!”
数百名海盗喽啰随即大声的欢呼起来。
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低声对壮汉说道:“大当家的,燕国的镇南水师有三十余艘战船,一会儿开战之后,我们最好让其他伙海盗先上,没必要为了这一次的买卖,就把咱们黑巾盗的家底拼光。”
壮汉是黑巾盗的大当家石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则是黑巾盗的二当家刘任,也是黑巾盗的智囊,黑巾盗则是这片海域最大的几支海盗之一,有近万人和三十八艘海船。
石洪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位老板可是说了,谁能拿下李斌的人头,就多给谁三百万两银子。”
刘任马上说道:“大当家无需担心,燕国的镇南水师可不是软柿子,不然也不会打的我们这些海盗东躲西藏了,先让其他伙海盗去消耗一些官船上的兵力,咱们黑巾盗才好捡便宜。”
“好!就按老二你说的办,给其他海船发旗语,让我们黑巾盗的各艘海船随旗舰一起行动。”
海盗的海船数量虽然比镇南水师要多,但是海战开始之后,却呈现出了一面倒的局势,很快就有数十艘海盗的海船燃起了大火。
海盗大部分的海船,都是抢来的商船,并没有配备大型的远程攻击武器,就算有一些海盗的海船配备了一些抛石车和床弩,数量照比镇南水师战船上的抛石车和床弩也差了很多。
另外镇南水师战船上还配有一种秘密武器——火油罐,这种火油罐被点燃之后,用抛石车投出去,差不多能扔六、七百米,只要砸中了海盗的海船,就立即能形成一片火海,而且火油燃起的大火,还很难能够扑灭。
其实火油就是由石油制成的,李斌发现鄣州府境内有地表面就可以开采的石油之后,就让人制成了用水越浇火越炽的火油。
就连镇南水师战船上床弩射出的大号木箭,箭头后部绑着的麻布上也浸满了火油,这些浸满火油的麻布在大号木箭发射时都被点燃了,形成了一支支的火箭。
在火油罐和火箭的打击下,很快一些海盗船上的海盗,就不得不弃船跳海,不然他们也将会与海船一起被大火吞没。
当然也有一些海盗船,虽然被火油点燃了,但还是成功接近了镇南水师的战船,展开了残酷的接舷战。
不过镇南水师战船上的官兵,都配有铁甲,又以一个个小型战阵对敌,让海盗们在接舷战中根本占据不到任何的优势。
这场海战仅仅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些海盗的海船就掉头逃走,其中包括了黑巾盗的数十艘海船。
黑巾盗大当家石洪心有余悸的对二当家刘任说道:“老二,多亏听你的了,不然咱们黑巾盗这次可就赔大了,燕国镇南水师那种用水都浇不灭的油实在太恐怖了。”
二当家刘任也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确实太恐怖了,很多海船还没有靠近,就被那种油给烧沉了,这银子还真不好拿啊!”
黑巾盗大当家石洪随即有些心疼的说道:“一条海船出战才给一万两银子,我们三十八艘海船给了三十八万两银子,可是现在我们却被烧沉了五艘海船,加上五艘海船损失的几百名兄弟,咱们这次是白干了,既然没有能杀掉燕国镇南大都督李斌,想必后续的银子,那位老板也不会出了。”
二当家刘任苦笑说道:“大当家的,至少咱们黑巾盗还不算伤筋动骨,有几伙海盗可是几乎等于是全军覆灭啊!”
十几支海盗组织的联合舰队,根本谈不上什么众志成城,当有海盗船开始逃跑,剩余的海盗船紧跟着就纷纷四散而逃。
指挥这场海战的蒋钦,并没有下令追击那些逃跑的海盗船,毕竟现在保护李斌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场海战镇南水师一共烧毁了六十多艘海盗船,自身也有两艘由五千料商船改造而成的战船,被燃烧的海盗船撞击到一起之后,也被大火给烧沉了。
扬威号作为旗舰,一直被保护在舰队的中间,不但没有进行接舷战,甚至都没有机会向海盗船抛投火油罐,以及用床弩发射火箭。
从被俘的海盗口中,李斌得知他们这十几支海盗,之所以联合起来,果然是有人出银子雇佣他们,希望在海上能杀掉李斌。
不过对于出银子的雇主,李斌询问了很多海盗的头目,甚至还有一伙海盗的大当家,也没有问出来出银子的雇主到底是谁。
蒋钦沉声对李斌说道:“主公,虽然没有查出来出银子的雇主是谁,但是那个出银子的雇主,来历绝对不简单,按照这些海盗的交代,一艘海盗船只要参加这次行动,就先给一万两银子,这两百多艘海盗船就是二百多万两银子,何况那个出银子的雇主,还承诺事成之后,再给每艘海盗船三万两银子,沉没的海盗船则补偿六万两银子,加起来可能就得需要上千万两银子。”
李斌冷哼了一声,“来历确实不简单,仅仅我的脑袋就标出三百万两银子的天价,弄不好这十几支海盗就是金罗国雇佣的,现在也就金罗国最恨我。”
蒋钦点了点头说道:“主公言之有理,因为我们镇南大都督府攻伐那些蛮族部落的原因,金罗国对主公的恨意必然更深了,雇佣海盗在半路截杀主公,金罗国是能办出来的,而且金罗国也能拿出上千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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