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兵狂少齐天陈未雪》第30章 四合帮毛款

    毛款出现在宴会厅时，宴会厅陷进短暂的安静，虽然只有几秒，但足以说明四合帮在晋京的地位。
    毛款是个面目不善的人，身材魁梧，理着寸头，一举一动都大开大合。
    “这个人粗中有细。”崔胖子忽地说道。
    周云峰请毛款坐在头一张桌子，与周老爷子和陈江河同席。毛款态度很好，对待周老爷子作了三个大揖，腰几乎埋在桌子下。由于与四合帮的不愉快，陈江河并怎么理睬毛款。
    他是不是如同邢夏所说是个热心肠的人齐天不知道，但肯定是个聪明人，毛款代表四合帮出席，收其针芒丝毫没有帮派俱来的绿林气息，这非常令人感到亲近。
    齐天一直观察毛款，这是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看清他的行为举止。恰巧，在毛款向周老爷子敬酒时，他的视线扫到了齐天，两个人对视中，毛款身体偏向周云峰，抬手挡住嘴说了什么。
    “邢铮是四合帮的人物，毛款是晋京的人物。”崔胖子忽地评价道。
    在他和齐天的注视中，毛款提起酒杯走过来。
    可以说毛款的一举一动无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郭建邦的对外事务都是毛款负责，稍微知情的人都会知道，与政界联系的线一直是毛款负责，这条线可谓是四合帮的生路。
    似乎不想引人注目，走过来的毛款举起酒杯对众人说，“忘记了一件大事，周老爷子是晋京的老一辈人物，我们尊敬。我们四合帮的寿礼，除了三百万人民币，外加十天的全国范围内的海口免费使用，只要是参加周老爷子寿宴的人，都有资格。”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份寿礼有些大，晋京的海口是四合帮的产业，也是晋京大量货物运输的主要方式，全国各地海口的运输连接。在场的人是晋京的输出大军，十天下来，按照正常的月均量节省的费用绝对不会小于两千万，但如果各大集团将所有需要走海口运输的货物提前运输呢。钱是小数，但这代表四合帮亲近周家的态度，免费试用海口是海口归为四合帮产业几十年间没有过的事情。
    果然，众多人马上议论起生意上的事。没谁关心毛款到齐天那干什么。
    “聪明人。”齐天小声嘟囔道，他给自己倒满酒，对坐在多面的毛款举起酒杯。
    “没想到你和陈家有关系，邢铮就是死在你手里吧。”毛款说，他看了看陈江河，手指敲打着桌子。
    “难道你不知道他死在谁手里吗？”齐天反问。
    “邢夏的事我不追究，花三儿不懂事，坏了做人的规矩，打死他是他罪有应得，你不打死他，帮规也会裁决他。袁晓梦的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他不懂得尊重前辈，邢铮带他入帮，在邢铮死后他便兴高采烈的接替了邢铮的位置，这本来没有什么，毕竟帮派需要运转，可他过于浮躁。”毛款娓娓道来，他看了看崔胖子，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你能代表四合帮吗？”齐天问，他手指肚划在杯沿上，仿佛在观瞻一件稀世珠宝。
    “四合帮是江湖帮派，男人组成的，大都讲究义气，照样是关老爷在上，三柱清香在下。”
    “摆在中间的良心呢？”
    “我能让人杀人，也能让人救人；我能让他们做人肉炸弹，也能让他们支援灾区；我能用钱买卖军火，杀人越货；也能用钱捐助慈善，救助难民。我管不了人的心，心是个冰冷的玩意儿，四合帮八万成员，都不一样。”
    “你不会是想一笔勾销吧。”齐天笑着说，他和崔胖子碰杯，又与毛款举杯示意。
    毛款微举酒杯，摇头，“如果一笔勾销，四合帮的威名怎么办？四合帮的威名是打出来，狠出来的，我们退步，就会有无数的成员飞走信仰四合帮的心。无论对错，四合帮都要赢，你可以孤家寡人，或者上有老下有下，但四合帮八万人输不起。”
    齐天一饮而尽，毛款的话非常诚恳。“那好，直到任何一方倒下。”他说，倒扣酒杯在桌上。
    “这么多年，我见多了这样的豪言壮语，一个人再厉害有什么用呢？子弹的数量有用尽时需要换弹夹，人的力量有疲惫时需要休息，铁打的人都会生锈，你说肉做的人会怎么样？”毛款说。
    他浑身上下不无透露自信，顿了几秒，他说，“八万人，在晋京什么都不算，晋京常住人口两千五百万，八万人九牛一毛。可八万人聚齐在一起呢？四合帮是最好的例子，八万人可以等待神枪手换弹夹时打掉他的门牙，掰折他的手指，可他能杀几个？八万人可以一涌而上对付练武几十年的高手，他们能做什么？武功再高也怕人堆，只要近了身，屁都不是。”说到这，毛款的语气有些落寞。
    “你觉得自己胜算多大？”毛款说。
    “八万人对一个，肯定必输无疑。”齐天说。
    毛款的落寞有些缓解，似乎齐天的话他很中听。
    “不试试谁知道结果？保不齐我也有八万人呢？”齐天接着说。
    “你！”毛款说，“好，是男人，别说现在的晋京，四合帮都少你这样的男人，听师爷说，他那个年代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时运反转以至于现在这个年代连个有胆子的爷们都没有。”他伸出大拇指。
    “那天的事怎么算？井水不犯河水，四合帮打票陈家，公婆都有道理，但总不能你伸手我就得伸脸。”齐天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今天我们打票陈家，明天我们就能替陈家办事，帮上的事没有绝对的。”毛款毫不在意的说。
    “我出三倍的价钱，不用知道谁是雇主，买他一颗人头。”
    “不好。这不是买卖，这是颠三倒四。”毛款摇摇头说。
    齐天笑了，毛款真不像四合帮的人，邢铮鲁莽、花三儿自视甚高、袁晓梦反复无常。只有毛款是个聪明人，他想不通资料中狠毒的郭建邦为什么重用讲义气与原则的毛款，或许是英雄惜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