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归途》第十八章 战祸将起，迫在眉睫

    “埃克斯，埃克斯，埃克斯……不要和她们废话了嘛，来嘛，陪我嘛，好不好嘛……”
    “别折腾我了好吧，我现在是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了，你还想干嘛呀。”埃克斯很无奈，对于赛莉希亚的粘人程度，不亲身经历是无法理解的。
    一刻都离不开，哪怕去洗澡的时候……
    又不是去约会，日常上课这家伙都会吃飞醋的。
    “咳咳，现在开始上课，请大家翻到五十九页，上节课我们讲到，HA的壮大源于新式经济体系的快速发展，未来三十年内，经济将会是大国间博弈的主旋律……”
    讲着毫无营养的课程，埃克斯有些犯困。课本里HA都被捧上天了，有意义吗？无法理解德洛斯人的思维回路啊，光看它好的一面，忽略了潜在隐患，这是不明智的行为。
    恩西莱斯溃逃之后，乱七八糟的情况少了很多。难得又过上一段平静生活，埃克斯还是挺珍惜的，毕竟这时候总出意外。北方的情报，通过威廉已经得知的七七八八，北方联合理事会是他最重要的一步棋，现在还是个空架子，可威利一插手，情况就不同了。
    一个完善的贸易体系，一个严密的人脉网络。不出月余，它必将成长为庞然大物。
    艾伯特，这小子，挺能干啊！那北面就能放心了！
    课间休息，埃克斯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莉莉买给他的果汁，舒适惬意。
    “哗啦~”纸质刊物翻阅的动静，在空旷的屋内很是大声。
    今天的报纸依旧乏味，埃克斯翻了很久，都没找到有用的信息。由于和HA之间局势的莫名稳定，威利的鹰犬们也没办法继续鼓吹战争论调了。对平民们来说，生活、娱乐，永远高于一切，长期高压，滋生的只是对威利的不满与不信任，张弛有度也是权术的一种。
    啧，废物啊！打个仗都磨磨唧唧，照着计划走有那么难吗？
    “大事不妙啊，大事不妙，威利在搞什么鬼啊！这点破事都要我操心！”直觉告诉埃克斯，有人在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会是谁呢？德洛斯的蛀虫还真是多啊！”
    ……
    “莉莉我出去一趟，无论谁找我，一律给我推掉。”
    “出事了吗？”莉莉下意识地问道，如今她已经成了埃克斯的保姆，哪怕是在学校，也要照顾他的衣食住行，不愧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不，正因为出不来事，才难受！”埃克斯的回答莉莉肯定是听不明白的，不过还是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在赛莉希亚大呼小叫中离开了学校。
    拿着外套，埃克斯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随着尾灯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街角，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同时拨通了电话。
    “大人，威利派人接走了埃克斯！”车尾，威利的私人牌照，他们都认得出来，作为探子，没有眼力怎么在业内混得下去。
    “我明白了，别跟上去，让他们去吧。”电话的那头，传来了答复，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本次的会面地点不是威利的办公室，而是他的私人宅邸，四层高的洋馆后方修有一个露天泳池，看来威利很有钱，难以想象他这些年从中捞了多少。
    啧，还以为你威利，有多清高，原来你也是这种人啊！威利的身份可不比古代皇帝，德洛斯的体制之下，他也是个拿国家薪水的而已。
    说不定哪天还会失业。
    “威利先生，你这里是要塞吗？”埃克斯左顾右盼，打量着他的“豪宅”。
    “你见过这么奢华的要塞吗？”
    墙上的油画是旧世代的杰作，而且可以追溯超过五百年，绝对是佳作精品，有价无市。楼梯前展台上摆放的花瓶，出产于极东之地，没什么历史，可是胜在物以稀为贵，如今那里可是全封闭的状态，能弄出来这么个“宝贝”心思估计没有少费。
    “就单说脚下这块手工地毯，估计这辈子我都买不起哦！”埃克斯调笑道，“威利先生，你可真有钱。”
    “不要取笑我了埃克斯，你喜欢就挑几件走啊！”
    “算了，拿你的好处，一般人消受不起。”
    “可你埃克斯不算一般人啊！”
    “威利先生……”
    “这种场合，还是叫我威利吧，反正你从没有真正尊敬过我吧！别当我瞎啊！”
    “啊，你这粗鄙的计谋，愚蠢的安排，怎么让我尊敬你嘛，不能怪我啊！”埃克斯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嘴上也是不饶人，“敬不起，佩不得！”
    “真不客气啊埃克斯！”威利很大度，没计较埃克斯的糟糕发言，“是啊，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个很好的布局者。”
    “认怂可不像你啊！”埃克斯嘲笑道，“怎么，棋不好下了？”
    “六派系，二十四名门，一群该死的二五仔，摆了我一道。”威利的不悦，昭然若揭，“我大意了！万万没想到啊！”
    “他们，叛了？”埃克斯严肃起来，要是事情到这地步，他自己也该考虑跑路了。
    “没有，只是他们开始给我施压了，压力有些大。”威利语气阴沉的很，“我的底牌暴露了，实则有些不够啊！”
    “实的虚的。”埃克斯意有所指，跨过所有的废话环节，直入重点。
