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凌也不知道自己试了几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竟然如潮水般退去,眨眼间就被吸干,紧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被一道白色的光圈突然吸走,消失不见。
再醒来的时候,又来到了刚到世界城的时候,这次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把那两个男子抓住,谢雨雯保护了下来。
由于要配合做笔录,楚凌就暂时跟着执法去了执法部,而谢雨雯先暂时回家。
原以为威胁全都已经消除了,但是当他做完笔录回到家时,楚凌崩溃了。
整个家里凌乱不堪,谢雨雯、步琬凝、小楠三人的尸体全都横陈在其中,死的人从谢雨雯一个变成了三个!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楚凌发了疯似的大喊,再次逆转时间,回到过去。
然而这一次,更让他绝望的事情出现了,这次不但谢雨雯、步琬凝、小楠三人被杀,就连洛曦也惨遭毒手,全死了!
楚凌看着眼前的尸体,心中第一次无比的绝望,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愣愣地发呆。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但没有就到雨雯,反而还害死了更多的人。
“哎!我们果然是一样的,你终究,也选择了这条路。”突然周围传来了一声熟悉地叹息声。
楚凌猛然一惊,他抬头大声地说道:“是谁,滚出来!”
只见周围的环境突然如镜花水月般消散,最后楚凌出现一片碧绿的大草原上,这个地方他很熟悉,是他的深层意识空间。
这时草原的前方正坐着一个人,此人留着沧桑的胡茬,头发毛躁躁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他一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一手撑着地面,目光悠长地看着远方。
楚凌瞳孔一缩,脚步缓慢地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淡淡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吗?”
那人抬起头来,竟露出了和楚凌一模一样的脸庞!
“不是我搞鬼,这是你之后就有可能会经历的事情。”沧桑楚凌淡淡地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开发改写这项能力,你没有驾驭它的力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是未来的我?”楚凌眉头一皱问出了这个问题。
沧桑楚凌看着楚凌轻轻的笑了笑,虽然是在笑,但是楚凌不知为何,却从这一丝笑中,感受到了悲凉和孤寂。
眼前这个人,俨然没有了心!
或者说,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是,也不是。”他再次将视线转向远方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准确来讲,我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你,或者说,是你未来的一种可能性。”沧桑楚凌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是很长时间未曾与人沟通一般,喉咙都不习惯发声了。
楚凌闻言眼神一凝,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他看着面前沧桑的自己说:“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并不仅仅是来找你的,在你之前我已经穿越了27层时间线,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最终才追根溯源,找到了你。”沧桑楚凌说着,双眼中透露着明显的疲惫之色。
“哦?听你这么说,我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楚凌有些好奇地问道。
却没想到沧桑楚凌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你的未来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断地打破规则,最终害死越来越多的人。”
“我穿越了27层时间线,其中的你或许中途经历的事情不同,做出的决定也不同,但无一例外都会走上这条路。呵,真是讽刺啊。”
“就连你,在我刚才的测试下,你也同样不能幸免地走上了这条路。如果我没有将你拉进这个精神空间的话,当你意识到可以通过改写逆转时间的时候,一切就都迟了。”
楚凌听得心惊,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你说打破规则,这是什么意思?”
“世界有着世界的法则,就比如空间规则、生命规则、因果规则,以及时间规则等等,不一而足。”沧桑楚凌就这么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嘴里平淡地叙说着。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不管他有多强大,最终都逃不过世界法则的约束,异能者也不例外。”
“你时间倒流,就是打破了世界的时间规则,对于打破规则的家伙,世界可不会给他丝毫的情面,它虽然没办法直接除掉你,但会在你身上施加一种影响,这种影响会伴随着你不断地打破规则而递增。”
“最终它的厚重程度足以将你完全吞噬,让你彻底地回归世界的怀抱。”
楚凌听到这里,想到曾经黑龙还在他体内时说过的话,他顿时全身一颤,开口念道:“业!”
