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771章 既生瑜，何生亮！（三合一求票）

    魏国公现在，心里有一万头神兽狂奔而过，小心肝儿啊，踩稀碎稀碎。
    心道，光盯着文扒皮和唐、包三人了，这位你算干嘛地？竟敢质问老夫？
    他哪知道，这殿上论吵架，文扒皮只能算是三流，唐介和包拯勉强入二流。真正一流强者，一个正在皇帝边儿上满心怨念地记笔记，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邋遢大王了。
    好吧，别管他干嘛，反正这一问却是一刀见血，直取要害，差点没要了魏国公老命。
    “”
    “你！”魏国公一阵慌乱。
    “你是何人，怎可在陛下面前胡说？”
    王安石都懒得和他废话了。
    这事儿要是魏国公藏着掖着忍这一次，只让癫王一时痛快那也就罢了，赵祯把通济渠给魏国公，本来就是安抚、补偿之意。
    说白了，就是让你去贪。
    可是，你别嘚瑟啊！得了便宜就闷声大财好了啊，非要得理不饶人地来殿上闹，那王介甫还能惯着你那个臭毛病？
    那封信往出一拿，他就开始为魏国公默（zhaishuyuan.cc）哀了，更是暗自佩服唐子浩杀人于万里之外，只一句话，某些人就自己往刀口上撞。
    唐子浩那要是普通警告信件，言辞委婉一些，甚至措辞激烈一点，也不要紧。估计魏国公不那么激动也得掂量掂量，说不得真就把该是唐奕那一份让出去了。
    可是，偏偏是这么一句不入流污言秽语，再加上之前那一出“蹦着见人”，纵使魏国公再老成持重，也气什么都不顾了。
    “国公心虚什么？”王安石还是那副半死不活恼人样子。“下官只是随口一问，国公就这么大反应，莫非“
    “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你血口喷人！”魏国公不得不反唇相讥。“此为空穴来风，不足为信！”
    指着赵祯手里信，“只赁那个疯王一句污言秽语，你就妄加揣测，是何居心！？”
    王安石淡然一笑，“国公慎言。”
    “癫王乃陛下亲册嗣王，爵高你一等，直呼疯王，有失礼数。”
    “”
    “再说，是不是妄揣，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你”
    “国公不会是怕查吧？”
    “”
    魏国公直接让王安石轰北都找不着了。
    “王介甫！”
    却是韩琦看不下去了，再让王安石说下去，可就没法收场了。
    “你一支度判官，官不过六品，职不通监察，涸乱权，妄论国勋！”
    韩琦是王安石顶头上司，自认说话还是有点分量。而且，他也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大宋官体庞大，各司其职，监察贪腐那是台谏事情，各部属官是不能妄论。
    不论是士大夫，还是皇帝，对这个都尤为敏感。私议、越权，甚至是告密，这种事儿是小人事，奸民所为，非君子也。
    “还不退下！？”
    王安石闻主，眉头一皱。
    “计相（同财相）所言极是。”
    “乱权、妄论，实非辈所能事。”
    一抬头
    “那韩相公在这里干什么？”
    “”韩琦没噎死。
    他在这干什么？他在这当然是借着那条断腿旧（fqxs）事重提，和魏国公今天事两相叠加，给赵祯施以重压来。
    可惜，一进来就直入主题了，没他什么事儿。
    “其后文武诸官，又在这里干什么？”
    王安石把炮口一转，火力覆盖之下，没一个跑得了。
    众官属面面相觑，一时无答。
    怎么答？说们是来给魏国公站台？
    以前这种群臣请见场面多了去了，也没人这么刁钻，从这上面挑毛病啊？
    “诶”
    王安石长叹一声，一转头，看向赵祯。
    “看来，陛下还真要好好查上一查。癫王就一句话，就勾起诸般反映，说不得当真有贪墨腐败之举，牵扯甚大啊！”
    赵祯差点没笑出声儿，这真是个宝啊！刚才还是魏国公一群人气势汹汹逼宫逼朕，只数息之间，却是反转这么彻底。
    “嗯”赵祯煞有其事一阵沉吟。
    “此事”
    “陛下！！”
    “陛下！！”
    韩琦、魏国公皆是急急抢前一步。
    “陛下，老臣冤枉啊！”
    “陛下，王介甫越权弹奏，不可纵容啊！！”
    “韩相公这计相当，可真是不称职啊。”
    都没用赵祯出声，更不用王安石再冲锋了。
    接下来，文扒皮和包拯、唐介要是还接不下去，那也不用混了。
    老包那嘴可是一点口德都不留。
    “王介甫身居支度之职，分掌计司八案。其中，运案所辖汴河、广济、通济、蔡河槽运、桥梁、折斛、三税。”
