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沉沦》84 第84章

    夏阳晨的视线就没挪开过她的脸,女人脸上所有疼痛的表情都落入眼底,他没再使力,俯下身去,坚硬牙齿触着她的耳畔,“女人,嘴硬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在家里,我就是法,我想怎样就怎样,不要再欲擒故纵了,会适得其反的,因为男人对于某些反抗他的人会有一种很强烈的征服欲望,当心玩火,自焚。”他声音低哑,步步逼近,她退无可退,背被墙抵住,只能抬起脸来看着他,光线灰暗的室内,那双黑黑的瞳眸仿佛是深洞,尽头是不可预知的危险。
    他身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床上蜷缩着的女人,“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最好自己把你身上那些刺都给我收了,否则我拔一根你疼一回,我没心思一根一根的拨,别等着我给你褪层皮!”
    林吉祥缩在床上没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他,却第一次深深体会到这样的男人,强势到容不得半点挑衅。
    可是,刺猬被拔了全身的刺,还能活吗?
    “所以,老实点,以后别再惹毛我,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他微微一眯眼,放在她颈间的大掌微微紧收,林吉祥瞪大眼,心跳漏了一拍,早就知道当兵的人野蛮,没想到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博士军官也是这种德性,在外面装得一本正经,不过也是一只披着正义画皮的禽兽。
    “你没资格对我这样,我根本就不爱你!”林吉祥气急败坏的张嘴就骂。
    “我没资格?对,你不爱我,但你跟老子是从婚姻登记处走出来的,我没资格是吧?”被她的话刺激得情绪失控的夏阳晨怒极反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有没有资格。”
    林吉祥心中怒火积聚,用手掐他,怒骂:“你个恶劣的剥削阶级军中恶霸!”
    他甩开她的手:“很感谢你给我的称谓。”说着,他丝毫不怜惜的捏紧了她的颈部,迫使她抬起下巴,迎接他不可理喻的攻击。
    但她林吉祥是什么出身,怎么可能任他欺负,还真当她是个衣来伸手的大小姐了?当年为了抢饭吃照样爆揍过丐帮同行,膝盖一动,但他似乎早有防备,有力的双腿顿时顶住了她,她整个人被困在门与他的怀抱之间动弹不得,连最细微的挣扎都只能是徒劳。
    林吉祥忽然微笑,“不就是想跟我那啥吗?你觉得这样玩有意思吗?夏首长,你要我便给就是了,反正这也是一早定好的规则,解放军同志何必玩得这么暴力,下一次你想要,就直说,别玩得这么暴力,你也就这点儿本事!欺负女人,龌龊卑鄙无耻下流!”
    他抬起眼来,幽壑的双眸隐隐染上冰冷,哪知他竟说:“男人要没这点儿本事,女人都得哭死。”理所当然的语气。
    呃,林吉祥无语,深深的挫败感。
    她也抿着唇瞪着他,眼睛里的平静被打破后,那股子火焰燃烧的如火如荼,“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那还废什么话,来拼个你死我活吧。”说罢没再给他思考的时间,倾身,踮起脚尖,香软的唇与他只一线之隔,夏阳晨的眸光微暗,眼中翻涌着不加掩饰的耻笑,“怎么,这就愿意了?刚才是在欲擒故纵吗?”
    “是又怎样?不觉得这样欲拒还迎更有趣吗?”林吉祥吐气如兰,两人紧紧相贴,好闻的少女香喷洒在他的鼻翼下方,他压制住心中翻滚的异样,闲闲的半闭上眼,唇微张,还好心提醒她,“你不是要主动吗,可以开始了。”
    他轻笑,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那双墨黑晶亮的眸子就落入他的眼底,夏阳晨的手指在她下颌上轻摩挲了下最后点上她的唇畔,手指带了微微的力度描绘着她的唇形。
    喵的一看就是个老司机,林吉祥气恼急了,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她突然就狠狠咬住男人作乱的手指,气到想把骨头都给咬碎了。
    咝,夏阳晨疼得抽气,眉眼间却未见恼恨。
    “滋味不错。”她也学着电视剧调戏少女的老色棍那样舌转了一圈唇,一双眸子被迫染上潋滟春色。
    滋味不错你个头!夏阳晨恨极,怎么搞得他倒像是被调戏的那个了?
    这么一闹,夏阳晨眼底情欲消散几分,彼此都没了动作,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着没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大着胆子贴过来,唇轻触了下他的唇,哪知在他闭上眼的瞬间,林吉祥手猛然狰狞地握紧成拳,用足了十分力气朝夏阳晨挥出去,林希尧的家教是:当别人侵犯你左脸时,你要将右拳伸给他。
    夏阳晨见她怒红的眼,一副不要命的样子,似乎有点被惊到,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击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整个人退后了好几步,瞪大了眼睛,林吉祥趁他还未回神之际,跟着一脚狠踹上他的肚子,夏阳晨顿时弯腰倒在了床上,该死的,那一脚正好踹到了刚刚愈合不久的刀伤上,痛得他敖一声大叫,这招佛山无影脚够劲,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可就在林吉祥想拉开门逃命的瞬间,被她背脊抵着的大门嘭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踢开了,夏璃一路惊呼着她哥的名字冲进来,扶起痛得喘不过气来的夏阳晨,两人再一同用愤怒的目光搜寻着肇事者,咦,人呢?
    夏阳晨虚弱的抬手指了指门,夏璃叉着腰猛的把踢开的门一关,正要对躲在门后的林吉祥开骂,哪知就看到林吉祥两手高举着如同只壁虎一样慢慢从紧贴着的墙壁滑下,洁白的墙上只留下一道鲜红的鼻血印迹。
    兄妹两个面面相觑。
    夏唇嘴直抽,“靠,居然被门砸晕了。”
    夏璃在一边摩拳擦掌,“哥,你看是把她拖去卫生间将她的头按进放满水的洗手池里好还是给她灌辣椒水好?”
