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罗传》第152章 一波几折

    很快，孟璇便遇上了正往厄齐斯河赶来的大金和摩南军队。孟璇将形势与赛娅和摩夏说了，摩夏表示听从王后的旨意，赛娅却坚持自己与王后北上，理由是她的兵马本来就是为对付鸠山骑兵建立的。
    孟璇道：“赛娅大人，你与隆猎配合默契，南部还是你去为好。摩夏将军的军中尚有较多南部贵族，情况复杂，不宜再回南部作战。”
    赛娅道：“殿下，就因为摩夏将军的部下复杂，微臣才更担心你的安危啊。”
    赛娅的话让摩夏很不开心，他道：“赛娅大人，如果王后殿下让末将北上，殿下的安全自然不劳你费心，我摩夏在南部也是相当当的人物，如果连王后都保护不了，如何有脸立于族人面前？”
    见两人起了争执，孟璇道：“好了，你们不要争执了，本宫与摩夏将军北上，是与汗王陛下商定的策略，你们都听命吧。赛娅，这是汗王陛下给你的令牌，到了南部凭这个令牌联系一个叫顿朱的商人，尽快掌握昆仑王的消息。陛下与本宫已经提前部署了营救昆仑王的方案，等他安全之后，你要与他联合，一举拿下西姆多。”
    赛娅跪下接过令牌领命道：“微臣遵旨。”
    孟璇从赛娅哪里挑了两名副将，将东部防线上的俘虏军重新装备起来，与摩夏率着这群杂糅军队往北去了。
    摩夏道：“殿下，如此一来，东部防线上没有一兵一卒，若是中土王朝的兵马也入侵过来，如何是好？”
    孟璇道：“将军放心，中土西塞现已经被承平王掌控，他与赞慕陛下有盟约，不会贸然行动的。”
    赛娅则往西到了厄齐斯河与隆猎汇合，五日后十五万军队便在离赤炎城五十里外扎营。自此，赛娅率领大金的十五万骑兵绕行了大半个国家，来到南部正式代表王室与赤炎城对阵了。
    此时，西姆多手中的七十万兵力分布是这样的，东部和东南部十万兵马被赛娅吃掉，摩夏率领的十万兵马被孟璇策反倒戈，赤炎城周围驻扎着二十万精锐部队，他自己率了十万精兵押解着昆仑王西去白城，还有二十万被晃恒围困在白城中。
    从赞慕汗王和孟璇决定讨伐西姆多，距今不过五十天，赞慕汗王正式发布讨伐诏书，距今不过一个月而已。形势已经明显对赤炎城不利了。特别是摩夏倒戈的消息传来，在南部一些贵族和部落引起了震动，昆仑王先前策反的那几个部落，更是摇摆不定。
    不久，北部传来鸠山帝国骑兵南下，止步于商路的消息，这让西姆多敏感地意识到这对他是个机会。于是，他放弃了用昆仑王交换儿子的计划，改为交换晃恒从白城撤兵。
    他知道，如果白城的二十万兵马被昆仑王的人吃掉，他就必败无疑。但如果他能重新掌握白城的兵马，就还有机会。况且北疆告急，也就是日月王都就告急了。就算昆仑王重获自由，他也会马不停蹄去解救北疆之急，自己率兵回赤炎城，轻松就能干掉赛娅那娘们，然后北上直取日月王都，国家就是他的了。
    昆仑王不是不知道西姆多打什么主意，但他自己是阶下囚，自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答应以自己交换晃恒撤军。幸而阿拓布武功高强，没让西姆多在交换过程中耍出什么花样。
    获得自由后，昆仑王还顾不上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便急忙招来各方商议。晃恒道：“殿下，末将以为没有什么好商议，咱们应该一举东进，先收拾了西姆多。”
    另一位将军却道：“可鸠山帝国的骑兵距日月王都只有百余里了。”
    大家商议了一夜，没有结果。这时卫士前来禀报，大金的信使到了，昆仑王赶紧宣了进来，问道：“快说，有什么消息？”
    来使从怀里拿出一块汗王的令牌道：“昆仑王殿下，小的带来的是汗王陛下和王后殿下的口谕。”
