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807章 坑出翔

    赵祯似乎真做了什么决定，言辞不容有疑。
    李秉臣沉吟着官家这两道诏令，深深地看了一眼赵祯，却是没有再苦劝。
    若是刚刚二人剑拔弩张，唐奕负气而走时，老大官还心中惊惧，可是赵祯这三道旨一下，反倒让他稍松了口气。
    这三道旨有问题，并不那么简单。
    只是待石进武、文彦博、唐包四人上殿之后，向递来询问目光文彦博拧着眉眼，重重点头。
    这回轮到文扒皮纠结了，摇头懂，别说话。点头是几个意思？还有就是......
    唐疯子呢？这货不是下朝就来面圣了吗？走了？
    文彦博哪知道，李秉臣在他不知内情情况下，只这一个点头就把他坑出了翔，文扒皮差点没恨这老太监一辈子。
    ......
    ——————————
    待赵祯当着石、文、唐、包四人把刚刚颁下诏令又说了一遍（fanwai.org），殿上四人已经彻底懵了。
    什么情况？这圣旨让人看不懂啊？皇帝要向癫王下手？
    令杨文广南下，是夺唐奕兵权，这和早前大家料想一样。
    涯州屯守重兵，必然要派一个官家绝对放心将领。可是，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唐奕刚把守旧（fqxs）派轰成了渣渣，回前沿就夺权，有点寒心啊！
    除非......两人聊崩了，换掉王守忠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冷落王家，是为了保君侧无忧，毕竟王家是观澜铁杆，老将军王德用又长驻观澜。要是官家想夺权，防一手无可厚非。
    而杨文广接手涯州，更说得过去。杨家后人，虽然也是观澜系人，可是绝对够忠。
    叫他们四个来，明显就是让来表态啊！
    这时，李秉臣老大官不等官家吩咐，抢前一步，把刚刚在殿上生一幕原原本本叙述一遍（fanwai.org），也坐实了四人猜测。
    唯独.....
    老大官唯独有一句没说，那就是，唐奕说在观澜等着赵祯来除了他这个威胁搓火疯话，只道癫王负起而走，面容可怖。
    ......
    四人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文彦博心道，唐疯子就是唐疯子，在紫宸殿把韩琦炸晕了，回头到福宁殿又是一顿狂喷，也是没谁了。
    他现在有点明白李大官那个点头是什么意思了。
    ....
    ————————
    赵祯看着殿下四人怔怔之态，表情阴晴不定。
    没错，他就是叫这四个人来表态。至于表什么态，赵祯自己都不知道。
    他是想听到杀唐奕表态，还是给唐奕求情表态？
    皇帝此时心乱如麻，他真不知道想听是什么，应该听是什么。
    先看向石进武。
    京中兵权，除了殿前司，就只剩他这么一个实权人物了。
    ......
    石进武汗都下来了，你别看啊？能怎么说？
    硬着头皮躬身大礼，“臣......但凭陛下差遣！”
    这就算表明立场了。
    只是，石进武说完，还是多了一句嘴。
    “不过，癫王与陛下情似父子，陛下还是要三思啊！”
    “嗯？”赵祯冷然一疑。
    石进武一哆嗦，知道多嘴了，急声改口。
    “然，不管怎样，臣是陛下臣子，手上刀，亦听陛下诏令。”
    赵祯这才满意点头，偏头看向文彦博。
    兵权落地，当然要征求宰相意见。
    而文彦博可是难受坏了，满脑子都是官家要处置唐奕，还有......
