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兵狂少齐天陈未雪》第377章 吴乐天

    崔康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几个人饱餐一顿。黑云不曾散去,轰隆隆地雷声打个不停,除孔芳华之外的人都留下了。孔芳华得回去再医院布置一番,为了孔祺睿的安全。饭后甜点结束后,她坐上了车,在五辆车,二十人的保护下离开了。
    三天内,齐天都没离开桃花源一步。即便是克里斯蒂安做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程泊熙的朋友水准还是可以的。他一个人在桃花源,程泊熙回医院照料克里斯蒂安,崔康一直在月夜KTV。他们俩包括孔芳华平时出门都会带二十几人,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你多大了?这么问是不太好,但你务必得诚实回答我,尽管我有你的全部资料,可我只想听你说。”在程泊熙的茶馆里,齐天用手指瞧着面前的一耷文件,慢条斯理的说。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睛明亮的宛若湖底捞出来的黑石子儿,轻轻地靠着椅子。
    他倒了一杯茶水,斜眼瞥着面前的孩子,把桌上的资料往前一推,抽出一张纸巾沾去桌子上的水迹。纸搓成一团,轻轻一弹,落进垃圾桶里。又抽出一张纸,擦擦嘴,说,“说吧。”
    一个青年在齐天对面站着,他的脖子像鸵鸟的脖子一样,个头很高,瘦地如同旗杆,一头焦黄色的自然卷。但他的眼睛非常好看,也令人觉得可怖。总之,这是齐天对他的第一印象,喝一口热茶,热茶下肚,胃里热乎后,齐天瞥青年。青年不说话,紧闭着嘴,神情平淡略显呆滞。
    齐天靠近程泊熙,轻声问,“是个哑巴?”
    程泊熙一怔,连说,“不是,不是,咋能是哑巴。”他和青年说过话,还唱过歌,可不是哑巴,哪有人怎么容易的变哑巴了?他朝青年用了个眼色,说道,“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青年终于有了新的神色,他抬眼睛,如同翻动一双猫眼宝石。睁似未睁。他说话了,声音和薄弱的身材几乎一模一样,小的可怜,不知道天生如此,还是营养不良。他说,“98年的。”
    “哦。”齐天说,“属虎,虚21了,周也20了。”他搔搔眉,怎么看怎么不像啊,朝着年纪的孩子,不都是潮牌染发吗?单看这身子骨,可真像逃荒的。可再一细看,眉骨削瘦高挑,别有神韵。
    “周19,腊月生的,凑闰月。”青年细语说,他又变回了那副模样冷清的了,像衣橱里的模特,摆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齐天品了一口茶,紧锁眉头,看茶碗一眼,茶叶飘荡似舟,舌头一舔又一卷,将贴牙上的茶叶剃下来,吐出来。“姓啥叫啥?”他问。
    程泊熙干着急,他说,“问你话呢,紧着说啊。”他把齐天茶碗里的茶倒净,又倒一碗,热气蒸腾,茶水翻冲,将茶壶放下,他凑近了点。指着青年,张嘴要说。齐天拦住他,斜眼瞥他一眼,说,“我知道你要说啥。”他摇摇头,“听他怎么说。说吧,姓啥叫啥?家是哪的?”
    程泊熙只好一个眼神接着一个眼色。青年慢悠悠地说道,“姓吴,叫乐天。家在大栏街道34号。”
    “吴乐天,吴乐天。”齐天重复的念了两遍,说道,“是有乐还是没有啊?乐天,无乐天。”他瞟一眼资料,眼睛里闪过智慧,他说,“大栏街34,是福利院吧?”
    程泊熙嘶一声,用胳膊肘碰碰齐天,问,“你咋知道?我的天呢!”他语气夸张,不易于听到啥惊天消息。
    齐天朝他一笑,问吴乐天,“我说的对吧。”
    吴乐天点头,他说,“对,福利院。五岁开始就在了。”他多说了一句话,按他进门开始算,向来是齐天问啥回啥,多一字不说。
    “看看,瘦的跟鸡崽子似的,”齐天说,“鸡崽子瘦,鸡崽子就那么胖,它肥也是瘦!”是这么个道理,鸡崽子本来就小啊,没有可肥可胖的余地,齐天忽地觉得用鸡崽子形容营养不良,形容削瘦有些强词夺理。他轻声说,“19岁在福利院可不好待吧?”
    “早就搬走了,打零工。”吴乐天说。
    “没爹没妈?”齐天问。程泊熙似不想他这么问,也是,谁看这么瘦的孩子也于心不忍,啥现代了?还有人穿的这么老旧,这么的瘦?程泊熙的心里不好受,啥爹啥妈?不如死了算,死了也不算,骨灰扬了才算!
    吴乐天没说话,这不是第一次,他总得考虑考虑才慢条斯理的说出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
    他的脸很黑,但洗的很干净,他的牙很黄,但刷的很认真,他的衣服很旧,款式很老,似乎还有点不合身,袖子口高高地挂在手腕骨节上。细长脖子上顶个大大的脑袋,贫瘠似戈壁的脸,眼眶深深地陷,两颗宝石镶嵌在里面。
    程泊熙把资料往齐天的面前一推,用力一摁,说,“你就不能看看?”舌头舔食指,捻开一页纸,“看看,看看。”
    齐天觉得可笑,我看一眼他就能有爹有妈?反手把资料拍到程泊熙的大腿上,问道,“爹妈呢?”
    程泊熙接住资料,把头一埋,耳朵竖起来听。
    吴乐天抬头了,全身的光芒和锐利以及活力都集中到眼睛上。他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齐天想听的话,他说,“不找爹妈,不认。”没恨意,很平淡,仿佛天生没有。像草似的从地里钻出来,像云似地从宇宙瞟进来。可草的妈是草籽,草的爹是泥巴。云的妈是风,云的爹是天。宇宙也有爹妈,爆炸和石头。谁能没爹没妈,石头里蹦出来,石头就是爹妈。吴乐天说,“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当爹妈。”
    “好!”齐天拍案叫绝,他看人准,二话不说,“就是你了。”举杯热茶一饮而尽,烫的咧嘴,舌头都冒着凉气,舌尖登时起了泡。嘴里还念叨着,“好!好!吴乐天好,乐天好,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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