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沉沦》141 第141章

    他成天搞实验，还要拿枪练射击，实在是不愿戴戒子这种东西，但好歹这是结婚的标志，那就给吉祥买个吧，他戴不戴的无所谓，但老婆可得套牢了。
    吉祥伸出两只手，环着他的脖子，身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我今天的表现首长大人满意不？”
    “还好，我能承受，如果等会在床上再好好表现一下，首长大人会更开心。”他伸手解着她的衣服，眉梢上扬。
    她歪过头，“首长耍流氓，我不想洗嘛，脱衣服好冷。”
    “别闹，泡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夏阳晨才不宠着她，伸手就解她的衣扣，不洗澡就想上他的床啊，没门，重点是，他还打着别的主意啊。
    “我困。”吉祥还是不依不挠，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自然的撒过娇，可此刻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做出来了，也没有觉得别扭，也许是换了一个环境，这里太有家的感觉了，连带着人也变了吧。
    “嗯，洗完就睡。”他温柔的碰了碰她的唇，还是抱起她去了浴室。
    如同孩子般轻轻的浸入温水中，他就蹲在一旁，挽着军装衬衣的袖子，帮她涂沐浴乳，他哪会屈尊做侍候她洗澡的事，虽然明知他纯粹就是在占便宜，但这一次吉祥没有羞赧，心里一片明净，因为她领悟到了，他们是夫妻，是不可分割的一体，是这样的契合，自然。
    “结婚的感觉真好！”她轻轻喟叹出一句。
    夏阳晨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林吉祥同志，你太后知后觉了。”
    都不知是怎样就滚到了床上的，她蜷缩在他怀里，眼睛清澈得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吉祥，你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的？”
    吉祥笑，抬手抚了抚他的俊眉，“只有我不愿做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当然，还要看值不值得我花心思去做，因为你值，所以我可以为了你做到一切。”
    他感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用行动来回答她，他将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唇，缓缓落下，只觉得心暖暖的，暖暖的。
    “首长，我想睡了呢……”
    “可是我想呢……”
    感觉掌心中的长睫动了动，“首长，请克制一下。”
    她仰起头傻傻看着他，每个人的人生也许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但心里装着谁，伴在身边的又是谁，细细的比较，心中的那杆称也许还是会倾斜，但林希尧太远了，她够不着，而夏阳晨，却近在咫尺，触手可及，这么的暖，她已经舍不得放开，那又何必去抗拒呢？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他再去后悔吗？
    爱一个人，就不该再有所隐晦，所以她决定，这次的北市之行，找个时间，她一定要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诉他。
    大年三十，家里的男主人下基层慰问各界群众，没有回来，吃完饭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
    当赵本山和宋丹丹在镜头前说，向南方受灾的父老兄弟姐妹拜年的时候，她悄悄拿出手机看了看，只有一条移动的拜年信息，没有林希尧的短信，少了他的祝福，还会有幸福的感觉吗？
    去年的春节，他们还在出租屋里一起包饺子，南方的屋子没有暖气，两人一边包一边跺脚、呵手，第一锅饺子出来，林希尧不怕烫，抓起一个在嘴边吹了吹，递给她，她吃得美滋滋的，眉眼都飞了起来，十二点一到，两人坐在各自的房里，互相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那个时候，在各自的心里，只有彼此。
    跨年的钟声一响，吉祥还是给林希尧发了一条短信：希尧哥，祝你和林姨新年好！
    没有煽情的词，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这样，仅此而已。
    发完后，她关了机，没有希望，也就不会绝望。
    年三十的精神病院，比平时更加冷清些，空出了许多床位，许多病情轻一点的患者都被家属接回去过年了，白天林立给老婆送来了一套新衣服，中午他是留在这里过的，那个时候林希尧正在街上采购年货，两人没有碰面，下午林立就回去了，他还是从医护人员的口中听到的，林立很明显不愿意多见他，不过对这个父亲，他也无所谓，本来就没有感情，这个家，他只认妈妈。