    还有李大官那个点头，在脑海之中交织盘旋。
    这老东西到底几个意思？？陛下已经下定决心了？
    “宽夫以为如何！？”
    见文彦博沉吟良久不言，赵祯疑声又问了一遍（fanwai.org）。
    文扒皮见不说话不行了，低眉再想，抬眼又看了一眼李秉臣。
    就见老大官又点了头。
    得，信你一回！恶狠狠地一咬牙，豁出去了。
    “回禀陛下！”
    “臣以为，癫王......不能留！”
    嘶！！
    赵祯倒吸一口凉气，万没想到，文彦博是这样回禀。
    深深地看了文彦博一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哦？爱卿，涸见得？”
    “启禀陛下！”
    文扒皮豁出去了，李秉臣那个点头必有深意。而且，事到如今，他这个宰相必须表态。
    “圣人云：天地、君、亲、师。”
    “君在上，亲为下。国之体大，不可容情。事情展到这一步，陛下对癫王纵有百般真情，却是不得不为国家社稷着想，灭私欲，存天道！”
    抬头看向赵祯，面上虽有艰难，可还是决然又道：“一个名望极高，手有兵权、财权异姓王爵，与陛下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却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文彦博这话说，于公于私都没毛病。
    于私，他是宰相，必须和皇帝一条心，与唐奕有多少私交都没用。
    于公，正如他所说，有此话不能挑明，挑明了，就算唐奕不想反，也得被赵祯话逼反。站在赵祯立场，只能将错就错。
    ......
    石进武都听傻了，都已经分不清是文相公玩太高级，还是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按道理说，以文彥博对唐奕了解，这个时候不是得劝官家别冲动吗？
    以石进武立场来分析，这四个人里，只有自己是别无选择，只能表示效忠。
    一来，兵权不容有私；二来，自己儿子现在算是唐奕手下，更要避嫌。
    不过，他料定，另外三个是一定会给唐奕求情。
    别看文扒皮和唐奕又是打又是骂，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文扒皮能在相位上坐这么多年，正是拜唐奕所赐。两人是明分实合，演给大伙儿玩儿。
    这个节骨眼上，文彥博必是要死保唐奕。
    唐介和包拯就更不用说了，这两位是根本不看什么官场法则，做事全凭本心。
    要不怎么叫“大宋良心”呢？
    正是猜到了这些，石进武才加了一句让赵祯三思‘多嘴’。潜在台词就是，陛下杀唐奕一定听，可是是不愿意，谁也怪不着。
    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可是，文扒皮怎么不按剧本演啊！？
    把话说比他还绝，这就尴尬了，他倒成了犹豫不决那一个。
    心道，唐介和包拯可别也反常啊，那自己可就坐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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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殿上另一个人却与石进武想法完全不同。
    文彦博慷慨陈词一完，李秉臣撇着赵祯表情一变再变，越来越纠结，老大官就松了一口气。
    他太了解赵祯了。
    现在赵祯并不理智，甚至有些偏激，需要一点反常来让皇帝冷静下来。而文彦博话，正是那个让皇帝意外反常。
    至于唐介和包拯，老大官眼睛一闭，根本就不关心了，那老哥俩绝不会让他失望。
    事实上，启止是不失望，简直就是惊喜。
    这老哥俩可没那么多朝堂算计，正气凛然、公道于心，说起话来，也是一点不给赵祯留余地。
    ......
    见文彦博说完了，官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把淡淡目光看过来，唐介立时上前一步，说出来话差点没让赵祯从龙椅上摔下。
    “请陛下，将老臣......”
    “满门处斩！”
    你大爷！
    赵祯差点没骂娘，他知道唐介会帮唐奕说话，但不知道这老家伙火力这么猛，一上来就要砍自己脑袋。
    满门处斩？
    大宋杀过士大夫吗？再说，你怎么着了，就满门处斩？
    那边包拯也不示弱，也不等唐介完事了，也是上前一步。
    “陛下决定了？”
    “朕......”
    赵祯一阵错愕，就是没法决定才叫你们来好不？
    皇帝被顶说不出话来，包拯可没打算就此放过。
    “如果陛下决心已定，那就请陛下先下罪自诏，再处死癫王也不迟。”
    “而且......”