    “正是其所辖之务，怎么就成了越权了？”
    “韩相公不会连自己主司之职所概何务，都不记得了吧？”
    唐介也道：“清者清，浊者浊，查一查却是没有坏处。否则，此事传将出去，癫王旧（fqxs）习自然让百姓更知其性，可是，若误会了魏国公真贪墨枉私，那可就不好了。”
    “臣请奏！”
    唐介话音刚落，文扒皮气都不让韩琦和魏国公喘一口，高揖大礼，直接就给赵祯拜下去了。
    “臣提请大理寺监察院，伙三司同出，查办此事。待事实清楚，妄言者重罪，还老国公一个清白！！！”
    魏国公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聊着聊着就成了这么个局面了呢？
    文彦博这么一拜，这事儿基本就算是板儿上钉钉，就这么定了。
    看着福宁殿上安然高坐赵祯，似笑非笑文彦博，还有老神哉哉唐介和包拯，再加上一个臭脸臭衣袍王安石。
    魏国公心中暗骂，特么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赶上这么一帮子恶鬼拦路！
    不过，万幸。
    赵祯最后指派监察院殿前侍御史贾昌衡、大理寺承吴奎，并三司共检，监察通济渠槽钱。
    看上去是查了，可是，可能是官家也不想此事闹大，用这两个人却是很是微妙。
    贾昌衡是谁？看名字就知道了，和贾昌朝就差了一个字，两人是亲兄弟。而吴奎则也是守旧（fqxs）党人，听命与汝南王府。大伙儿都是一条船上人，这让魏国公大大松了一口气。
    想来，赵祯君子病又犯了，之前把通济渠交给魏国公，现在也只是把事情翻篇就算了事，没打算真拿他开刀。
    至于三司，韩琦就是三司使，还有何惧怕？
    可惜，魏国公想多了
    好不容易熬到赵祯令退，众人低眉臊眼地往出走，那个杀千刀王安石也跟了出来。而且贴着韩琦，生怕韩相公闻不着他身上那股子怪味。
    “你跟来做甚！？”韩琦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呵斥。
    今天他是既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弹劾唐子浩没成，还让这个“下属”挤兑屁都放不出一个。
    “回去干你分内之事，少在老夫面前晃荡！”
    王安石一摊手，“计相又糊涂了，下官就是在干份内之事。”
    韩琦狠不得踹死他。
    “你干什么份内之事？”
    “不是彻查通济渠账目吗？小官当然要跟着。”
    “你！！！”
    “陛下已经指派了官员查验，与你何干？”
    “计相真是健忘，却是要好好回去看看大宋官各职辖了。”王安石冷着脸道。
    “刚刚包龙图已经说了，计相忘了？槽运三税皆在支度司管辖，下官不跟着，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徇私舞弊之举？”
    “”
    韩琦算是看出来了，不光要防文彦博，防唐介、庞籍、丁度这几个老臣，这个新冒出来王介甫，也不是什么好鸟！！！
    韩琦还不知道，王安石必成大患已经初见端倪，而另一个不世妖孽，还在福宁殿里伏蛰，也等着一个一炮而红机会呢
    “君实似乎也有话要说？”
    等人都走了，殿中只剩皇帝和司马光，赵祯方悠悠开口问向司光君实。
    他心思如，又怎么看不出刚刚司马光一直也是跃跃欲试，只是碍于职责所在，一直没开口呢？
    温和一笑，一点没有为君为帝架子。
    “说说吧，憋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光一阵局促，恭敬回道：“倒是逃不过陛下慧眼。”
    “什么慧眼？”赵祯讪笑。“只是心中有愧罢了。”
    “臣惶恐”
    赵祯言下之意，当然是有愧司马光。
    对于这个唐奕力荐司马君实，赵祯确实有亏欠之心。
    远不说，只他在大辽周旋数年，为燕云得复立下功劳，回朝之后，就不应该只是一个起居舍人微职。
    可是，也正因为司马光不止一次为唐奕解围，和唐奕走太近，过于敏感，赵祯不得不在这个微妙时期委屈于他。
    “若朕没看错，刚刚殿上逞威，不应该是王介甫，而是司马君实吧”
    “这”司马光当然想说是，文相公灯下黑，看不出端倪，可是
    “臣不敢冒领。”
    “呵”赵祯轻笑，知道他是谦虚。“说说吧，此事你怎么看？”
    “臣以为”聊到这个份儿上，司马光也就不能再谦虚了。
    别看起居舍人官儿小，还不如王安石那个支度判官。可这个官还不是一般人能求得来，天子近臣，盖莫如是。
    “臣以为，陛下把通济渠交与魏国公，已经是宽仁无双了。”
