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牛》25 比武开始

    周三，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这天是牛阿毛和金伟军比武的日子。
    午饭后，大约十一点半，山张开发区背后的水库堤坝两边，聚集了男男女女上百人。
    乡下开发区，娱乐活动少，打工年轻人都早已闷的慌，听说有一出比武的好戏，都憋着等着来看。看的人当中，不仅有龙吉公司的员工，也包括附近公司的员工。
    何力昂经理老早就叫张莽背了三条藤椅到水库边，占据了好位置，只是他邀请的武总、任经理都没有来，他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另外两条空着。当然，宁愿藤椅空着，也不能让员工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很愿意与员工打成一片，但是还没有到平起平坐的境界。
    金伟军失踪了不少日子，比武这天，却早早地来到了水库坝上，等着比武。午饭张莽请客，吃的早，到比武场地的时候，刚好才十一点钟。
    牛阿毛还没有来！
    时间已是十一点四十，离十二点的比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这天秋老虎挺生猛，太阳火辣辣的。
    堤坝上的金伟军和张莽，被晒的头晕眼花。
    张莽性子急，有些不耐烦了，他走到何力昂的身边，说：“何经理，牛阿毛那小子是不是不来啊！”
    何力昂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慢悠悠地看了看，“才十一点四十，还早呢！”
    张莽心里很不爽地退了回去。
    金伟军热的慌，就脱了上衣，露出了一身的排骨，引起了女看客们的尖叫，也引起了男看客们的鄙夷，这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也不知道每天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
    金伟军不含糊，亮了一个大鹏展翅，接着就是一套气势磅礴的鹰爪功，运功如满月，出招似流星，施展开来，周围的看客们都似乎感觉到了窒息，仿佛这股气势就压在自己的头顶上。
    只有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武侠世界的神奇的武功，真正的就在了眼前！
    看客们顿时爆发一阵阵叫好声，同时也在心里猜测：那另一个个比武的人，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本事？要是也这么厉害的话，打起来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伤到自己，还是往后退一点比较好！
    于是，不约而同地，所有的看客们，都往后退了三五十米，很多人都退到了水库两边的山间。
    时间又过了十分钟，已是十一点五十分。
    牛阿毛还是没有来。
    张莽憋不住了，又跑过去对何力昂说：“经理，牛阿毛那小子肯定不来了！”
    何力昂也有一点点着急了，这次比武是他组织的部门内部活动，都已经上报武总，要是黄了，他在公司的形象岂非大打折扣，他掏出手机，想要给牛阿毛打电话，可是牛阿毛没有手机，连和牛阿毛最要好的苏岱，也没有手机。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天杀的，这年头，还有不配手机的人！
    但是，他还是没有在员工面前表现出着急，他看着手机，慢慢地对张莽说：“不是还有十分钟吗，再等等吧！”
    张莽不得已，只好退了回去。
    金伟军随后又甩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形意拳，灵动，威猛，飘逸……
    看客们已经看傻眼了，这哪里是人啊，分明是一个不穿上衣的神仙，在水边陶冶情操呀！
    又过了五分钟，牛阿毛还是没有露面。
    张莽咬牙切齿，恨恨地走到何力昂身边，“何经理，那小子肯定怕死，跑掉了！”他指着来水库的山路，“何经理，你看，路上没人，就是现在他走在路上，五分钟恐怕也来不及了！”
    何力昂也有点坐不住了，用力掐灭手里的烟，站起来看来水库的路，心说：小牛啊小牛，快点来啊，不来的话，我让你碎尸万段！这次比武要是成为一个笑话的话，他的能力肯定要受到武总的怀疑，公司的业务要扩大，年底拟提拔一位副总，他本想通过这次活动为自己挣几个印象分的，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这样的话，即使要了牛阿毛的小命，也难以补偿。
    张莽两只鼻孔呼出的火气，能把狗肉蒸熟，两手托着腰间的板砖，来回走动，红着眼，似乎在找红布厮杀的西班牙公牛。
    同时，看客们似乎也有不少人不满意了，嘘声，辱骂声，此起彼伏。
    突然，听到有人大喊：“门卫小牛来了——”
    何力昂心里惊奇，他没看见来水库的路上有牛阿毛走来。
    又听见许多人叫：“门卫小牛来了——”
    何力昂莫名其妙，踮起脚昂着脖子看，就是没看到牛阿毛走来。
    倒是张莽先看见了牛阿毛，他暴喝：“nnd你小子，是不是存心的啊！”
    牛阿毛的声音说道：“干嘛，我留恋这个世界，想要迟几分钟死，不可以啊！十二点还没到呢！”
    张莽举起板砖，“反正都一样，等会就要死定了！”
    何力昂回过头，只见牛阿毛和苏岱居然在自己的背后，又兴奋又激动地说：“小牛，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在我背后？”
    牛阿毛笑着说：“我和苏岱的时间观念很强，十二点比武，我们提早一半时间，早上六点钟就来了，还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我们就钻到那棵树下，美美地睡了一觉，刚刚醒来。”一边说，一边往背后山中的一棵歪脖子树指去。
    何力昂本想好好批评一顿牛阿毛，又想按时到了就是上上大吉，时间不早了，还是尽快比武要紧，于是大声说：“既然两位比武者都到了，那我们也就不啰嗦，马上开始比武吧！”
    牛阿毛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两用衫，戴着帽子，目光尖锐，神情冷酷，很像美国职业拳击赛选手上场时的装束和表情，摇滚似的抖动身子，慢慢地走向水库堤坝中间。
    人群自然分开，给参赛者让路。
    牛阿毛看见张梦颖也在人群之中，只不过胸部被人流淹没，只看到一张脸，不至于使他眩晕。他装作没看见，昂着头，雄赳赳地跨入战场。
    他从张梦颖身边经过的时候，张梦颖伸手撰了一下他的胳膊，“下手轻一点，别太狠了！”
    牛阿毛伤心欲绝，都到这时候了，还维护着吃她豆腐的老男人，难道，她就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对她的感情吗？虽然没有表白，也没有为她买过任何礼物，但每天关心的目光，岂不是抵得上任何言语，任何金钱？
    他没有理睬张梦颖，甩开她的手，跨步走入比武场地。
    金伟军见到牛阿毛走了过来，不再练武，挺胸展示肌肉，把胸口的肌肉一块一块地抖动起来，示威似的吓唬牛阿毛。
    牛阿毛懒懒地站立，盯着金伟军，面无表情。
    苏岱俨然成了牛阿毛的教练和帮手，他走到何立昂的身边，报告说：“何经理，牛阿毛已经到场。”
    何立昂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入水库堤坝，来到牛阿毛和金伟军的中间，大声说：“重申比武规则：不准打脸，以免破相，不准卸胳膊大腿，以免影响工作。比武以一方倒地不起或认输为止。”
    牛阿毛和金伟军同时点头表示明白。
    何立昂又大声说：“比——武——等我走开后——开——始！”还没说完，撒开两腿，奔回岸边大树下。
    此举引来四周看客们排山倒海的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