    “而且请陛下连同老臣，一并处置。”
    说到这里，包龙图抖袖、正冠，躬身大礼。
    “老臣，请死！”
    “......”赵祯气乐了。
    “你们干什么，逼朕？”
    ......
    “癫王所犯何罪？”
    包拯不咸不淡一句，把赵祯半句话生生给怼了回去。
    “他，他咆哮于朕，藐视天威，难道不该死！？”
    “这是国事，还是家事？”
    老包就是有那么股子劲儿，把赵祯气不行，自己却风轻云淡。
    “国......”
    赵祯“国”不下去了。
    唐奕跑他这来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回算是国事了？朝臣们都不当是国事，他还国个屁。
    “可是，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让朕怎....”
    “癫王是忠！！！”
    包拯猛一声大喝，吓赵祯一激灵，怔怔地着着包拯。
    老包还没说完，一声比一声大，差点没把房盖儿掀开。
    “陛下知道他是忠！”
    “满朝文武也知道他是忠！”
    “黎民百姓更知道他是忠！！”
    “若陛下以为是国事，那大可以咆哮天家，藐视皇权来定罪。”
    “但是，陛下也要和朝官，和百姓交代清楚，为什么处置一个大忠大义之臣？为什么以前容得下，现在却容不下了？”
    “而且！！”
    包拯上前一步，这回连礼都不见了
    “而且，臣也自许忠臣！”
    “与癫王属一丘之貉，既然癫王必死，臣愿受这个诛连！”
    “......”
    边上唐介也出声儿了。
    “世人皆知，犬子正平与癫王亲若弟兄，也是一党。”
    “既然癫王服诛，那老臣一家也逃不了干系，还请陛下赐老臣......”
    “满门抄斩！”
    赵祯后悔了，吃饱撑，把这两人叫进来干嘛？
    包拯则是一抬头，看了一眼赵祯，差不多就得了，老包又不傻，得给皇帝个台阶下。
    而那个台阶......
    猛转向文彦博。
    “文相公这官当，都当到狗肚子里去了！”
    文彦博刷一下脸就白了，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心说，你冲来什么？
    只闻那边包拯继续道：“陛下与癫王不睦，心存猜忌也无可厚非，乃是为君本分。”
    “纵有偏颇，也属不得不为。”
    赵祯听后，身板不自觉一挺，老包终于说了句公道话。
    “可是！”包拯还没说完了，算文彦博倒霉。
    “文相公身为宰相，本是为国立身、为君正思辅佑之臣！”
    “却仅凭一句猜忌就要处死一个嗣王！？”
    “你这谗臣当够彻底啊！”
    “这......”
    文扒皮让老包顶一点脾气都没有，除了哑口无言，就剩下臊通红脸色了。
    心里哀嚎，不是那个意思啊！
    看向李秉臣。
    是他！
    是他对点头，才这么说......
    而李大官哪肯搭理文彦博，两眼一闭，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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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赵祯一声长叹，算是把众人注意力从文彦博身上拉了回来。
    “文爱卿之谏，却有偏颇了。”
    “嘎！？”
    文扒皮眼珠子没瞪出来了，特么没这样儿啊？怎么倒成了老子是坏人了？
    只闻赵祯语气诚恳地与包拯道：“朕也没说把癫王怎样，调杨文广南下本来就是早有预想，众卿何必反应如此之大？”
    “至于让王守忠休沐......”
    “唐、包两位卿家也得为朕想一想啊，那疯子说出这样话，朕总不能不有所顾忌吧？”
    包拯闻言，眉头一展，与唐介一道，恭敬行大礼拜下。
    “合情合理，陛下圣明！！”
    说完，两人儿就跟刚才请求砍头不是他们一样，没事儿人似倒退归班，眼观鼻，鼻观心。
    没动静了。
    ......
