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月儿被乌云遮住一角,洒下微弱月光。
秦书凡凭着惊人的记忆力,避过重要佛殿,专捡小路走,七拐八绕,很快来到药王殿广场。
广场上空荡无一物,秦书凡观察半晌确定四周没人,直接跨上台阶,轻手轻脚来到药王殿大门前,爬在门框上,竖耳静听,殿内竟然有轻微的呼噜声。
“怎么办?”秦书凡事先没料到药王殿内有人驻守,不过转念一想,药王殿内有珍贵的药方和草药,倘若没人看管,岂不是任贼偷取,左思右想也没从身上摸出迷烟之类的工具,决定铤而走险。
紧了紧脸上的黑布,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秦书凡轻轻推开一扇大殿边缘的窗户,然后退后一步,一招“虎跃山涧”,身子斜扑进殿。
这招本是刚猛的虎形拳,但这一刻在秦书凡身上却充满柔性,落地时更是无生无息。
环视一圈,那轻微呼噜声在大殿中央传出,借着微弱的月亮,数十个箩筐草药竟然也在摆在中央位置。
“麻烦了!”秦书凡眉头微皱,靠在墙角沉思了半晌,觉得只能硬取,反正都来了,岂能空手而归。
蹑手蹑脚朝殿中央走去。
每一步落地,秦书凡都确保不发生出声音,仗着地形熟悉,安全走到最外围的草药箩筐,嗅了嗅,应该熬制虎骨活血膏的一味辅药,拿出一个布袋,轻轻往里面扒拉草药。
在装药的过程中,秦书凡眼睛始终盯着那发出呼噜声的和尚,直到将布袋装满,此人也没有苏醒。
秦书凡暗松一口气,揣好布袋,拿出空布袋继续装其它草药,为了确保不被发现,只装外围的药。
很快装满十袋,外围的草药也少了大半,秦书凡身上还有几个空布袋,不过他不打算装了,依据嗅觉,已凑齐三剂药方的草药,完全没有必要再冒险。
秦书凡转身向那扇窗户走去。
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
那睡觉的和尚双眼猛然一睁,一个鲤鱼打挺,双足在地面一踏,身子弹射而起,翻了个跟头,单手成爪状,顿时整只手掌充血变成青紫色,朝着秦书凡的脖子抓去。
唳!掌出声响,好似一只猎鹰伸出利爪,带着凛冽的劲风,扑击而来。
秦书凡耳听八方,毫不迟疑的一缩身,同时猛地一垫步,脚掌和五根脚指发力,在坚硬的地面一蹬,唰的一下,身子擦着地面飞射出去,整个人如蛇扭动窜行。
“白蛇出洞”,五形拳中的蛇形身法,被秦书凡发挥到了形神兼备的境界。
“好贼子,留下!”
那和尚一击落空,再次纵起,双臂一展,整个人在半空中快速掠过数米,追上秦书凡。
正是秦书凡熟悉的鹰翼功,被演绎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和尚以脚带爪,狠狠朝着秦书凡背上踏去,这一脚似是踩破了空气,发出清脆的炒豆声。
鹰扑蛇!一扑一个准!
秦书凡腰身轻轻一扭,整条脊椎骨噼里啪啦脆响,灵活闪避而过,那一脚擦着自己的衣服踏在地上。
嘭的一声,青砖铺就的地面上踩下一个清晰的脚掌凹印,可见这一脚有多强劲!
那和尚一招落空,双手成爪,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下,向着秦书凡压来,又是一招鹰扑蛇的招术,但秦书凡岂能如他所愿。
就地一滚,秦书凡在地上一伏,而后脚掌和五根脚指发力在地面猛地一蹬,双手成虎爪,一招“卧虎扑食”,扑击而上。
以虎对鹰!
嘭!那和尚身正在下落途中难以躲避,被秦书凡一击扑个正着,虎爪顺势抓着和尚的两只手腕,一扭!
咔嚓!咔嚓!和尚的两只手臂关节立刻脱臼,手上的功夫登时废了,一身战力去了八成。
那和尚极其硬气,钻心痛苦愣是不喊不叫,右腿一抬,钢鞭似的踢向秦书凡脑袋,但秦书凡已不给他机会了。
化爪为拳,一招“双龙出海”,劲力在寸许间爆发,双拳齐齐打在那和尚的胸口。
噗!和尚喷出一口苦水,如破布娃娃砸在地上,并不断向后翻滚,撞翻一个又一个置药箩筐。
秦书凡撞破窗户,飞速下了石阶,几个闪身没入黑暗的夜色当中。
霎时间,药王殿空空荡荡,只剩下角落里倒吸气的声音。
和尚张嘴吐出一口淤血,艰难起身,把双手按在地上猛然一扭,咔嚓声连响,痛地喊出声,却接上了双臂关节。
点燃蜡烛,殿内光明如昼,和尚也露出真容,竟然是药王院副院主。
“好可怕的贼子!”看着狼藉的药王殿,副院主心里一阵后怕,暗忖幸好那贼子急于溜走,出手不狠,否则就不是双臂脱臼那么简单。
副院主检查一翻,冲出药王殿直奔戒律院而去。
回到居所,秦书凡急忙脱下夜行衣,连同所有布袋统统塞到床底下事先挖得一个小坑内,随即盖上木板又铺上一层土,然后倒头便睡。
作贼之前心绪难宁,得手后秦书凡觉得刺激兴奋,不禁暗忖莫非自己天生是当贼的料?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秦书凡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目光闪了闪,故作睡眼惺忪的去开门。
正值夏季,天色微暗,约四五点的样子,门一开,清晰可见六七条戒律院武僧持棍而立。
秦书凡面色平静的问道:“诸位师兄有何要事吩咐?”
一名执事僧盯着秦书凡看了一会,又瞄向院内,道:“刚才有贼子上山偷东西,被一位师叔打伤,戒律院首座下令要彻夜查找,不知师弟可否行个方便?”
秦书凡知他说的是客套话,倘若不准,定会强行进屋,当下让开身子:“诸位师兄随便搜,不过最好别乱翻东西。”
“这些我们清楚!”执事僧点头,而后与一众戒律院武僧鱼贯而入,一阵翻箱倒柜,结果败兴而去。
秦书凡关闭房门一阵后怕,幸好之前有所准备,否则定被抓个现行,不过那药王院的值守和尚挺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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