    “哦？”赵祯一歪头。“怎么讲？”
    “给了他是陛下恩，可是魏国公拿在手里却不知分寸，那就怪不得陛下了。”
    “臣觉得，借机收回来，也是顺理成章”
    赵祯一笑，不无考校之意：“可是朕已经把差事交了出去，想必吴奎是查不出什么。”
    司马光顿了一下，“臣不敢妄揣圣意！！”
    “说说看，朕不怪罪。”
    “”
    司马光沉吟了片刻，终还是开口道：
    “王介甫终还是管着运案槽河税支，韩计相是压不住他。”
    “还有呢？”赵祯可是知道，一个王安石还不足以左右此案。
    “还有就是贾昌衡！”
    “”
    赵祯赞赏好好看了看司马光。
    “君实为起居舍人，屈才了啊”
    司马光闻之，急忙拜倒，“陛下谬赞！！”
    有赵祯这一句话，司马光想不起飞都难了。
    心下感激圣恩，却是不知为何，猛然想起一位远方故人，忍不住叹道：“子浩神来之笔，千里杀将！！”
    “可惜”
    赵祯怔了一下，随之接过司马光话头：“可惜，此信一但传开，癫王恶名更甚，却更是回京无期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司马光提到贾昌衡，赵祯立时大赞呢？
    因为这一步棋，可以说非惊才绝艳之辈是绝对看不出来。
    这是一步活棋，一举数得，连赵祯自己都有点小得意，却被司马君实看得通透。
    先，他要是想用这件事做文章，大可用唐介、包拯这种大杀器，保准魏国公一败涂地。
    换而言之，要是想不了了之，也可用别人。只要是守旧（fqxs）派，都可以保证魏国公平安无事，可偏偏赵祯用是贾昌衡！
    司马光能一语说中赵祯心里，正因为他现一个细节，那就是：
    今天魏国公带群臣逼宫，韩琦来了，连汝南王府都出动了一个赵宗懿，可是却偏偏少了一个贾子明。
    贾昌朝为什么没来？赵祯不知道，司马光也不知道。
    不过，从贾昌朝最近几年行事来看，这位汝南王托孤之臣，并不是与魏国公一条心，这几乎是肯定。
    所以，赵祯用了他亲弟贾昌衡，主旨不无试探之意。如果这个守旧（fqxs）派关键人物有所松动，那么赵祯以后在朝上活动空间会大上很多。
    老贾要是和魏国公站在一边，那么此事不了了之，赵祯可以接受。可是，如果他和魏国公不是一条心，那就有意思多了。这件源于通济渠贪腐之案能做文章，却是足够让皇帝开心上几天
    事实上，贾昌朝并没有让赵祯失望。
    等魏国公一众人等出了皇宫，也终于摆脱了王安石纠缠。毕竟不是说查马上就查，王安石总不能就这么跟着了吧？
    刚松口气，就见老贾顶着个大太阳站在皇城之外。一见众人得出，急忙迎了上去。
    “老国公怎么不等等？却是有些心急。”
    魏国公差点没骂娘，等你！？老子不出来，你也不带来。
    “哼！贾相爷这朝服换可是够精细。”
    “呃”老贾一阵尴尬。“忽起腹疾，却是耽误了一会儿。”
    肚子痛，这没办法吧？
    魏国公懒得和这老奸巨滑家伙磨嘴皮子，再说以后事还要仰仗他亲弟。
    缓声道：“陛下下诏令子平主理、大理寺、三司监理彻查通济渠槽税，子明还要与子平通个气啊”
    “啊？子平主理？”
    意外是，老贾听到这个事儿一点都不意外。
    唯一有点吃惊，就是自己弟弟来管这个事儿。
    心中暗道：陛下啊，你这是逼
    见贾昌朝半天都不言声，魏国公眉头一皱，“怎么？子明很为难？”
    “不是不是”贾昌朝急忙摆手。“老国公误会，昌朝一定支会子平，让他办妥帖。”
    魏国公无力地点点头，老贾能答应，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子明费心，老夫回府去了”
    “老国公慢走，昌朝这就去子平府上，与之交待。”
    “劳烦子明了”
    魏国公说着话，由下人搀着，缓步离去
    贾昌朝看着众人背影，神情渐冷，转了个方向，真就去了亲弟贾昌衡府邸。
    贾昌衡一见是兄长来访，急急迎了出去，这可是稀客。
    别看两人是亲兄弟，又同朝为官，可是，这些年老贾处境不好，为了不连累亲弟，除岁末年节，祭祀先祖，两兄弟很少往来。
    把老贾迎入内堂，亲自点茶相待。
    “兄长终于肯来弟这里一叙了。”
    这么多年，两兄弟形同陌路，换了谁，心里也肯定不是滋味。
    老贾一摆手，“为兄不德，不能连累于你。”
    “兄长说哪里话？两兄弟，又什么连累不连累！？”
    “再说”要说贾昌衡没怨气那是假，但不是对老贾怨气。
    “再说，你看那一家不成气样子，何劳兄长如此殚精竭虑！？”
    “诶”老贾一叹。“老夫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何尝不知那一家不成气候，可是，若没有赵允让当年知遇之恩，哪有后来“贾相公”？可惜，昌朝已经尽力了
