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祁铮面色疑惑,楚墨寒又是说道:“每年夏日,云亲王府都要很多冰块,这是因为云夜止那个病,在夏季复发,需要大量冰块降温,这样他才能够勉强保命。他往年夏日是不会出府的,可今年却是例外,想来是因为慕芷晴帮了他吧。”
“你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祁铮不免吃惊,但随即想到京城中肯定遍布北楚谍者,要知道云亲王府的情况,倒也是不难。
祁铮随后又说:“那他究竟是什么病?”
楚墨寒的眼睛里有一抹寒意,“那不算是病,而是毒,是一种出自于北疆的赤血毒,至于是怎么下的毒,你就得问问你姑母了。那赤血毒早已经沁入了云夜止的心肺和六脉,云夜止能活到现在,倒是奇迹,只不过毒始终是毒,慕芷晴肯定会费尽心思想要替他拔毒吧,但这毒……”
说到这儿,楚墨寒够了够嘴角,继续说:“你该不想见到,慕芷晴为了替云夜止解毒,赔上性命吧?”
祁铮猛然一惊!
他自然不想见到!
楚墨寒的话很有作用,祁铮亲眼见到慕芷晴被追魂箭伤了性命,但他当时无能为力,如今,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仍是无能为力。
祁铮直接问道:“所以,你想要怎么做?”
“不,这应该是看,祁世子要怎么做,本太子可从旁协助。”祁铮说道。
“从旁?”祁铮声音骤冷,“算起来,云夜止现在也算是你北楚的一大劲敌,你应该比我更想除掉他!”
楚墨寒嘘了一声,让祁铮在外说话小心些。
祁铮却不怕,祁王府和云亲王府早就势成水火,他若说与云夜止关系很好,那才是让人不信呢。
“是。”楚墨寒压低了声音,“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祁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倒是分得清楚,他是我的敌人,可他也是南秦的功臣,毕竟慕侯爷年事已高,他已经不能再上战场了,你原以为没了侯爷,慕家军就会很容易击溃,却没想到中途有个云夜止,将你北楚军打得落花流水。我仍是分得清大是大非,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楚墨寒眯了眯眼睛,没想到祁铮还是挺清醒的,没有被嫉妒蒙蔽了眼睛。
没错,就算没了慕侯爷,还有一个云夜止,那也是北楚的心腹大患。
楚墨寒缓了缓,便说:“可在权力斗争面前,根本没有分清是非这一说法。就算本太子不出手,你姑母和父王,又能容忍他吗?”
他倒是不着急,南秦的政局看似平静,其实已经风起云涌,很快就会掀起一番血腥风雨。
祁铮轻哼一声,“如何做,也不需要你北楚太子插手。”
这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楚墨寒已经知道,不能从祁铮这儿下手。
回去路上,慕芷晴一直被云夜止缠着。
他心情很好,一直问道:“小晴儿,我是你家的了?你再说一遍?”
慕芷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只不过是随便一说,你倒好,一直嘴边挂着,害不害臊?”
云夜止却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当然不害臊,我什么时候要过脸。”
慕芷晴:“……”
云夜止既然已经到了慕侯府的门口,自然要给慕侯爷请个安。
芍药此时来报,说道:“小姐,已经查到了,府中还有两个和那个丫鬟有交接的,但他们不是与丞相府的人交接,而是……李府,也就是兵部尚书的府邸!”
“兵部尚书?”慕芷晴惊了惊,竟然是兵部尚书府?!那她之前的怀疑不就是错的了吗?
芍药点点头,“是,他们很隐秘,奴婢好不容易才追查到。”
慕芷晴微微蹙眉,仍是不大相信这个结果。
她略微一顿,便是说:“你继续盯着。”
芍药见慕芷晴有疑虑,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书房内,云夜止和慕侯爷交谈正欢。
慕芷晴进了来,却是面色凝重,云夜止看了她一眼,问道:“芍药跟你说了什么?怎么你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差。”
“她查到的不是丞相府,而是兵部尚书府。”慕芷晴直接说道。
云夜止一愣,“与丞相府没有半点关系吗?”
“没有,那丫鬟就是与兵部尚书府有交接。”慕芷晴沉吟了一下,才再说道,“可李天奇以前是兵部侍郎,他刚上任不久,他以前也不算是朝廷重臣。”
先前运送丹药,上一任的兵部尚书已经在路途上丧命了,所以慕芷晴才觉得李天奇嫌疑不大。
慕侯爷轻轻摇头,反而说道:“这也未必,如今有了点线索,理应继续追查,不能放过一点可能。如今楚太子已经到了京城,若被他们提前一步密谋出什么,危及到南秦的江山社稷,那就不妙了。”
云夜止面色淡淡的,他摸着手边的茶杯,忽然灵光一闪,就说:“小晴儿,我倒是有一计可以试验。”
慕芷晴问道:“你有什么计谋?”
云夜止一说,慕芷晴倒觉得可行,而古板的慕侯爷却紧皱着眉头:“这岂不是伪造军事图吗?这可不大好。”
“侯爷,这是假的又有何妨。”云夜止说道。
“你暗中设计,不告知太后,太后到时候肯定会借机治你的罪。”慕侯爷说,“如此就得不偿失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何曾怕过太后。”云夜止笑着说。
慕侯爷再是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才点点头:“好,就随你的办吧。”
云夜止一喜,点了点头:“小晴儿,你也要从旁协助,若鱼儿真是李天奇,那他肯定会上钩。”
慕芷晴也想验证一下,就说:“好,需要我做什么?”
云夜止拉住她的手,说:“这个简单,你……”
他说了一遍,慕芷晴就记在心里,云夜止这法子的确不错,也不会引起怀疑。
一张大网,很快就布下。
今夜,云夜止在慕侯府留了宿,书房的烛火一直亮着。
慕清玲为了探查消息,她听从那个人的话,每晚都会给慕侯爷送夜宵,表示乖巧。
可这晚她被挡在门外,门口的侍卫怎么也不让她进去。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再忙也要吃点东西啊。”慕清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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