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鹿歌》第五十三章 清安墓前话当年

    “近来多次听别人提起你的名字,看来您果然是影响深远,活着死了都是这么不俗。可是我却有点堕了您老人家的名头。”
    鹿俊好歹还记得鹿清安埋在什么地方,匆匆忙忙跑去裴府却被拒之门外,并未有什么理由。
    管他呢,绿儿驾着车,自己也懒得去走路。
    想想出于最普通的感谢,来这已经多日了,自己也应该来这个所谓的父亲墓前看一看,山坡上只是个山坡,并非是风景绝佳的去处。
    墓是两个一对,正中央是鹿清安的,先考鹿公讳清安生西之莲位,侧面是鹿俊尚有印象的应灵悠,显妣鹿母应孺人闺名灵悠生西之莲位。两个墓碑都是以鹿俊的口气立的,父母双亡,鹿俊不免有些想笑,这不是主角必备的要素吗?可是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的就下来了,不知是身体哭还是魂儿哭。
    二十年风雨,屡试不第,恐怕是对一个学子最大的打击了,可是我倒不会这样,学习这种事,对于最喜欢的钻空子的自己,恐怕通读四书五经都是个事,更何况在真的的是英才辈出的科举时代,在还没有高等数学和英语四六级的年代,学子把这几本书翻来覆去的读了一遍又一遍,各种圣人学者的注释,皆是倒背如流,自己还是别去掺和了,免得贻笑大方。
    可是抹干了眼泪,路还是要走,承影楼后日开张,需要担心和考虑的事虽然都被王芝玉一手包办了,可是自己心里免不了还是有点激动。所以本来就人手不足的安又歌早被自己弄回了济世堂,出来祭拜父母,哪还真能带上她。
    “您们儿子交给我就放心吧。”鹿俊对着两个墓碑一揖到地,“我不喜欢去翻陈年旧事,不过有些事终归还是要搞清楚的。”鹿俊虽然嘴上不说,可是鹿清安碑上连个官职都没有,会值得有人去刺杀他?
    陈年旧账,既然翻出来了就去晒个清楚。
    当了几年的学府首席,连个官位都没有?对于文人来说,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看来凤来仪说的另有隐情,那可是大了去了。
    暖风和煦,静立一会,“走了!”鹿俊转身冲着离自己十丈远的绿儿说道。
    本来是让她送自己去鹿府,可是没想到中途自己突发奇想,竟然兜兜转转出了*城,“回去吧。”
    小姑娘今天还特意扎了一条水绿的腰带,身上淡紫纱衣,颜色互补的刚好,而且本来嘴上不停的绿儿,也是破天荒的没有唧唧咋咋,默默的驾车去了。
    “陛下为什么避而不见。”苏凤安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问着旁边的周幽。
    “毕竟在鹿先生墓前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周幽虽然只比鹿俊大五岁,可是气度面庞都沉稳的多,二人出了隐密处,重新回到鹿清安墓前。
    周幽也真是放心,去哪都是身旁带着苏凤安一人,身前三尺无敌不知是否虚言。
    “鹿清安,又是一个朕没见过的奇人。”周幽心中又是想起了陆行锦。
    “既然没见过,那陛下为何还以先生尊称?”苏凤安心知皇帝若是说先生那就是老师。可是当今帝师只有裴钰一人而已。
    周幽过了片刻才张口问道,“凤安,你知道我大周皇子出阁读书要几岁?”
    “七岁出阁。”
    “朕幼年聪慧,父皇在朕五岁就为朕挑好了老师,准备下旨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事情生变。”
    “陛下是说先皇挑中的老师就是鹿清安?”苏凤安算算时间,周幽五岁时刚好是鹿清安身死那一年。
    “没错。朕虽然没见过鹿清安,可是当年差点成了师生,如今当称一声先生不过分。”
    苏凤安口中称是,不再多言,“陛下几时回去?”话刚出口,周幽已经头前带路,向着*方向走去。
    “不用马车了。”周幽制止了想要去驾车的苏凤安,“裴府太无聊了,凤安与我还去怡红院转转,上次那个司玥,还是蛮有意思的。”
    “自当从命。”苏凤安倒是不起波澜,一如往常。心中认定的就是保护周幽而已,为什么保护?不管。这是师命。有什么危险?也不管,身前三尺无敌,谁能近身。
    “凤安总是这个样子?进了青楼和进酒楼没什么区别。”周幽又是换上了一副富家公子哥的形象,出口道,“可不是断袖之癖吧?”
    “陛下说笑。凤安可不敢苟同。”苏凤安只当不是说他的。
    “听说几日前由刺客来的那一晚,凤安出去喝酒了?”周幽突然提起这件事。
    “陛下恕罪。”
    “不妨事,只不过凤安去喝酒可是头一次听闻啊!和谁?”
    “师姐。”苏凤安不知为何,突然就惜字如金了。
    “凤安,你和肖青槐在飞来峰上呆了多少年?”周幽明知故问。
    “二十年。”
    二十年光阴似箭,紫衣不再,剑舞难见。
    “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凤安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七。”
    “肖青槐呢?”
    “二十有八。”苏凤安说着眼睛头一次飘向了别处。
    “二十年朝夕相处。没点猫腻?”周幽看着还有一段路程的*,说出了自己另一句话,“朕,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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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付流水面前坐的不是谭峰不是瓦罐,而是自己口中说的青槐余孽的凤来仪。
    “爱信不信。”凤来仪眼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想跟着安医师,还得过了我这一关。”
    “你这个青槐乱-”付流水刚一张口就又咽了回去。
    “我从来不信那些个奇门遁甲,杀人要用刀,埋伏要用计,就凭这几个铜钱,口中一句夜观天象,都是江湖骗子的手段,别说你,就连简道士我都不全信。”凤来仪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被人推算出来,也不紧张,说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
    “简道士?”付流水本想反驳,可是一听简道士反而安静了下来,严肃问道,“他叫什么?”
    “简行云?你认识?”凤来仪也是听出了付流水口气不对。
    “简行云?哈哈哈。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付流水虽是张口大笑,脸上表情却有些难看,“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付流水,师从,简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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