    得！！
    文彦博一翻白眼，老子成赵祯台阶了。
    而赵祯则是略一沉吟，看向石进武。
    “今日之事，虽无甚多想，可是癫王性子也要给点教训。”
    “令步军都司所属虎（fuguodu.pro）威营、镇远营、定远营调于回山，囚癫王于观澜，未有必然，不得离开半步！”
    ......
    没说要杀唐奕，却是用重兵囚禁。
    众人一时也分不清赵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是想找个台阶下，给唐奕一个警告？还是缓和众人心绪，再图后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唐奕这回疯大劲儿了，赵祯必有后招。
    见好就收，就算以后有什么事儿，现在也没法再劝了。
    唐奕惹到赵祯起了杀心地步，至少能让官家冷静下来，开始有所顾虑已经是不幸中万幸。
    ......
    “都退下吧！”
    赵祯支起身子，仿佛极为艰难行向后殿。
    众人忧心忡忡地目送他消失在殿门，这才准备离去。
    包拯、唐介不咸不淡地瞪了文彦博一眼，之后默（zhaishuyuan.cc）然离。
    二人打算出宫直奔观澜，最起码见到唐奕之后，了解细节才有定计。
    那两道目光跟刀子似，剜得文相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跟着他们走，可是老哥俩一副嫌弃样子，让文相公又抹不开那个脸。
    恶狠狠地瞪向李秉臣，都是这阉人出主意。
    现在他得问问了，点头到底什么意思？会错意了？
    至于李秉臣....
    走到文彦博身边，竟然深施一礼。
    “今日，多亏相公了！”
    “你！！！”
    文彦博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过去。
    事到如今，他哪来看不出蹊跷。
    什么会错了意？这老货是故意，这是让他当枪使了。
    刚刚在殿上，老谋深算文扒皮脑子里都想着李秉臣那个点头儿，倒是把真正应该注意细节都给扔到一边儿去了。
    反常在哪？
    唐奕确实是惹怒（shubaojie）了官家，赵祯也是气愤难明，真动了杀心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赵祯真下定绝心了吗？好像没有吧？
    可以看出，皇帝就算再怒（shubaojie），也保留了一分理智。那就是，叫来人不对啊！
    石进武，这没得说。石家两个儿子都在涯州，而且京城守备换了王守忠推石进武，官家必须要他态度。
    但是，另外三个呢？一个自己，两个谏官。自己是宰相，说过去。
    可是，这事儿关台谏什么事儿？八杆子也打不着。
    .赵祯叫“大宋良心”进来，不是来议事，而是来听真心话。
    况且，包括自己，三人都是观澜铁杆。既是赵祯自己人，也是唐奕簇拥。
    要是.赵祯真想杀唐奕，会叫这三个人来给自己添堵吗？
    文扒皮现在才想明白赵祯真正心理，那就是纠结、心神倶乱。
    先，皇权受到威胁，让赵祯愤怒（shubaojie），让赵祯恐惧，所以才做出了布置。
    可是，那个人是唐子浩，深入民心、广得臣意，又是他真用了真情晚辈。
    功利一面告诉赵祯，唐奕不能留了。可是，理智一面又让他再考虑考虑，犹豫不绝。
    诏朝臣觐见，可以说赵祯并不理智，是愤怒（shubaojie）之下决定，已经把“家事”升级到朝堂层面。可是，仅存一点理智让他叫对了人。
    ......
