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里的装潢非常朴素,左侧的通道通往里头的电梯,右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黑板,不知道上面写的东西代表什么。
大厅里有两排长椅,几个穿西装的人站在那里交谈。
一层大厅的中央是一个四向的询问窗口,一位肥胖黑人妇女正坐在里面玩手机。
“嗯哼……我要……呃,和一位研究院的博士见个面,我们约好了。”陈克咳嗽了一声,说道。
“你有他的代码吗?”黑人妇女抬头,看了陈克一眼,问道。
“当然有,0……”陈克刚开口,黑人妇女讲一个小键盘和一份夹了圆珠笔的纸张从窗口里递了出来。
“输入代码,然后填写一下这个表格。”黑人妇女道。
啊……真麻烦。
陈克接过东西,先输入了0451,然后趴在上面填写起表格来。
这份表格有着非常复杂的必填项,简直就像是要将来访者的所有身世情况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似的,诸如居住地、供职单位、出生地、出生年份、驾照……
陈克花了些时间填完,有几项完全是编造的,然后交给了黑人妇女。
“这他妈能通过的话……就是奇迹了……”陈克喃喃自语,等着黑人妇女的反应。
她拿着表看了看,对着电脑输入着什么,晃动鼠标做点右点,然后抬头看了陈克一眼。
陈克报以微笑。
黑人妇女低头拿出一个印章,咚咚咚三下,在表格不同的位置盖上红印,然后将表格塞进一个信封里。
“嗯……可以了吗?”陈克问道。
“当然,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通知你审核结果,然后给你安排进入研究区的车次……”黑人妇女有条不紊道。
“什么?!三天?我跟她约的可是今天下午!”陈克的音调有些高了。
“不要激动,先生。大家都很赶时间,但总的有个先后顺序不是?”黑人妇女道。
“我……她可不是这么说的。”陈克道。
“那是禁区,一般的车辆进不去,只有我们的车才能进,这是规矩……但……我确实看得出你很赶时间……”黑人妇女小声道。
黑人妇女仿佛是在暗示什么,陈克眯着眼睛看向她,有种等着被宰的感觉。
“我今天下午必须进去……你有什么办法吗?”陈克问。
“想要排队进研究院的人很多,我们总是能找到点空隙帮你塞进去……插个队。我恰巧和司机很熟,但是这样做风险很大……”黑人妇女。
“好吧……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值得你去冒这风险?”陈克问。
黑人妇女伸出一根手指头,两颗眼珠子圆圆的看向陈克。
“呃……10联币?”陈克问。
“先生,你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既然这样,你还是等上三个工作日……”黑人妇女说着,转过身去。
“等等……等等……100联币?对吗?”陈克赶忙绕到左侧窗口。
“看来你还不明白这件事情的风险有多大……如果被抓到的话,我可能会被革职,你要知道,我有六个孩子要养。”黑人妇女道。
“嗯……1000联币?”陈克咬着牙问。
“您可开窍了……”黑人妇女笑道。
“下午就把我送进去……?你保证?”陈克皱眉道。
“立刻就把你送进去。”黑人妇女道。
两人达成了交易。
黑人妇女将一个本子递给陈克,然后,他将十张面值100的纸币塞进页码中,降本子递了回去。
黑人妇女接过本子,将其塞进一旁的文件架。然后从柜子下面抽出一张蓝色磁卡递给陈克。这张蓝色的磁卡上写着:访客证,蓝底白字,除此之外上面什么都没有。
“到大楼后面的停车场,上2号巴士,蓝色那辆。2点半发车,你还有5分钟。”黑人妇女道。
“好的……”陈克叹道,接过磁卡扭头就走。
当陈克跑到大楼后面的停车场时,一辆绿色的巴士已经启动出发了。那巴士从陈克的身边驶过,透过窗子看到的都是些穿着安保制服的人。
“蓝色……蓝色……”陈克默念,跑进停车场,开始找寻蓝色巴士。
这停车场里巴士有五种颜色,红色、绿色、黄色、白色和蓝色,蓝色巴士不知道数量最少,还是都出发了,仅有一辆停在那里。
陈克跑了过去,敲了敲关上的车门。
“你可真走运,我马上就要走了。”司机打开门,笑道。
陈克上了车,看向车厢里,发现里头坐着几个人,他刚向往车厢里走,被司机叫住了。
“刷一下,哥们。”司机道,并用目光指引陈克看向一旁的蓝色感应机。
陈克从怀里掏出蓝色磁卡,对着蓝色的感应机刷了一下。
“滴滴……”感应机发出尖锐的响声,上面的一排指示灯多亮了一个。
陈克扫了一眼,那一排指示灯最多也就12盏。
“找个位置坐下,我们要走了。”司机道。
陈克应了一声,走到最后排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车子缓缓动了起来,驶出停车场,拐上了蒙哈顿的街道。陈克将身体靠近座椅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发起呆来。
“嘿,伙计,你好。”一个男人坐到陈克旁边,朝他打招呼。
“嗯?”陈克发呆被打断,往左一看,只见一个有些矮胖的白人哥们正朝自己笑。
“我叫希斯,是个记者,受邀去采访,你呢伙计?”希斯问道。
“我……去探望亲戚……”陈克敷衍道。
“亲戚?是什么亲戚呢?他在研究院是研究什么的?”希斯问道。
“你问的有点多了,我现在没有心情聊天。”陈克道。
这个记者让他很烦躁,这种人把身边所有人都当做潜在的资源,表面上的亲切主动都只是为了给自己牵线搭桥罢了,陈克讨厌这种人。
“别这样嘛,路还长着,我们得绕过整个女王区,研究院可是在郊外呢。你是第一次去研究院吧?”希斯笑嘻嘻道。
“算是吧,这段旅程你最好别来烦我,不然我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陈克没好气道,然后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希斯。
“你这种内向性格不好,小心把脑子憋坏了。”希斯冷哼了一声,见陈克没有理他,倒也识趣,坐到一边。
但是希斯对陈克生起了兴趣,下定决心要挖挖他的秘密,不动声色的盯上了陈克。
就在蓝色巴士驶向研究院的时候,机遇城管理局FPI部门大楼里。
“嘿!巴德尔,假期过得怎么样?”一个白人特工抱着文件,朝来者打招呼。
“那还用说。对了,最近FPI或CPA在在深锚区有过什么大型的行动吗?”巴德尔笑问。
“刚刚休假结束就迫不及待进入工作状态吗?”白人特工反问。
“我不想错过任何乐子,你懂的。”巴德尔笑道。
“除了最近突然进行的圣物走私核查任务之外,没什么特殊行动。”白人特工回答。
“圣物走私核查?”巴德尔不解。
“最近我们在内海上损失了一条船,是那些走私犯子干的,管理局在机遇城各条道路上设卡,就连和机遇城相邻的城市也不例外。”白人特工道。
“听起来有够无聊。谢谢伦特,谢谢。”巴德尔笑道,对方朝他点了下头,侧身走过。
望着白人特工里去的背影,巴德尔的双瞳呈现出橙黄色的光晕。
“深锚区对亚斯拉的屠杀是谁干的?”这个疑问在他的心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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