    “算了，闲话少说，今日前来，有一事相告。”
    当下，贾昌朝把赵祯有意让他主理通济渠案事情与昌衡一说。
    贾昌衡一听，皇帝给他派了这么个差事，又是兄长亲自来送信。
    “兄长意思是？”
    他有点不确定贾昌朝是什么意思，是让他网开一面，让魏国公得以脱身？还是说要改庭异张，借机靠近皇帝一边？
    “拖！！！”老贾吐出一字，是昌衡说什么也没想到。
    “拖？”贾昌衡瞪着眼睛。“那不是两头都得罪了？”
    “错了！”老贾闭着眼睛，一副高深之相。“你拖越久，陛下越高兴；拖越久，魏国公也无话可说！”
    “”
    贾昌衡明白了。
    拖！！
    魏国公屁股不干净，要是一下就查清，反倒太假了。拖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这种事儿在大宋是常态，一抓一大把。
    可是，真能不了了之吗？
    显然不是，要是没人想找你茬当然就不了了之。可要是有人想在适当时机，做适当文章，那可就另当别论了，何况那个人还是皇帝？
    赵祯真正用意也就在这里，现在办了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他自己默（zhaishuyuan.cc）许事情，能把魏国公怎么样？况且那老国公手里还有守旧（fqxs）派支援。
    可是，找准时机，用另一个事儿把这件事再牵出来，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兄长放心！”贾昌衡深施一礼。“此事定不让兄长失望。”
    “嗯”老贾点了点头，默（zhaishuyuan.cc）然地看了昌衡半晌。
    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以后为兄不在了，子平遇事要多个心眼轻易不要站队，别学为兄苦悔一生！”
    “兄长！！！”
    贾昌衡大惊，“兄长何出此言！？”
    老贾苦笑。
    “心意，已经给官家了，他也应该放走了吧”
    在京师困顿十年，老贾最大心愿可能就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了也好，可是”
    贾昌衡不明白，走就走了，兄长这些年在京城受气罄竹难书，走了反倒是好事。可是听兄长之意，怎会这般哀戚？
    只闻贾昌朝道：“很多人”
    “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夫活着离开京师。”
    “兄长！”
    “不必多言！”
    贾昌朝抬手止住贾昌衡惊骇，沉默（zhaishuyuan.cc）良久方吐出四字：“这就是命！”
    老贾从昌衡府中出来之时，下意识地抬头看天，英雄迟暮，不复当年。
    现在，他开始理解赵允让最后时刻那种心境了。
    以他贾子明之才，放眼大宋可曾服过谁？怕过谁？
    可惜，瑜亮同出，时不复！
    偏偏遇上那个妖孽唐子浩！
    苍、天、无、眼！！！！
    唐奕可不知道，老贾此时已经把自己和他自比瑜亮了。
    那封信出去之后，唐奕很解气，进而也算释然了。
    老子跑到涯州来就是来躲清净，要是真在乎通济渠那点钱，真在乎观澜商合到底归谁，那还来涯州干什么？
    把建城事彻底扔给了曹国舅，放飞心情！
    玩！
    乐！
    胡闹！
    是一点正事儿都不管了。
    潘丰载着中原高价请来工匠、物料再次回到涯州时候，船还没在亚龙湾靠岸，就见不远处一艘小排筏上坐着萧巧哥、福康和君欣卓。
    碧波荡漾，水清至极，映着水底珊瑚水草，虾蟹游鱼，三女宛若仙子临凡。
    潘丰心道，这也不算啥破地方，起码呆舒服。
    拢声高喝和三女打起了招呼，随后又叫道：“大郎呢！？怎不见大郎！”
    三女咯咯大笑，齐齐往水下一指。
    似是应景儿，哗啦一声，水面翻起白浪，一精壮青年鱼跃而出，一身扎实肌肉黝黑锃亮，泛着水光。不是唐奕，又是何人！？
    潘丰眼睛都看直了，随之苦笑：
    “你要不要这么放肆啊？”
    这货就穿了个大裤衩子。
    而唐奕一点不觉害臊，猛一举右臂，手里擒着一只一尺多长大龙虾，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唐奕见是潘丰，咧嘴露出两排白牙：
    “醉仙烩龙虾！”
    “国为大兄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