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合作还是达成了,被遗忘者和阿瑞斯的部队兵分两路进攻通灵学院,被遗忘者刺客带路。同盟……它是如此脆弱不堪,仅仅是出于某个相同的目的。
“兄弟,这次合作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无法理解的合作,但是我仍然这样做了。你知道吗?从这里出去以后,我甚至担心我要如何向我父亲解释?”
走在冰冷黑暗的通灵学院内,泰兰苦闷不已的说到。阿瑞斯知道他的内心在挣扎,甚至合作达成之后泰兰仍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你最应该担心的不是你父亲能不能理解,提里奥的胸襟是宽广的,我相信他能理解我们的做法。你应该担心的是如何让银色黎明的人,也接受这种新的观念和思想。这比接受兽人来得更加困难。”
阿瑞斯转头说到。以阿瑞斯对提里奥的了解,这位白银之手骑士团的传奇圣骑士,是不会介意这种种族观念的。甚至,他会联合各个种族,一起对抗这个世界的黑暗与邪恶。
但是并不是每个骑士和战士都可以做到这样。银色黎明,即便它没有血色十字军的狂热,但是要他接受和亡灵同盟,这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至少一开始不容易。
而阿瑞斯也有自己的担忧。灰烬审判军,其实是修道院那支血色十字军演变过来的,这里面的人更杂,有达拉然的一部分法师,有吉尔尼斯的狼人,有血色十字军的老兵。这些人虽然已被净化,但是要他们也接受这个全新的观念,还是很难。
就连身后这些圣骑士和战士们,恐怕心里此时还在嘀咕着两位领主的奇葩做法。
……
漆黑的走廊,前面的被遗忘者刺客就像一道影子一般,融入无尽的黑暗中,如果不是那不时发出的通用语,阿瑞斯甚至不知道亡灵盗贼还在不在前面。
而越前进,亡魂的哀嚎也越发明显。阴风阵阵,令所有人背脊一凉。
“不要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到了。院长的书房就在前面,这条密道平时很少用,就连学院里的地穴守卫都很少光顾这里。这是院长进行秘密研究的地方。”
亡灵盗贼走走停停,不断回头跟泰兰聊到。很显然,如果他要全速前进,这些披着重甲的圣骑士和战士们根本跟不上他。
“秘密研究?什么研究?”
泰兰的表情有些奇怪,一方面,他不喜欢和这些“死人”说话,一方面,这些亡灵贼,现在是自己的盟友了,不理他,似乎也不好。
“毒药和一些黑暗法术。”
“具体的来说,他将抓到的人类带到那间密室,使用各种黑暗法术和药剂,大多数是毒药,然后观察他们的反应。一些药剂十分邪恶,比如肌肉溶解药剂、火焰药剂和神经药剂。”
那名亡灵盗贼眯起眼睛说到。他的行动十分谨慎,几乎是弯着腰,谨慎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那是一些怎样的药剂实验?”
泰兰发问到。
“像肌肉溶解药剂,只要将药剂粘在刀刃上,一旦刺中活人,可以让活人的肌肉在短短几分钟内溶解掉,变得柔软无力,最后整个人像液体一般溶解掉。连骨头,也一根不剩。现在这种药剂正准备装备在天灾憎恶的倒钩上,就算猎物挣脱了倒钩,几分钟内,他也会因为毒素发作而死去。但是不用太担心,这些药剂现在的产量还很少。还有像火焰药剂,一种烈焰药剂,一旦被粘上,强酸会腐蚀皮肤,渐渐的,皮肤和伤口会燃烧起来,如果作为毒药被喝进去,火焰会从体内燃烧,爆裂开来,最后将整个人焚尽。”
“什么!”
亡灵盗贼的话让泰兰大为惊异,同时也十分愤怒。他几乎就要大喊起来,被阿瑞斯抓住肩膀后才强忍着自己的愤怒情绪。
“这种药剂不单单针对活人,也针对死人,它们也想消灭我们。”
亡灵盗贼补充到。
“你们在这里盘踞多久了?”
阿瑞斯试图从这个亡灵贼身上套出话来。
“没多久,半个多月。”
亡灵刺客老实的回到到。
半个多月……这下阿瑞斯明白了,被遗忘者便是紧跟着自己的步伐,从提法瑞斯林地跟到瘟疫之地的。只不过,它们知道活人的世界,是无法接受它们的,所以,干脆潜藏起来,与所有洛丹伦的人类军队扯开关系,自己秘密行动。
“半个多月的时间你们便能将这座地下学院摸索得一清二楚?”
泰兰接着发问到。他对于这些亡灵刺客,还是带有不信任感。
“嗯,大领主,你要知道,我们是死者,我们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对黑暗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就像奎尔萨拉斯那帮精灵对魔法有着天生的亲和力一般,我们可以很好的隐藏在黑暗中,黑暗,是我们的主战场。”
亡灵盗贼诚实的回答着。这不免让阿瑞斯感到几分悲哀,被遗忘者里面也是如此,有注重荣耀,诚信之人,也有像普特雷斯那样,奸诈的小人。人类死后,他的灵魂还是如此,死亡并不能带给他们带来质的改变,改变的,只是身体上的变化……
跟着亡灵刺客不断前行,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座华丽的书房。里面的摆设就像某个贵族的高雅品味一般,富丽堂皇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尽头。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壁画,镶嵌着珠宝的酒杯放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个美丽的花瓶,只不过花瓶中的鲜花早已凋零。
头顶是一盏奢华的吊灯。无数的小水晶垂吊下来,油灯的光线照射下来,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五彩多样的流动光斑。
而死人是不需要光线的……阿瑞斯一再提醒自己。
“这间书房是?”
“黑暗院长加丁的书房。”
亡灵贼扬起一抹微笑说到。
“他是死灵法师,但是他是一个活人,也就有着活人的一切需求,所以这里会有这些摆设。”
他继续补充到。
“那加丁在哪里?”
泰兰追问着。
“我无法知晓他现在在哪里,但是可以肯定他一定回来,回到自己的书房。”
亡灵刺客那皮包骨的下颚一动一动,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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