    “实的，手都砍断了，你说呢？”
    “那可真糟糕！”埃克斯并不是危言耸听，只要这些人铁了心闹事，威利就很难按计划，和HA开战了，“你不是志在必得吗？怎么连这群杂碎都搞不定了，你真的是威利吗？还是顶着他皮的另一个人？”
    “原本呢，是尽在掌握没错，可我手底下，出了内鬼，兰德这个家伙，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他！”威利叹了口气，有些事总是出乎意料，心腹都被对方策反，“局势，有些尴尬了。他是我的左膀右臂，对我的计划了解的太多，他带走了我很多的机密，同时也带走了我一部分军中势力！”
    “威利，就算你来求我，我也真帮不上忙！和HA之间的战争，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推动的，就是你真枪实弹去打仗，也要兵啊！”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威利信心十足。
    “那我问你个问题。”
    “请说。”威利十分的客气。
    “决定和HA动手，到底是谁的意愿，你的？人民的？还是那群名门派系的？”
    威利明白，一些秘辛，糊弄不过去了。
    “共同的！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意愿，哪怕我们现在政见不合，仍旧有着共同的目标，打垮HA！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德洛斯就是为此而生的国家！”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人是会变质的！这种幼稚的羁绊，牵不住任何人！”埃克斯从未觉得威利是如此的理想化，如果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少年这么和他解释，他还能一笑了之，可他威利不该这样。
    “可仇恨不会，血债血偿，可不只是说说的，光复大业，使我们聚在一起，为了这一天，十五年，准备了足足十五年！我的人民也渴望复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威利的声音大了许多。
    “威利，你疯了！”此时的威利就像个邪教徒，埃克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辅佐对象。
    “可能你是对的，埃克斯，我亲眼看着自己妻子死在我面前开始，我就已经疯了！这个时代给与我的痛苦你能感觉到吗？连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都不放过！至少给我留个尸体啊！神呢？睁眼看看这该死的世界啊！”
    “正因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才回到德洛斯，选择和你这个疯子当同伴！”埃克斯撇过头，厌弃之色毫不掩饰，“我也见识过易子而食的景象，见识过为了挣一块面包连自己的亲人都能狠下杀手的景象，可这不是左右你判断的理由，更不是让你相信一群虎狼之辈的理由！”
    “那是你经历的痛苦还不够多，埃克斯！用眼睛去看和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
    “你的情绪，影响了你的判断！痛苦是可以走出来的，你不行，但是有人可以！你建立在痛苦上的国度，根本没有根基！”
    “所以拜托了埃克斯，我真的非常需要帮助！”威利服软了，露出了颓废的一面，根本看不出一点上位者的气势，“我答应过她，要创造一个，她所期待的世界……”
    “该死，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似的！”埃克斯抓狂地挠着头发，“铁汉柔情，我不吃这套，走到这一步，就硬着头皮走下去啊！”
    “我需要策略！”
    “拿出你所能调动的所有人，对安吉拉联盟正式宣战！”埃克斯收拾好情绪认真分析道，“剑走偏锋，把所有反抗者都逼出来，一锅烩了！”
    “那德洛斯……”
    “你都快穷途末路了还管这些？再说了，我保证，它完不了，剩下的，就指望你所谓的仇恨，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吧！相信你的国家，相信你的人民，别忘了，你至少还能相信我！不怕告诉你，我来给你‘打工’就是为了弄死HA，谁都有仇恨的，我也有啊！你要是真倒了，那可就头疼了，到时候别怪我掘了你的坟。”
    ……
    除了埃克斯和威利没人知道，两人会面这段时间，聊了些什么，不过看着埃克斯脸色阴沉地离开，应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各方势力，见状，放心许多。
    “埃克斯，还是别管这些事情了吧……”赛莉希亚出声劝道，“我很相信你的能力，可你的身体真的不可以……”
    “赛莉希亚，威利有一点和我很相似，‘怒火’，对于这个时代，滔天的怒火！这条路我走了一辈子了，让我走完吧，从哪开始从哪结束，这个名为天下的舞台，需要演员啊！”
    “……”赛莉希亚沉默了。
    “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因为，这样的埃克斯，才是我喜欢的埃克斯啊，所以呢，我会陪你活到最后一天，就算是死……”
    “别说不吉利的话啊，总有办法的吧！我也没活够呢！有时间就去帮我想想办法啊！怎么才能续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