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罗传》第88章 小试牛刀

    昆仑王和赛娅在南部陷入困境之时，北部多股兵力从东南西三线向鸠山帝国骑兵逼近。大金留守的兵马、王都卫戍军、摩夏将军的十万兵马加上从东部撤下来的俘虏兵，孟璇手里拉拉杂杂有二十多万兵马，数量上倒是多于鸠山帝国骑兵，但战斗能力却差了一大截。
    两军对阵，鸠山帝国的统帅正是皇太子本人，这边自然是王后孟璇。皇太子显然对孟璇这个统帅有极大的兴趣，他万没有想到，当初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这位中土女子，此刻竟敢率军前来与他的骑兵对阵。
    双方军阵最近的地方只相差几里，晴朗的时候都能看到对方的营帐和旌旗，情势十分紧张，乌月国这边笼罩着一股悲观情绪。摩夏对孟璇道：“殿下，形势对我不利啊。这仗该如何打，咱们得慎之又慎。”
    孟璇道：“将军有何良策，说来听听？”
    摩夏一来没有什么把握，二来他想看看这位王后还有什么能耐，便道：“不瞒殿下，末将从未与鸠山骑兵交过手，又长期在南边，不知他们的底细，实在不敢妄议。”
    孟璇知道他的心思，便冷笑一声道：“将军不知他们的底细，本宫却知道一些。三年前，本宫就命赛娅在大金招兵买马，探究鸠山骑兵的底细，决心建立一支足以对抗鸠山骑兵的军队，没想到这支军队却先用来对付赤炎城了。”
    孟璇语气凌冽，让摩夏心里发寒，他最近越发感觉到王后的厉害，若不是他当机立断，自己是何种结局，真不好说。
    孟璇顿了顿又道：“所幸这里还有五万大金兵马，他们较为熟悉对手，本宫有意先让他们找到对手最薄弱的环节，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在局部打一仗。一来杀杀对手的锐气，鼓舞咱们的士气，二来深入摸一摸他们的战法。将军以为如何？”
    摩夏闻言拜道：“王后殿下英明，末将拜服。”
    孟璇便召来大金的将领彦焦，商议战法部署。下去后，大金军队派出了大批探子全线探查，终于在一个峡谷地带找到了一个薄弱环节。便将情况细细禀报给中军大帐。
    孟璇细细分析后道：“本宫以为鸠山骑兵除了训练有素之外，主要优势就是速度很快，这个峡谷地带很好，是克制他们速度最有利的地形，他们仗着易守难攻，部署兵马不足两万，彦焦将军你把大金的五万骑兵全部压上，先给本宫打一个漂亮的胜仗来。”
    彦焦将军是赛娅堂兄的儿子，孟璇除了是军中主帅，还是他们的领主，他们任何时候都会毫无条件服从领主的命令，便不置异议拜道：“末将遵命。”
    摩夏却道：“殿下，若是咱们此举激怒了对手，他们全线压上，咱们如何应对？”
    孟璇道：“就像将军不了解鸠山骑兵一样吗，鸠山太子也不了解大金和你摩南兵马的底细，我们在数量上又占优势，以他多疑的个性，定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彦焦能够出奇兵先打赢这一仗，本宫便能做出下一步的对策。”
    顿了顿孟璇又道：“万一出现了将军说的情况，也不要紧，汗王陛下在王都已经做好了王室西撤的准备。”
    摩夏道：“王室西撤？你是说陛下已经打算放弃王都了？”
    “那只是最坏的打算，本宫断不会让最坏的情形发生。彦焦将军，去吧，一定要隐秘，出奇制胜。”
    彦焦领命下去了，孟璇心中焦急，但为了稳定军心，她还得装成胸有成竹的样子。先前赞慕汗王在她身边，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安慰。此刻，一切都只有她自己承担，在等待彦焦消息时，备受煎熬。
    三日之后，彦焦大胜的消息传来，孟璇终于松了一口气。此刻双方战鼓雷动，她闻声走出大营，登上阵前的战车，往敌营望去，正巧鸠山太子也在对面登上了战车。两人相隔几里，却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势气，鸠山皇太子终于肯将孟璇视为一个对手了。
    孟璇对驾车的士兵道：“将战车再往前驾，本宫要看看这位鸠山太子的强盗嘴脸。”
    跟着的副将赶忙道：“殿下，前面危险，使不得啊。”
    孟璇喝道：“休劝本宫，拿弓弩来，本宫单车前去。你们都别跟着。”
    众人劝不住，孟璇便单车前去，摩夏派弓箭手远远跟着。那边鸠山太子看到孟璇单车往前，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也不敢示弱单车驾了上来。
    两边的将士都不知自己的主帅意欲何为，却都停下一切部署，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孟璇和鸠山太子所乘的两架战车，在双方阵前越来越近。最后在相隔十丈处停下。
    鸠山太子用那带有鸠山味道的乌月语道：“曦禄赞慕的王后果然不同凡响，不知乌月王后意欲何为？”
