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郝富贵跟工头说了一声,便赶去了城西的画匠工坊报名。去了简单的登记了下姓名,交了50元报名费,给了个编号就算报名完成了。报名完就通知了考试地点和时间,但具体的安排还得看考点的通知。
考试地点是在城中心偏东的白鹿画院。白鹿画院据说是座有百年历史的学校,底蕴深厚,培养了不少京城扬名的画师。郝富贵对这里的学校很好奇,但今天还要赶回去上工,便只能等改天再去参观了。
急急忙忙赶到跟工头约定好的店铺,拉货物的马车刚到。长长的把店铺后门的街道都占满了,郝富贵侧着身子挤过去。舒一口气,不算晚,他现在全指望这份工作养活自己呢!晚上收工的时候又赚了50多块钱,盘算着明天得去买些笔墨纸砚。考试不能大意,得提前做些练习,全指望考上画匠多赚点钱租个房子安顿下来呢!
郝富贵美滋滋的数着钱,身后背篓里画灵美滋滋的看郝富贵数钱,他觉得这钱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功劳。等等,再等等,等到郝富贵考完试估计气就全消了。自己偷摸着帮了他这么久,到时候没准就能正大光明的出来跟着了。
日子过的飞快,郝富贵白天做工,晚上躲人家屋后借着灯光练习。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攒下一点钱后,便借着工头的关系租下了一家旅店后院的小隔间。住进去了才发现,后院隔间里住的全是来考试的人,跟他一样经济条件都不太好。他们都是托人提前订房,考试期间旅店爆满!据说有订不到房间的甚至在考点附近打地铺。
郝富贵暗自庆幸自己运气好。考试的前一天,郝富贵按着原来考试的习惯提前去看了考场。
白鹿画院坐落在一座矮山上,山上松木成林,偶尔能看到松鼠等小动物出没。郝富贵拾级而上,跟他同行的两个人是住一个旅店的考生。
远远的看到一个造型颇具禅味的月亮门,门内几棵墨竹和假山相映成趣。中间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白鹿画院”。门侧对联写着,“片纸能缩天下意,一笔可画古今情”。
进了月亮门,转过假山,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小广场出现在众人面前,广场的通知栏前站满了人。郝富贵跟着人流挤进去,满头大汗的又挤了出来。上面只简略的说了些考试的注意事项,比如考试时间,还有不能作弊,自带笔墨之类的。
到了临考的那天,他早早的起床便往白鹿画院赶。路上很多跟他一样的考生。画院广场的通知栏前贴上了考场分布图,郝富贵挤进去快速看了一眼,便向着自己的考场走去。
考场里摆着长凳和案几,案几的右侧贴着考号。郝富贵坐在倒数第二排,这场考的是白描。以他高考考专业课的经验,他估计不是考写生就是考默写,可默写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所以提前背了几幅。
考试的钟声响起,监考老师给出了题目,让默写一幅带故事情节的白描人物。郝富贵松口气,白描人物自己准备过!虽然没什么故事情节,单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压对了题。
考前这半月,郝富贵有空就往灵绘阁跑。去临摹外墙的绘画,揣摩这里人们喜欢的绘画风格。有时候工作完比较早,随便买个饼应付一下当晚饭,便坐在灵绘阁对面的桥上,边啃边画。
考场里气氛严肃,监考老师坐在前面目光锐利的盯着考生。郝富贵边磨墨边思考,仔细的把笔上多余的水用布吸干,生怕一不小心弄脏卷面。坐在前面的考生们很多已经开始动笔,郝富贵不免有些焦急。
想来想去,想起了小时候爷爷酒瓶子上的“武松打虎”。他决定就画这个!武松的形象和衣着可以借鉴这两天临摹过的一个人物。老虎他没画过,只能参考黑兽的形象略加改动。
考虑好了便开始下笔,画画有时候要讲手感,郝富贵今天就画的很顺手。武松的形象很快跃然纸上,他正跨在老虎身上,单腿用力压着虎背。一只手揪着老虎头顶的皮毛,另一只手奋力挥拳打向老虎!
画完了武松,开始画老虎。老虎被他画的很威猛,正怒吼着在武松手底下奋力挣扎!郝富贵画的投入,画完一歪头发现监考老师就站在自己身后,似乎在看自己的画。他条件反射的坐直了背,下一刻监考老师便背着手飘飘然走远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点时间,郝富贵不知道能不能提前交卷,便决定随大流。等待的时间又信手添了个松树当背景。
终于,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监考老师让考生停止绘画,把卷子留在案几上,依次排队出场。出去的时候,郝富贵瞟了一眼其他考生的画,有几位画风清奇的“野兽派”,把人物画的巨丑!用线也不太讲究,粗犷的很。其他几位也没他画的好,他心里便有了底,信心十足的回去准备明天的考试。
第二天还是在白鹿画院考,不过换了考场。这场考的是纹样设计,要求设计一组连续纹样,题材不限。
郝富贵拿到题目就开始琢磨画什么题材好。植物的常见一些,比较好画,但难出新意!他决定设计一组动物的。思来想去,打算用鹿作为主要元素,画一组二方连续的图。
拿出尺子,用炭笔先轻轻画了几条辅助线,然后便正式画起来。刚画了一小部分,就听到桌椅响动的声音。抬头一看,监考老师拽着一位考生的胳膊把他拉出了教室。
考生们诧异的看着这一幕,郝富贵眼尖的看到那个考生胳膊内侧好像有图案。八成是作弊被逮住了!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考生们又争分夺秒的专注于眼前的考试。郝富贵也赶紧继续画纹样。等他画完,大部分考生早就停笔了!钟声响起,考试结束,郝富贵舒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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