    夏阳晨白了他妹一眼,擦了把额头的虚汗,才淡淡的开口:“瞎闹什么,就让她躺在这,你睡觉去,记住,我和你嫂子的事回去不许和妈说。”
    “便宜你了!”夏璃用穿着拖鞋的脚在林吉祥苍白的脸上一踩,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得意洋洋的叉腰大笑着走了。
    夏阳晨坐在床尾,就这么看着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一缕复杂的光在里面流淌而过。
    这个笨女人,他不过只是吓吓她而已,她居然还敢先动手了,夏阳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从小到大身边哪一个人不是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当少爷一样侍候着,偏偏就是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明明是她毁了他最重视的婚姻,凭什么还对敢拳打脚踢天天惹祸,夏阳晨对着林吉祥干瞪眼睛,恨不得拿剪刀在她身上刺出几个洞,可最后还是忍着腹痛四处去找止血的棉签,晕,他忘了以前基本不回来住,家里什么也没准备,怎么办?那女人的鼻血还在不要钱的流呢,这么流一夜她非嗝屁不可。
    有办法了,夏阳晨冲去客房打开林吉祥的行李箱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一包卫生巾,在夏璃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很淡定的抽出一片,然后撕开,取出中间的棉花,揉成团塞住林吉祥的鼻孔。
    “十三哥,老妹爱死你,你真是人才,这个办法你都能想到。”夏璃一脸膜拜。
    “不要搞个人崇拜,哥我很低调的。”夏阳晨看了看手中被蹂躏得破烂不堪的卫生巾,挑了挑眉,俯下身极其恶趣味的贴在林吉祥眼睛上,然后坐在一边掏出手机,精确瞄准,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
    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夏阳晨淡淡的笑了,墨色的眼底闪过灼灼的光,他以为她笑起来已经很美,想不到她哭起来更美。
    如果能漠视她也就罢了,可她就是能常干点蠢事让他注意到她,白痴得可以,但其实也很可爱啊,可爱吗?这样的想法让他吓了一跳。
    静下心来的时候,他的心湖也会泛起细微的涟漪,那种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确认是不是叫作“心动”,总之,对他的这个莫名其妙空降而来的妻子,慢慢多了一份莫名的惦念,而每次短暂的交集,都让他发现她的率真与可爱,是的,就是可爱!
    在大沙漠演习的时候,每个落日黄昏,他都会想起那个晚霞漫天的傍晚,记得那素白的裙子,飞扬的黑发,还有那纤弱的背影,他和她相依着躺在一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地里,她轻柔的告诉他,那叫沉默的爱!那种短暂的甜蜜与温馨,却让他足足回味好几个日夜。
    那天的她彻底颠覆了她曾经留给他的那些坏印象,白色的长裙似雨雾缭绕,温婉且不失清丽,那背影实在太纤弱,好像再也承载不了一点伤害,急需人的呵护和安慰,消瘦的双肩,被风扬起的凌乱碎发和她蓦然回首时那个恬静的笑容,那个笑容太暖,驱走了他心底因另一个女人对爱情而起的寒意,那一刻,他就像着了魔一样。
    曾经有人对他说:你是一个不懂爱的人。
    他真的是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吗?不,他不是,他的性格注定他不喜欢说那些天长地久的承诺,也说不出太多肉麻的漂亮话,他只希望自己的爱情是这样的,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平淡如水,他在岁月中找到她,愿意将一生交付给她,做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和她一起做饭,洗衣服,然后,他们一起在时光中变老,有一天她会离开或是他会离开去另一个世界,在最后的那一刻,他们还能对彼此说最朴素的一句——下一世,我愿意。
    只是那个人,是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妻子吗?他还不知道,不知道他能不能去爱她,只不过现在,他有些希望——是她!从她今天这种顽固不屈的表现来看,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做军嫂吧?
    美女他从小到大看得已经太多了,多到免疫,年纪还轻的时候也挺享受这种视觉效果的,闲来无事也会去逗她们玩玩,可自打进了军校后,才发觉,以前的生活就是俩字,没劲,但是,眼前这个气质清新的女孩,忽然让他升起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也许谈一次白痴式的恋爱,好像也不错,反正现在感情上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就试试。
    林吉祥,你如果真的是间谍,我一定会亲手把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我还会一直生你的气,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夏阳晨也在反省,知道之前那么对她可能是有一点点重,可是在军队里都是说话靠吼的,这根本没什么!反正自己绝对不会妥协认输的,绝对不能投降,他夏阳晨还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投降。
    该说这姑娘心大,还是什么,这会儿都能睡着?
    其实她是真的累了,这段日子就没好好休息过,今天一连串的惩罚又把她折腾得要命,人疲惫到极点已经无法去控制自己,倒下了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夏阳晨的手指划开她脸侧凌乱的发丝,手指微凉的触感让她在睡梦里都瑟缩了一下,那种细微颤抖的动作却犹如一滴水落入静谧潭水的声音,咚的一下敲在了他心上。
    男人紧紧蹙了下眉心,整个卧室里除了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音,他松开眉头起身往外走,顺手扯了被单盖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林吉祥是在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当中醒来的,眼皮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半天都撑不开,伸手一摸,才发现上面盖着个东西,用力一撕,痛得她嗷一声叫,一看,靠,要死了,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烂人把卫生巾贴到她额头上,看看,眉毛都被粘了不少下来,怪不得痛死了,还有,她为什么会双脚搭在墙上,上半身躺在地板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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