    出院后，他每天都会来陪母亲，说说记忆中小时候的事，聊聊这些年的生活，妈妈不发病的时候，还是很安静的，她会眼珠不动的一直盯着一个地方，但偶尔林希尧笑的时候，她也会莫明其妙的跟着笑笑，有时候嘴里还会不自觉的喊出小山两个字，虽然她仍旧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但原来那种歇斯底里的时候越来越少，医生都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反应。
    所以这些日子，林希尧哪里也不去，就呆在医院里陪母亲聊天，当然，也是有意躲开一些人吧，这些日子他没有给吉祥打过电话或是发短信，不是他心狠，而是他知道十四年的爱恋不是说淡化就淡化的，为了她的幸福，他不能再给她任何幻想的机会，他只希望母亲的病能快点好起来，不用再住在医院里，这样他就会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城市，离开她，慢慢走完自己这悲惨的一生。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林希尧对着屏幕笑了，“妈，吉祥祝我们新年快乐！”
    女人仍在笑嘻嘻的玩着儿子买给她的福字中国结，口水又滴哒滴哒的往下掉，林希尧扯过纸巾，轻轻替她拭去，然后，将唇贴在母亲的耳边，“妈妈，我们也一起祝她新年快乐好不好？来，一起说，吉祥，一二三……”女人竟然真的跟着开了口，两人异口喊出了：“新年快乐！”
    吉祥，你听到了吗？希尧哥祝你，新年快乐，天天快乐，永远快乐！
    女人突然抬手触了触面前那张年轻的脸，“尧……儿……新年快乐！嘻嘻哈哈！”女人说完又低头拆起了中国结。
    林希尧后退一步，跪在母亲脚步，认认真真的磕下了三个头，“妈妈，新年快乐！”
    年初一大早，开机，果然，没有任何信息，吉祥将手机扔到一边，意料之中，新年新气象，已经五个多月，该淡了，稀了，薄了……收拾心情，起床，她必须陪夏阳晨去给军区的各大首长拜年。
    就在吉祥和夏阳晨准备出门之际，夏家又来了一个不请自到的不速之客，吉祥撇嘴，还真是哪哪儿都有她啊。
    “阿姨，新年好，璃璃，你也好，还有你们小俩口，给你们一起拜年啦。”门外安宁一身鹅黄色的羽绒衣，一手提着一篮鲜花，一手拎着几盒礼品，在雪地里显得格外俏丽。
    “哟，是宁宁啊，新年好啊，外面怪冷的，快进来。”夏母拍拍身旁的沙发，夏璃也蛮乖的递上一杯热茶，笑嘻嘻的说：“宁宁姐，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啦。”
    安宁掐着夏璃的脸娇嗔，“早就替你准备好了，专门从美国空寄来的巧克力，还有正宗新疆葡萄干。”
    “宁宁姐万岁。”
    吉祥撇嘴，溪市臭豆腐PK进口巧克力，傻子都会知道怎么选了。
    “叔叔又不在家吧，他那大的领导，我就不敢送他什么了，免得被人误会是行贿，阿姨，这套书是美国的语言学家联合出版的，全英文版，当中有一章写了美国对我国甲骨文的评论，有提到您的名字喔，国内没有引进，是我托美国的朋友买到的。”
    “好好，宁宁啊，你坐，想吃什么就拿，就跟到自己家似的，我回房拿老花镜去。”夏母已经迫不及待了。
    “吉祥，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这枚胸针还是我在好莱坞买的，据说是大明星安吉丽娜用过的道具，可珍贵了，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看，呐，姐今天送你了。”
    伸手也不能打笑脸人，人家有那个本钱，每个人都有礼物，当然能讨得一室欢心，她配合就行了。
    安宁又从礼盒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最后站在夏阳晨面前，“阿晨，新年快乐！送你的。”
    夏阳晨伸手接过，淡淡的说，“以后不用那么破费的。”
    “不拆开看看吗？”安宁笑得娇憨。
    夏阳晨顺手就拆开了包装，夏璃哇的一声，“好漂亮的领带夹啊，纯金的吧，咦，上面是三个字母，WAN，这是代表什么意思啊？”
    夏阳晨怔住。
    WAN，什么意思呢？吉祥深深的瞅他一眼，也纳闷，她是英文盲。
    安宁像没事人儿一样也给张姨送了份礼，嚷着，“鲜花放哪里好啊张姨，张姨今天的晚餐就交给我来做吧。”那小嘴甜得，直把保姆哄得笑不拢嘴，屋子里因她的到来而充满了活力。
    夏阳晨深吸了一口气，大过年的，总不能将礼物就这样还给人家，算了，那也不代表是那个意思，或许只是巧合就买了，也许是他多虑了，将礼物放回房，顺便拿了条围脖给吉祥系上，牵着她的手，说：“我和吉祥要去参加军区的新年茶话会，璃璃，好好招呼客人。”
    安宁追出来，看着他笑，“早点儿回来啊，晚上我掌厨，给大家做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