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开裂》第64章 出千奇招

    “是吗?”见他跳起来,朱品声倒笑了,“我打空气,却打了你吗?你的手怎么横到桌子中间来了?”
    “我——我——我的手没过界呀!”小蒋捂着手,苦着脸,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没过界,是吗?哦,你刚才说了的,你的手只要不摸牌,一直都放在腿上。这么乖,可怎么我扫桌面就扫到了你呢?你是不是要他出黑桃K呀?”
    “鬼才要他出黑桃K!”小蒋脱口而出,“那不等着老万一逮俩吗?再说……”
    他猛然醒悟说漏了,又赶紧捂住了嘴。
    “那就是要他出方块老K!叫他杀!”朱品声不容置辩地断定。看来桃K在小蒋那儿,而小白绝张。
    小蒋一愣,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
    “你暗中顶个拇指,又伸出个三,当我不知道呀?”
    小蒋这下才真傻眼了,看看白思孟,又看看她,嘟囔说:“这你也知道?小白出卖我了?”
    朱品声左手一扬,说:“还要等他出卖?他能接你的手指头,我就不能接?”
    “你——你……”小蒋张口结舌,呆了。
    难道刚才跟自己对指头的是她?
    啊,没错,没错!应该就是她!
    嗨!这手指头!这狗屁手指头认不出长相也就罢了,竟连粗细长短、男人女人的也没分清,活该我倒霉!
    江叔不明白,还在那儿问:“什么接不接的?谁接谁的?我就坐在旁边,怎么没看到!”
    万时明笑道:“那是您老没防备。他俩学的是北方牲口贩子那一套:袖子对着袖子,俩人手指头来回捏着谈价钱,旁人都看不到。这次他们假装没出手,却是通过泡泡,大鸣大放地横在中间递情报,当我们都没察觉呢!”
    “哦呀!”江叔恍然大悟,“利用起先天优势了,怪不得看着都像没事人呢!可小朱又怎么看得见呢?不都是透明的吗?看来小蒋你真是没守规矩,毒誓白发了!”
    “泡泡是透明,可眼神藏不住。”朱品声哼一声说,“他俩谁想捏指头了,就先递眼色,傻子才看不出来!”
    小蒋舌头一伸,肩膀一耸,往旁边做了个鬼脸。
    白思孟笑起来,连忙自首认罪说:“班门弄斧!班门弄斧!碰上朱姐了!该!该!算我们栽!原来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
    “就这点伎俩还想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万时明从容地撕下额头的纸条问:“二位是认打还是认罚?”
    “认罚!认罚!”白思孟赶紧接过纸条,吐点唾沫,把纸条粘到自己脑门上。
    “罚就得加倍!”朱品声还不依,硬是叫他俩每人贴了四条,这才继续打。
    江叔摇摇头叹道:“唉,说什么赌王、赌圣、三只手、透视眼!要是碰上你们,不上三个回合,准都输得找不着北。钱包空了,大衣脱了,帽子抵账,手表送人,连下面的皮鞋怕也保不住,一个个只能光着脚回家!”
    “光是对对手指头怕还做不到这样吧?”白思孟笑道。
    “难道你们就光是对对手指头?”江叔笑了,“真上了赌桌,那偷牌换牌,偷偷看牌,偷天换日,瞒天过海,哪一样少得了你们?能不明抢硬要,就算你们讲文明了!”
    小蒋笑道:“您说得一点不错,可不是怎的!您说的这些还真难不住我们。其实就是咱们圈子的规矩不让罢了。规矩要是让,何止让他们输掉皮鞋大衣!连裤子都扣下,叫他们一个个光屁股回家!”
    刚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妥,连忙跳起来,绕着圈走,连说:“完了!完了!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掌嘴!掌嘴!”
    糊弄过去这段,又笑了一阵坐下,他皱眉说:“打百分太伤脑筋,不如来‘跑得快’!”
    “跑得快只要三个人,那怎么打?”朱品声说。
    “那就来‘争上游’!”白思孟说,“差不多,更简单。四个人正好!”
    小蒋就要洗牌。白思孟赶紧抢过,说:“我利索些,我来!”