    昆仑王和众将军闻言立即起身，垂立听宣。来使便道：“汗王陛下和王后殿下口谕：着王储昆仑王赞荣与大金酋长赛娅密切配合，务必一举瓦解南部势力。勿念北疆之急。切记切记。”
    “臣领命。”
    来使又道：“殿下，除此之外，我还从赛娅大人那里带来消息，摩南部落的摩夏将军已经倒戈归顺了王室，王后殿下正率领他和他的兵马北上抗衡鸠山帝国，赛娅酋长和隆猎将军则率十五万骑兵在赤炎城外与西姆多对峙。”
    信使说完便退下了，昆仑王道：“各位将军，有了陛下和王后的旨意，咱们就不用再顾虑了，可惜，白城又白白回到了西姆多手中。”
    晃恒道：“王爷，王后殿下已经吃掉对手十万兵马，又招降了十万，现在西姆多手里只有五十万兵马，咱们也是五十万，加上赛娅酋长的十五万骑兵，这仗不难打。末将愿做先锋，与他决一死战。”
    昆仑王道：“晃恒将军，你与西姆多对峙多年，本王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陛下和王后给咱们的旨意是瓦解南部势力，足见他们不希望大动干戈。所以兵力对抗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咱们的策反还要继续。”
    “还要策反？殿下，您才回来，就忘了策反的危险了？”
    “必然要策，这些南部部族都是王国子民，不是敌人。只要他们不支持西姆多，我们就应该宽大处理。现在战争已起，本万自然不会亲自秘密去了，派使者明目张胆去就行了。”
    就这样，晃恒作为先锋，率十万兵马又与白城对峙，另外两名将军各率十万兵马迂回占领要地，三股兵马与赛娅的十五万骑兵形成了对南部的包围之势。与此同时，昆仑王向依附赤炎城的各个城邦和部落派出了招降使者，并保证在大战之前归顺王室的，日后与摩南部落享受同等的优待。
    西姆多不顾儿子安危，换回了白城的兵马，却让各部落和城邦的贵族心寒。自己的儿子尚且如此，他们不得不考虑西姆多能够给自己的部落带来什么。
    半月过后，已有五个部落和城池宣布归顺王室。白城几乎成了一座孤城，西姆多不得不放弃这西南最大的城池，带着将近三十万兵马退守赤炎城。昆仑王也缩小了包围圈。于是，在赤炎城这座南部旧都，双方陈兵百余万形成高压对峙之势，战争一触即发。
    在这种紧张的形势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对峙十多天后，昆仑王才发现，自己和赛娅的兵马补给线太长，长期对峙十分不利，却一时没有解决之道。
    西姆多舍弃了自己的儿子莲祝，所以他仍在囚禁之中，这日昆仑王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这位昔日的白城城主，长期以来的对手。来到囚室门口一看，这位二公子正一个人气定神闲的品茶。
    昆仑王道：“莲祝公子真是好兴致。”
    莲祝只是抬头看了看昆仑王便漠然道：“还得多谢殿下对本公子的优待，让在下在这里衣食无忧，乐得清闲。”
    “与公子做对手很久了，本王一直钦佩你的才华，总想有一天能与公子坐而论道，万没想到咱们的见面是如此情形。”
    “自古成王败寇，如此情形本公子没有料到，却也并不意外。若是殿下得空，在下倒是愿意听你说道说道，我们是如何败在你的手里的。”
    “公子错了，你们的失败与本王关系不大，倒是一切都在王后殿下的掌控之中。”
    “王后殿下？”莲祝不可置信地放下了茶杯，起身直视昆仑王，见昆仑王点头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慢慢坐了下去，脸上的漠然消失，取而代之一种参悟和思索的神情。