沧桑楚凌并不意外他能说出这个字,而是继续轻笑着说道:“黑龙那家伙确实不凡,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业力存在的人,恐怕不超过一掌之数,说他天赋异禀,是真没有说错。”
“感受业力跟你的实力强弱没有关系,而是人天生的天赋,也是人最稀有的天赋,十几亿人中都未必能出一个。”
“就连我,也是在循环了这么多次之后才终于领悟了,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我身边的人全都死了。而且我只要主动跟陌生人搭话,那人不出三天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死亡。”
“我身上的‘业’太重了,重到普通人仅仅只是靠近我就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可怜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早就陷入了命运循环的圈套之中,不断地倒退时间,指望能拯救心中所爱的人,企图抓住那一线光明,却不知那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光明,你只会因此而害死更多的人罢了。”
说到这里,沧桑楚凌总算是回过头来,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的那个世界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我不希望这一生都被命运所支配,我想要打破这个循环,所以我拼尽全力跳出了时间线,只为了让‘我’不要再重蹈覆辙。”
“你是我找了这么久来,唯一的希望。虽然已经你倒退过几次时间了,但好在因为异能缺陷的原因,这次你恰巧缺失了这部分的记忆,因此还陷得不深,现在撤手还来得及。”
楚凌闻言一惊,他急忙大声地说道:“你是说我已经倒退过几次时间了不成?!”
沧桑楚凌轻叹一声,这才幽幽地说道:“这一切都要从雨雯为了保护我被杀害的那一刻开始,我为了她倒转时间,可是却因此害死了林夕和肖怜,打破时间规则被施加的‘业’,抵得上你收割成千上万条人命。”
“我不甘心,所以又继续倒流时间,这次更是连浩哥等人都惨死在了我的面前,再后来又是洛曦,一次次的倒流时间,一次次的被施加‘业’,越来越强的‘业’也会影响也来越多的人。”
“虽然说每个人的实力、血脉或是功德越强的话,对‘业’的抵抗力也就越强,但是在我一次次的倒流之下,已经没人能承受我身上的‘业’了。”
楚凌想到曾经穆琴施展望气的时候,就说过他什么天煞孤星之类的话,现在想来就是这个“业”的积累造成的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全身一颤,声音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呆在谁的身边,谁就会遭遇不幸?!”
“你身上的‘业’还不算强,但你应该感受到它的效果了,肖怜、灵菲儿两人就是前例,其余的人虽然还未遭遇不幸,但也或多或少有了麻烦,就比如洛曦跟在你身边数次遇险,萧晴姐也差点儿被穆子书给又或者是玲珑她”
沧桑楚凌说到突然停住了,见楚凌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一片,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楚凌的肩膀说道:“世界有着世界的规则,你妄想打破规则救人,只会因此害死更多的人。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永远不能打破的天道定理。”
“永远不要细数你失去了什么,想一想你还剩下什么,为了他们,你还能做些什么,不要让我失望,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楚凌的脸色从惊愕到惊恐,再到苍白,最后变为了冷静,他沉吟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我明白了,所以只要我的实力强到了足够挣脱这个世界约束的时候,我就能把她找回来,是吗?”
沧桑楚凌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先是有些发愣,紧接着又有些理解,最终笑着点了点头说:“不错。”
“嗯,我答应你,在实力足够之前,我不会打破那些世界规则的。”楚凌神情郑重地说道。
沧桑楚凌深深地看了楚凌一眼,暗自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缓缓转过身去。
挣脱束缚吗?即使强大如他也仍旧被规则约束得死死的,这个目标,或许最终也只能是一个目标了。
“该说不愧是我吗?”沧桑楚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楚凌闻言挑了挑眉说:“那你呢?”
“我?”沧桑楚凌抬头望天,淡淡地说道,“天机不可泄漏,此番交谈,不知道泄露了多少天机,世界又岂能容我?”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我拼死在你脑中留下的一缕意念而已,我真正的身体和灵魂,早就在穿越的过程中被破坏掉了,抗不住‘业’的。”
沧桑楚凌说话间,身体开始缓缓地化作透明的颗粒,融入了这片天地之中,只余下空中回荡的最后一缕声音。
“楚凌,我们能否跳出命运的轮回,一切就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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