    孟璇用带着中土味的乌月语道：“太子大兵压境，却问本宫意欲何为？”
    “王后有所不知，鸠山帝国与乌月王国有盟约，当乌月国发生紧急情势，我们义不容辞当南下支援。”
    “笑话！太子不请自来，分明是趁虚而入，与强盗无异，竟敢在本宫面前提盟约和道义？”
    鸠山太子没想到孟璇敢如此出言不逊，便冷笑道：“王后驾车前来，不会就是来谴责本太子吧？”
    孟璇正要答言，忽然感应道四周埋伏有人，而且功夫都十分了得，她也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皇太子手段却如此下作。”
    “王后若是只图个嘴上痛快，本太子倒不介意。”
    孟璇飞身跃起，瞬间便到了十丈之外，将鸠山太子制住，然后喝道：“叫你的人都出来吧。”
    鸠山太子看到孟璇的功夫，惊呆了。但他不知道孟璇说的什么意思，便道：“该死，你在说什么？”
    他完全没有弄清楚情况，四下便忽然箭羽齐飞，向他们二人一起射来。孟璇咒骂道：“该死的。”
    下一刻长剑出鞘，一股莫离之气从剑上流出，像大河激流一样将四处飞来的箭羽卷入漩涡。这时，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孟璇立即认出来，这些人是南部赤炎城派来的武士，恐怕早就预谋挑起双方对战了，只不过凑巧捞到了如此良机。便冷笑道：“看来本宫错怪太子了，这些人是想本宫的命，恐怕也不会放过你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鸠山太子还在震惊中，闻言便道：“本太子眼拙了，竟不知王后是位方外高手。”
    孟璇道：“本宫前来本是想问问太子，如何报答本宫两年前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节外生枝了。”
    鸠山太子惊问道：“当日是你？”
    还不等孟璇答话，十几个黑衣人便朝二人扑了上来，孟璇立即仗剑迎战，现在两军气氛紧张，随时可能短兵相接，她只能速战速决，然后让鸠山太子迅速回到大营，否则恐生意外。
    于是她真气一提，直接用了八成的莫离心诀力量，剑气像洪水一样四处奔腾，所到之处雷霆万钧，瞬间几个黑衣人便被剑气冲击飞了出去，吐血而亡。这回孟璇轻剑法，重剑气，与上一次在边境就鸠山太子不同，所以招式很慢威力却很大。剩余的黑衣人大惊失色，孟璇便一股作势，往前攻去。黑衣人见事不对，赶忙四下逃离。
    孟璇道：“太子，你又欠了本宫一次救命之恩，不过现在两国对阵，于公于私本宫就在战场上向太子讨教了。”
    孟璇侧身拉弓，一支利剑往前射出，鸠山军营最前沿的一支番旗应声折断，看得鸠山太子呆在当场。孟璇见状也不理他，只对驾车的士兵道：“快送你们太子回去吧。”说完便飞身回到自己的战车，往回去了。
    摩夏等人远远看到当时的情形，也是惊呆了。那些大金将领看到王后的身手，更是奉为神明，激动异常。孟璇却不顾他们的震惊，急迫吩咐道：“众将听令，这里有赤炎城的细作，给本宫在军营内外全线排查，断不能让他们在此兴风作浪。”
    那边鸠山太子在战车上被士兵送回营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说了一句：“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副将上来道：“太子，方才情势凶险，吓得末将心要跳出来了。是不是中土王后使诈，设了埋伏？”
    鸠山太子不答反问道：“阿尔罕，你可记得两年前，在边境替本太子击退流匪的那位蒙面少年？”
    “记得，当然记得，末将按照太子的吩咐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
    “别找了，你找不到她了。”随即又摇了摇头自语道：“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让曦禄赞慕兄弟碰上了？”
    “太子殿下所言何事？末将怎么听不明白？”
    太子又答非所问道：“去，替本太子查清乌月王后的底细，要仔细，从出生到经历，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一位将领得令退下，皇太子又吩咐道：“众将听令，全军戒备，严防他们再次偷袭，派兵密切监视对手动向，若有动静，立即来报，不得轻举妄动。”
    众将得令退下，阿尔罕道：“太子，他们刚刚偷袭了我们，吃掉我们一万多人马，咱们应该还以颜色以振士气啊。”
    “闭嘴，我们不了解对方的主帅、将领甚至不熟悉他们的士兵，此刻妄动，只是莽撞行事。胜败乃兵家尝试，本太子还不至于为了一点损失，就自乱阵脚。传令下去，谁敢妄议，动摇军心，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