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沉沦》219 第219章

    安宁也不会吗?林吉祥差点就冲动地将这句话问出口,吸了口气,说:“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也跟我孩子无关,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把他留给你。”
    夏阳晨抚额,这女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谈判僵持,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陌生的距离感让气氛沉滞了一会儿,毕竟,五个年头的距离了。
    好一会儿夏阳晨才耸耸肩,从容微笑地说,“只是看来有些人虽然这些年读了不少书,但智商似乎仍旧停留在几年前的水平。”
    “你什么意思?”她倪他。
    “何必总要拼个你死我活,走一条两全的路不好么?”他眯起眼睛凝着那个朝思幕想的女人,唇边带着暖意微笑说,“你,和我复婚。”
    “我,我如果说不呢?”她绞紧的手指出卖了她的情绪,指尖微凉而颤粟,她的内心远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冷静,这五年来她也表现得非常好,没有踏足过他的世界,可当她再一次遇见他,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大彻大悟,而是将他藏在了心里的深处,仍旧那么爱那么爱,终于听到他说了那几个字,但却很意外的没有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反而是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他是因为还爱着她所以才想复婚,还是仅是想得到孩子才百般无奈的接受这种买一赠一的促销手段?如果是后者,那用孩子达到婚姻之名来束缚他,她并不觉得开心,也非她所愿。
    “关于复婚,这是件大事,请首长容我考虑考虑再议,而且,首长你要我和结婚这条道路上的障碍是否已经彻底清除了呢?如果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复婚?我又是有过一次婚姻的人,但那却是以欺骗之名开始的,是你我人生中并不光彩的事,所以这一次,我希望是不带有任何政治或是欺骗色彩的,所以还是慎重点的好,再来,我也不会再那么掉价了,任你呼来喝去,我想现在主动权在我,所以也应该看看首长接下来的表现,是否能够让我们母子二人接受,毕竟如果真的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不能彼此融入,这样的日子过起来也是很累的。”
    夏阳晨交叠的手紧了一下,英俊的脸庞始终是面无表情的,他知道现在的吉祥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无知少女了,她思虑周全,想得到应有的尊重,他可以给予,反正她回来了就再脱不掉他的五指山,那么就等着她的心甘情愿吧,他抿起了薄唇,似笑非笑:“周周已经睡下了,今晚你必须得留在这里睡。”
    林吉祥忍不住翻白眼,怎么一句求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冷冰冰的呢?
    “那我和周周睡客房。”
    他点头,并没为难她,只是说:“但是不管你同不同意跟我复婚,周周都要留在北市生活,因为过两天就会为他联系军区幼儿园,这里有最好的环境,当然我不是说香港那边不好,我只是不想他将来就一直说着一口土不土洋不洋的普通话被人嘲笑,你的工作在香港,如果愿意回来,北市的律师所多不胜数,相信你可以找到一片天地的,从我个人方面来说,我希望你回来,明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香港收拾东西。”
    林吉祥苦笑,“你都把儿子扣下来了,我能不回来吗?但在北市找工作我只想凭一已之力,不需要你暗中帮忙。”
    夏阳晨的话自然正中她下怀,周周以后有夏阳晨一家罩着,人生地位当然是山鸡变凤凰,总比她一个外地人带在香港那边要稳妥。
    “十点了,该睡了,周周已经睡着,就别动他了,今晚我和他睡,你放心睡,我不会打扰到你。”
    她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忆起,他一向很守时的,做事更是近乎于死板的一丝不苟,这样严于律己的男人,真的让人又爱又无奈,就不能多跟她聊会吗?就不会像上一次见面那样……主动流氓一下吗?难道要她主动扑倒……呃,想多了。
    你没救了——她这样对自己说,可是他们是父子,血缘是割不断的。
    想不到这一生,还能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彼此,虽然刚才有吵有争执过,但她还是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只是冲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夏阳晨的神色略略一黯,身子不动,仍旧紧盯着她。
