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23章 三问尹洙

    唐纳德???
    唐奕心说,范大神,你快别搞了,打死也不用这个表字,这可是要跟一辈子。
    在唐奕极力反对之下,范仲淹不得不重新思量,最后把“纳德”改为了‘子浩’。
    “子”是对良才敬称,时下很流行于为后辈取字,而“浩”为唐奕名“奕”字同意,都是广、大之意。
    子浩?
    唐子浩?
    在唐奕看来,”子浩“虽然土了点,但也比“纳德”强上百倍,勉强也就认了。
    行完了师礼,范仲淹还有公务在身,嘱咐唐奕改日再来,到时再为其安排学业。
    唐奕很想说,老子什么都不想学啊!但是,看范仲淹一脸严肃,再加上州府确实还有公务要处理,唐奕也只好做罢。学业事,等改天范仲淹有时间了再与其计较。
    范仲淹出府而去,唐奕本想也一同出范宅。却不想,那病文士把他叫住了,言明想与之聊聊。无奈,唐奕只得让马伯和马大伟先回去,自己独自一人随着那病文士进了范宅偏院。
    “敢问先生,可是河南先生尹师鲁?”尹洙在院中石桌前刚坐下,就听唐奕试探地问道。
    “哦....?”尹洙对唐奕一语道破其身份十分意外。“你怎会认得?”
    唐奕抿然笑道:“适才听三哥言,师父与河南先生续话。河南先生大名小子还是知,想来就是您了。”
    尹洙不解道:“听希文兄说,汝不喜孔孟之学,又涸知晓名号呢?”
    唐奕一滞,心说,总不能说,精读宋史,知道你和范仲淹好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吧?
    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编出一个理由。
    “小子虽身在市井,却从小喜欢听闻一些朝堂上趣事。景佑三年,师父不满吕相专权,被罢黜之时,先生与师父同出同进,早就被百姓传为了佳话。先生之名。也早就记在小子心里了。”
    尹洙深深地看了唐奕一眼,显然这小子没有说实话。
    他号河南先生事情,也只在少数几个文坛旧(fqxs)友之间流传,显有人知晓。要是听一些京师趣事知道自己名声,那也应该只道他是尹师鲁罢了。一个不喜文教,却知道他文号少年,他能不觉得奇怪吗?
    但尹洙也不说破,和声道:“因为你喜观朝局,所以才对天下大势分析得那么透彻吗?”
    唐奕一囧。不知道为何,面对范仲淹,他还能忽悠几句。但是对上这尹师鲁,他总有种被其看穿感觉。
    他哪里知道,尹洙为人极为细腻,就算范仲淹有些拿不准事情,都要找他商量。而且,尹洙每每都能给出让范都十分信服答案。
    “光看朝局,还是看不出什么,毕竟小子也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同时小子也是个商人,用商人利论、再加上亲眼所见大宋民情,自然而然就会有一些思考。”
    尹洙莞尔一笑,“既然你对朝局之事如些上心,又为何对孔儒之道兴趣缺缺呢?”
    唐奕心说,上次范仲淹也问过,但是被他用辞官事给扯过去了。看来,这回是逃不掉了。
    “在回答先生之前,小子想问您一个问题。”
    “只管问来。”
    “儒学到底是什么?”
    尹洙一滞,唐奕这个问题不可谓不大。沉吟片刻,尹洙用八个字来回答唐奕。
    “圣人之学,治世之道。”
    “好一个圣人之学,治世之道!”
    尹洙反问:“怎么,大郎认为不对?”
    唐奕摇了摇头,“小子对儒学并无深见,不敢说对不对。”
    “但是小子觉得,诸子百家、孔孟之学,乃至佛学、道究都只是一种精神,或者说是信仰。”
    “一种精神?一种信仰?”尹洙喃喃回味着唐奕话,逐渐眼前不由一亮。
    “精辟!”尹洙难掩激情,声调高了儿分。似是牵动了病处,一时之间竟细汗遍(fanwai.org)布,不禁皱眉。
    “先生,保重身体。”唐奕连忙关心。
    尹洙吃力一摆手,“无妨。”
    唐奕这才注意到,尹洙手指关节异于常人,又红又肿。
    “精神,信仰”尹洙重复着这四字,“想不到,大郞只用四字就把天下之学通通概括!”