    半晌过后，他摇头道：“月满则亏，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父亲老糊涂了，太过刚愎自用。陛下复国之日，我们赤炎城本有很多路可走，父亲却选择了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的那条。我早遇见到了今天的结局，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是啊，可惜了公子你这位南国才子。”
    “南国才子不过是世人给的虚名。殿下直说来意吧，只要殿下答应让我见见王后一面，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你要见王后？”
    “殿下放心，我只是想在临死前弄明白，我们是如何失败的？”
    昆仑王笑了，他道：“既如此，本王倒没有什么可说了。你父亲与我们已经在赤炎城对峙半月，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想来你比本王更清楚。若不是王后殿下怜恤南部臣民，此刻，恐怕我们已经在城里说话了。”
    “王爷想攻城就攻城吧，我们赤炎城白玛家族已经兴盛了三代汗王，一个时代的结束，总有人牺牲。王后到底是女人，不懂历史的残酷。”
    莲祝说完便转身背对着昆仑王不再说话，昆仑王便转身出去了，出门便对侍卫道：“快去请赛娅大人和三位将军前来，本王有要事相商。”
    几人很快来到昆仑王大帐，他道：“几位，我等得商议攻城了。赤炎城物质储备丰富，后面还有几个部落的后援，这样对峙于我们不利。咱们得迅速攻城，然后抽出兵力北上。”
    赛娅一身戎装，闻言道：“早该攻城了，我大金的军队到达赤炎城近一月了，很多士兵水土不服，已经出现了身体不适。司政司现在忙于补给北疆对抗鸠山帝国，咱们这里是缺医少药，粮草也不充裕。”
    大家都同意攻城，便开始商议攻城计划，拟定计划后，便各自实施。战争很快就开始了，但自古城池是易守难攻，加之西姆多也不是等闲之辈，昆仑王和赛娅的军队攻了三天，也没能入城，反而自己损失了不少兵马。他们只得停下来休整。
    眼看就要入冬了，补给跟不上，昆仑王和赛娅都有些着急了。这日，大家又聚在一处商议对策，赛娅道：“西姆多老贼顽固异常，咱们兵力不占绝对优势，恐怕得智取才行。”
    大家都同意，但一时又不知道如何智取，商议半天也没有个对策。当大家束手无策之时，隆猎道：“王后殿下曾带领末将成功对付了摩夏，我有些心得，不知当讲不当讲？”
    昆仑王让他讲，他便道：“王后用兵，是道谋术相结合。在道义上怜恤子民，谋略上注重攻心，战术上则应势而变。末将以为咱们也应该在这道谋术上下功夫。”
    昆仑王道：“隆猎将军所言极是，可惜我们都对王后的谋略兵法不熟悉，不如将你们军中那些在王后学院受训过的副将和军官全召来，一同商议如何？”
    众人同意，侍卫官便去传令，不一会儿便来了五六个年轻子弟，都是各级军官。昆仑王正要出言，赛娅却对其中一人道：“彦丹，你来做什么？”
    那人闻言立即跪道：“回姑母，侍卫官传令王后学院受训的子弟前来听命，侄儿就来了。”
    昆仑王见状道：“这是酋长大人的侄儿？怎一副小兵打扮？”
    赛娅道：“王爷，这正是下官大哥儿子，名唤彦丹，在王后学院受训过几天，平日狂妄不羁，此次非要跟着下官出征，拗不过，便只让他做了名士兵。让殿下见笑了，下官这就叫他出去。”
    昆仑王闻言心中不免对赛娅生出几分敬重，这些日子与赛娅接触，他发现她确实是一位女中豪杰，难为她一个女人，竟让大金上下由衷臣服。此刻见她并不骄纵自己的亲人，更感可贵。他道：“罢了，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们还是商议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