    谢谢你在我如此伤你的心后还能给孩子一个家,谢谢你一直站在原地!她想和他说,却始终还是无法说出口,只能冲他灿然一笑。
    四年多前的那个晚上,她还记忆犹新,白天林希尧突然发病,杨一晗又去了新加坡玩,她挺着个快临盆的大肚子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睡到半夜,肚子开始疼痛,一阵一阵,好多热热的液体似乎在拼命的从她的身体里涌出,与之相伴而来的,是孩子好像要撑破她的身体,将她分成几半一样。
    她一个人在床上呻吟出声,没有人送她去医院,她拿过手机,对自己说,打给他吧,就打一次吧,哪怕他来不了,但听听那个声音她也会有撑下去的勇气,可是当她按通那个号码时,等待她的只有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居然关机了,他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的,如果遇到关机,那一定是随部队到哪个深山老林里演习去了,她绝望的闭上眼,是的,他们离婚了,他已经不是她的依靠了,她是应该忘记他的。
    她撑着一口气打了急救电话,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道坎,过去她一直以为这绝对是医疗不发达年代的错误认知,现在生孩子流行剖腹,一刀下去,孩子就出来了,遭罪也就是那么几天,即便痛也可以有止痛棒。可是,为什么她还这么痛,痛得连一个平躺的姿势也不能忍受,只恨不能把身子扭曲成各种奇怪的样子,然后放声大叫。
    那个晚上,她一个人签字,一个人躺到产床上挣扎,直到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才活过来,所以,夏阳晨现在要来跟她抢孩子,她是豁出命都不会答应的。
    林吉祥垂下眸,进了客房,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只觉得累,那种累是近乎瞬间从心底涌上的,迅速侵占了她的四肢和神经,让她只想再不起来,就这样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可是身体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时起来拉开房倾听隔壁房间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当然,一大一小两男人,也不指望能听出什么东东来,只能关了灯仰躺在床上,回想起来真的跟做梦一样,都不知道怎么着,就已经见到了他并登堂入室了,只是她现在拿不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还有多少,他愿意复婚,到底是因为母凭子贵,还是别的?其实他们也谈不上是复婚,因为当年的婚姻本就是组织上强排给他的,在他们离婚后也依照先前对他的承诺,从民政局的登记档案里消除了,对外他仍旧可以称为一婚,可是她当年绝决离开,他竟一直未娶,到底是在等她还是在等安宁呢还是恨着她呢?虽然现在有了孩子,但夏家二老也并没有暗示她能够嫁进来,摆明了二老只想要孙子,而不想她嫁进来,从前的问题还是一个都没有少,纵然心里有十二万分的想和他重新开始,可一想到这些不确定因素,又有些犹豫,也怪自己学了些法律的东西,思想上也就没当年那么单纯了,考虑的方面太多,其实傻傻的倒还好了。
    本以为会梦到夏阳晨,却没想到第一晚睡在夏阳晨的房子里却梦到了林希尧,讲真,自林希尧去了后她竟一直都没有梦到过他,怕他在那边过不好,上星期还去香港的城隍庙里烧了些纸钱给他,告诉他要多多回来梦里陪她说话,她很想他,还是一直没有梦到,今天他却来了,醒来的时候具体梦到了些什么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希尧哥在梦里说:[吉祥,我已经随着大海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要再牵念我了。]
    之后她哭了,哭着就醒了,一摸脸上枕头上是湿着的。
    希尧哥其实是告诉她要放下过去的一切包袱开始新的生活吧。
    她也想对希尧哥说,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她会努力的。
    夏阳晨敲门的时候,她才惊觉已经七点半了,忙打开门,就看到夏阳晨已经抱着他儿子坐在了餐桌旁,上面摆着几样北市的特色早餐,香味扑鼻,真是好多年都没有吃到过了呢。
    “早!”夏阳晨嘴角扬起弧度,林吉祥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没起在他前面肯定又被这个刻薄的军官在内心嘲笑了N多次。
    刚起床的儿子光着脚丫坐在他膝盖上用肥嘟嘟的小手抓着个生煎包往嘴里塞,见她过来立即张开双手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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