    而自己上来就说唐奕不能留，让赵祯很意外，反倒冷静了下来，真正思考唐奕能不能留问题，进而听得进去唐介和包拯话。
    “你耍！！”
    文扒皮怒（shubaojie）了。
    刚才是一个极为微妙情形，有一万个如果让赵祯痛下杀心。只有一个可能让皇帝冷静下来，那就是自己说不能留。
    比如：
    石进武要是给唐奕求情，那唐奕就死定了，因为兵权太敏感。
    自己要是给唐奕求情，也好不了。因为宰相都倒向唐奕，就算是赵祯亲儿子，也容不下他。
    唐介和包拯可以说，因为这两个人是正义化身。
    “大宋良心”不用考虑朝局，只论对错、公道。唐奕不该杀，就是不该杀，也只有他们说话才有用。
    可是，赵祯不一定听进去。
    而且，必须是在前面两个人都“回答正确”情况下，唐介和包拯话才有用。
    李秉臣太了解赵祯了，而自己也太了解这阉人深明圣意了，信了他那个点头。
    可是，那个点头就是特么误导。你们都如愿了，帮了唐奕一把，老子却要坐蜡了。
    唐奕要是死了还好，特么他要是不死，知道了想弄死他，那死就是老子了。
    “大监谋害老夫！”文彦博瞪牛眼，气胡子都歪了。这帮没卵子阉人，没特么一个好东西。
    ......
    李大官淡然一笑，“相公说哪里话。”
    “咱家是在救你！”
    “救？”文彦博明显智商不在线。“明明是害！”
    李大官道：“相公难道没想过吗？”
    “癫王一倒，那文相公也就好日子到头儿了。”
    “......”
    文彦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明白李秉臣意思。
    唐奕一倒，改革派头羊陨落，面对魏国公和汝南王府半宋势力，他文彦博就是庆历新政之范仲淹。
    心有不甘，怔怔出声：“那陛下不是在......”
    赵祯这不是在自毁长城吗？
    李大官知道他要说什么，摇头道：“陛下可从来没说要杀癫王啊！”
    “那为何....”文彦博指着大殿。
    既然没动杀心，何必叫们来？
    说到这点，文彦博冷汗都下来了。赵祯在干什么？借口杀唐奕？还是......试探众人反应？
    ......
    李秉臣也是服气了，文扒皮脑子今天真不灵。
    “陛下从来没说过要杀唐奕，他也没真打算杀唐奕！”
    “为什么？”
    ......
    “顺序反了。”
    “什么顺序反了？”
    “相公遇到过已经下了旨，还叫人来议情况吗？”
    “！！！！”文彦博惊了。
    对于揣测圣意，纵观局势，这个老太监简直深不可测。
    对啊，这事儿不但找来人不对，办事顺序也不对！
    哪有下了旨，已经决定对癫王下手了，回头却叫人来议：“这事应不应该办”？
    这就好像一顿饭都吃完了，才吩咐下人备菜一样，顺序反了。
    朝李秉臣深施一礼，“彦博....受教了！”
    李秉臣欣慰点头，安然受之。
    “咱家要是相公，现在就应该想想，怎么让陛下消了火气，解了这个危局了。”
    ......
    说完，老大官也是迈步出殿，准备回观澜了。
    文彦博在福宁殿中独自站了好久，怎么解决？顺应实事。
    李大官说一点没错，赵祯动了杀心也不假，但这些都不是文扒皮关心，他现在是想是，差点又着了那阉人道。
    老子还想什么别人啊？先顾好自己吧！
    要是唐奕死了，那这笔弑杀忠良罪名，不但有赵祯一笔，他也成了帮凶，这必然是他文彦博一世英明当中最大污点。
    可要是唐奕没死......
    那精彩了，唐疯子能放过他才怪。
    唐奕死不死，都没他好果子吃，还是让这阉人给坑了。
    文扒皮现在想是，怎么才能既不让唐奕死，又能让他没工夫找自己麻烦。
    ......
    可是，想破脑袋也没个定计，转而想到唐奕，不由苦声一叹，沮丧摇头：
    “朝堂险恶啊！文彦博都有玩不转时候，着了一个老阉人道儿。你唐子浩还和皇帝谈什么情义？简直是找死！”
    在他看来，赵祯就算冷冷静下来，深思熟虑之后，纵有不忍，也不会再留唐奕在这世上。唐奕除了逃回涯州自成一境，绝无生路。
    这个局......
    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