    说完,不禁一叹,“只可惜已是存殁之时,不然,定和范履霜争一争你这个学生。”
    唐奕不敢居傲,连忙道:“先生缪赞了!”
    “先生只要安心静养,总有......痊愈之日....”唐奕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安慰之言。他心里很清楚,这位心思细腻,温文尔雅尹师鲁,已经命不久矣了。
    尹洙则不把唐奕话放在心上,他自己身体比谁都清楚,不是养一养就能了事.。
    看着唐奕更加不理解,此子之才,比范希文评价还要高,却为何无心向学呢?
    “唐大郎!”
    “学生在!”
    “你即知学问是精神,是信仰,又为何百般不愿呢?用一种信仰既充实了内心,又可为百姓谋福,不好吗?”
    “学生还有一问,请先生解答。”
    尹洙眉头轻触,不明白唐奕为何左右言它,就是不正面回答。“你且问吧!”
    “先生认为是先有人,还是先有精神和信仰?”
    唐奕此言一出,尹洙全身具震。
    “你....你是衡?”
    唐奕一笑。“佛道之学认为,天地有灵,先有灵,而后有万物与人。那孔儒又是如何解释呢?”
    尹洙冷汗连连,万万没想到,唐奕问出来是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难吗?
    不难!
    当然是先有人,而后才有学问。不然,孔圣人是从哪来?
    尹洙不答,是因为他摸不准,唐奕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正如唐奕所说,佛道主张先灵而物,儒家则坚信先有人,而后有治人之学。
    “看来,先生也是认为先有人,而后才有了人精神和信仰。”
    “当是如此!”尹洙笃定道。
    唐奕道:“那学生还想再问。”
    ”还问?“尹洙现在真有点怕这小子再问出什么让人吃惊问题。
    “请问先生,既然先有人,那到底是人本身重要?还是治人之学更为重要?”
    “人重要!”这袋洙回答倒也干脆,儒家也不能否认“万物人为本”道理。
    唐奕点了点头,“现在小子可以回答,为何对儒学兴趣缺缺了。”
    尹洙眉头深锁,他被唐奕绕得有点不明所以,“人为本不假,但这与儒道并无冲突吧?”
    “确实没有冲突,而且,小子也不否认,儒学是一门治世之学。”
    “但是,小子认为,儒学有些以偏概全,本末倒置了。”
    “衡??”尹洙似是被唐奕这句话打醒了,却又不知道因何有这种感觉,双眼泛光地看着唐奕。
    “儒学是治世之学,是华夏子孙最宝贵精神财富。”
    “但是,尽管如此,它也只是一门哲学、一种精神罢了。天下之大,万物穷奇,指望着一门哲学,就把人活于世所有问题都解释了,可能吗?”
    尹洙呆呆地看着唐奕,不知道如何做答。
    唐奕也没指望尹洙回答,继续道:“这世间,有太多事、太多疑问是孔孟之学解释不了。”
    “太阳为何东升西末?”
    “月亮为何时盈时缺?”
    “人生老病死又做何解?”
    “大宋顽疾,始于朝堂,又为何是满朝孔圣门生所解决不了呢?”
    “天下读书人尊孔重儒,却忘记了,除了孔孟之学,还有无数个有待们探究学问无人问津。”
    “儒学可治世,却不能推动这个世界向更高层次展。大宋未来,也非朝堂之争就可去疾避凶。先生觉得,朝堂上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分别吗?”
    .......
    妖孽!这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尹洙呆愣愣地看着唐奕,亦如那日在唐记之中范仲淹一样,被唐奕一翻狂轰滥炸....
    说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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