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过几日大少爷便就要离开修灵学院,回府上成亲,小姐可要去看看?”双宜恭敬出声。
凌玉心摆手冷声的低低道:“不必了,哥哥就要成亲了,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也不必去叨扰,只是不知道哥哥此番娶的是哪一家的小姐?”
“是秦家小姐,秦郁珠呢。”双宜说到这里,有些眉飞色舞。
凌玉心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也忍不住的点头:“如此也好,郁珠也不用伤怀了,更是了却郁珠的一桩心事。”
“让我喝!松开!”凌秦北手中紧紧握着酒壶,整个屋子里酒香四溢,他面上微醺,显然已经有些醉态,身边的小厮紧紧锁着眉心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少爷,喝多了伤身啊,而且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府,少爷还是少喝一些酒吧。”小厮一个劲的劝着。
凌秦北却是冷笑了一声,始终紧紧捏着手中酒壶,他冷笑着,眼眸中挂着一抹淡淡的泪光,神色更是凄楚不已。
黄昏之后,只看见秦郁珠有些讷讷的站在廊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目光却是紧紧盯着那远处的一抹斜阳。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香风罗绮,只看见秦郁珠轻轻抬手,捏着丝帕擦拭着白皙的面颊。
“郁珠,你怎么在这站着吹风?”凌玉心迎面走来,刚好对上了秦郁珠的眼眸,不由得疑惑出声。
只见秦郁珠的面上没有一抹笑意,她见了凌玉心,不由得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跟着她淡然出声道:“没什么,只是觉着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有许多放心不下的。”
“郁珠,一直以来,你对我哥哥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也算是如你所愿,你怎么还忧心忡忡的?”凌玉心轻轻出声,语气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秦郁珠面上有些苦涩的笑意不由得僵住,跟着她低声道:“是啊,如我所愿...”
秦郁珠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叹息,像是在感叹着什么。
“郁珠,莫要再想别的了,安心做凌府的少夫人,日后你便就是我的嫂嫂了。”凌玉心莞尔笑着,自顾自的望着天边说着。
秦郁珠听见嫂嫂二字之时,面上不由得一哽,眉心轻轻一蹙,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般,手指暗暗的捏成了拳头。
“好。”
过了良久,也只听见秦郁珠淡淡的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秦郁珠跟凌秦北的婚礼十分浩大隆重,一个是三品参将,一个左相之嫡女,鞭炮声始终没有断过,凌玉心有些呆滞的坐在亭中,望着到处的红灯笼,耳边仿佛还是那些数不尽的道贺声。
她紧紧抿着唇,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帘映入一双殷红的长靴,只看见凌秦北轻轻皱着眉心,一身喜袍缓步朝着凌玉心走来。
凌玉心不由得站起身,笑道:“今日是哥哥大喜之日,哥哥怎么不去应对那些宾客?”
“我见你不在,便出来瞧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可是心里有难过的事情?”凌秦北轻轻出声,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凌玉心笑靥浅浅,跟着甩了甩袖子,微微鼓了鼓腮帮子:“这样热闹的日子,不适合我,便想着来哥哥的后院瞧瞧。”
“玉心...其实...”凌秦北一字一顿,皱着眉心,紧紧攥着拳头,像是在下一个十分慎重的决定。
就在这个时候,楚云歌冷着一张脸大步朝着凌玉心走来,他一把拉住凌玉心,迎上了凌秦北瞬间冷下去的眸光,跟着扬声道:“今日是你的喜宴,方才有人在宴上吵着要敬你的酒,你倒是清闲,跑到这里躲着。”
“知道了,多谢楚先生。”凌秦北微微作揖,清俊的脸上有一抹愁色,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楚云歌拉着凌玉心的那一双手上。
凌玉心望着凌秦北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才低低道:“为何故意赶他走?”
“你倒是聪明了不少,你怎么看出来,我是故意?”楚云歌挑眉,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语气中也满是诧异之色。
凌玉心却是轻笑了一声,神态自若的缓缓出声道:“拜堂过后,你便一个人在后院喝酒,怎么会知道酒宴上有人要给我哥哥敬酒?”
“我的傻玉心,你难道真的瞧不出你这个罔顾伦理的哥哥吗?”楚云歌不由得低低出声,轻轻皱着眉心,是该说她太不懂男女之事,还是该说凌秦北隐藏的太深?
凌玉心眉心轻轻一蹙,显然没有明白楚云歌话中的意思,跟着低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看不出,你好哥哥他喜欢你。”楚云歌长吁一声,她终有一天会知道,还不如现在由他来告诉她,如此一来,她日后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凌玉心身子不由得一僵,脸上划过一抹黑线,兄妹恋?
“你没有弄错吧,他是我哥哥,往日对我关心一些,自然是理所当然。”
凌玉心抬了抬眼眸,不由得怀疑眼前的这个楚云歌是不是在草木皆兵。
楚云歌不由得伸出手去弹了弹凌玉心的脑门,有些无奈的语气淡淡道:“你还真是傻,兄妹之情?凌秦北跟你不是一个娘生,他为了不惜给自己的娘,妹妹反目,说是兄妹之情会不会有些过了?”
凌玉心伸出手去摸着额头,暗暗的思索着楚云歌的话,跟着侧过身子去,面色肃然,跟着淡淡道:“是又如何,郁珠已经嫁给了他,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郁珠的事情。”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控制的。”楚云歌背手,也侧过身子去。
两抹消瘦略显孤寂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无声无息的重叠在一起。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把喜帕取下来了?这可是坏了规矩。”喜婆有些急急出声,望着已经掀开西帕的秦郁珠。
秦郁珠启了启绯红的薄唇,有一抹不屑划过眉梢,跟着低低道:“夫人?”
她喃喃一声,不由得又冷笑一声。
“嘭!”的一声巨响,木门被粗暴的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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