    说是他利索,其实压根儿不快。好容易等他洗好,小蒋说:“我都快睡着了。”
    朱品声向万时明丢个眼色,万时明便拿起一叠,“邀”了一下放好,四人就顺序起牌。起完拿在手中理,理好就开始打。
    先是几个零牌往复。别人出小的,朱品声老是用大的压。
    江叔称赞说:“哈,丫头来势汹汹,其志不小!”
    “那看我来个大的!”小蒋不服气地翘起鼻子,丢出个老K夺了出牌权后,突然码出一手顺子,大声说:“四到九!”
    “那我就五到十!”万时明立刻打出一把牌压住。
    “那我就六到钩!”白思孟把牌往他的牌上啪地一拍,胜利地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朱品声说,顺手也是一串拍下,“七到蛋!”
    “呀!”江叔傻了眼,“哪有这么巧的?刚刚一个大过一个!”
    “大!大!那我不兴炸吗?”小蒋四张牌合一起,刷地挥下,“四个3!炸了!”
    “嗬,行啊!”万时明称赞说,“有打有收,了不起!不过我要是四个尖子呢?”
    说着他把四个A往下一掷,刷地排成一排。
    “对不起了,正等着你呢!”白思孟笑吟吟的,手一伸,四个2从容不迫地压上,“轰隆!”
    “轰隆也不中!”朱品声把大小王一甩,两手一拍,啪啪有声。“嘭——啪!这是终极炸!没了!”
    “大小王也能炸?”小蒋梗起脖子不服。
    “大小王也是炸!”白思孟向他解释,“我们学校都这么玩。”
    “那我们学校就不一样。”
    “不一样就不一样,行!就照你的,好吧?”朱品声很好说话,立刻俯身收回大小王,说,“看你怎么出!”
    小蒋一看傻了眼。
    他手里还有两张牌,却是一对。万时明和白思孟也不止一张,还都是单牌,已经亮了出来。不管白思孟怎么出,转到朱品声手里都是她赢。
    他只好把牌放下,搔搔脑袋说:“真是邪了门了,我还以为这回能首先突围呢!”
    那三个都吃吃地笑起来。
    小蒋怒了,说:“原来你们是合起伙来整我?”
    江叔也笑了,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说:“哪儿是他们合起伙来整你?是你们四个人合起伙来整我!小白早把牌洗成了这个样子,小万又来个假‘邀’牌。他们心照不宣,就等着看我老头子张口结舌喊奇迹呢!”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不过想想也奇怪——”江叔好奇地对白思孟说,“你洗牌时我注意看了,真是一点猫腻都没有,怎么像是张张牌都是你看着放的?难道手在下面也摸得出来?”
    朱品声笑道:“手指头再敏感,也是粗糙不堪,那么薄的颜色怎么摸得出来?气就不一样了,再平的表面也能摸出凹凸来!”
    “这就真厉害了!”江叔不由赞叹不已,“这么说来,一本书放在桌上不用翻,你们就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了!”
    “那倒不一定,”万时明摇摇头说,“书页压得紧,我就摸不出来。”
    “我也摸不出来!”小蒋悻悻地说。
    玩笑中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打就是两小时,最后都累了。散开休息了一会儿,四下里还是黑黢黢的,便不知干什么好了。
    “江叔,讲讲什么呗!”朱品声说。
    “讲什么呢?”
    “什么都行。要不,就讲讲这紊流?”
    “这有什么好讲的?进来这么半天,从左到右不都看见了吗?”
    “看是看见了,但还有好多不懂。比如说:它流到哪儿是个头呢?”
    “没头了!”
    “没头?”年轻人们都是一惊。
    “它的头听说已经吸进去了。”
    “吸什么进去了?什么把它吸进去了?”
    “漩涡呀!空间漩涡。”江叔比划着说,“往东去几百公里,前几年就发现了一个空间大漩涡,转呀转呀,吸进去好几条紊流,这就是其中一条,据说已经往那儿流了小半年了。”
    小半年!漩涡吞吸紊流?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几个年轻人不由都被吸引,所有面孔一下子变得诧异专注,也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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