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晴回过神来,看见祁铮神神气气的往她走过来。
他太过近乎,倒是让慕芷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祁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眸光微微顿了顿,但脸色依旧,笑着说:“你回军营吗?”
慕芷晴点点头:“是。”
天色不晚了,慕芷晴今日来回奔波,早已累了,现下只想回去歇息而已。
祁铮让士兵把慕芷晴的马儿牵了过来,说道:“一道回去,可好?”
慕芷晴心无波澜,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在此等了那么久,我还怎么好意思拒绝。”
祁铮抓抓头,面露一丝尴尬。
慕芷晴牵过了马,说道:“走吧。”
祁铮见她不拒绝,心里欣喜着,连忙跟上。
她并未上马,似乎有意等待着什么。
祁铮犹豫了一下,才说:“慕姑娘,你还记得你在皇陵中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慕芷晴知道他有事儿说,所以才故意等了等。
他这么一问,倒是让慕芷晴想不起来了。
“你说……你喜欢我的话……”祁铮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了。
慕芷晴吓得转头看着祁铮,连忙说道:“你不要当真,那只不过是我为了糊弄楚墨寒说的,连明晟都知道我说的假的。”
祁铮抿了抿嘴唇,他停下了脚步,说:“如果,我不想当假的呢?”
慕芷晴怔住,揣摩着祁铮说这话的意思。
“大公子,你……”
“你先听我说,慕姑娘,我是中意你!正如你在皇陵中说的,我是只想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无论在何处何地都可以,就算让我抛弃了自己的姓氏,我也可以做到!”祁铮急声说道,“那日我见你受伤,我同样难受,像是受了同样的伤!我想的清楚,我的确很中意你!胜过一切!”
慕芷晴听着,内心却平静得很,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祁铮急促的说完了这些话,微微喘着气。
微风徐徐,慕芷晴如遗世独立的莲花,似乎不可靠近乎。
她某种添了几分清冷,很是清晰的说道:“可我并不喜欢你。”
祁铮垂眸看她,面容微微青白,眸底落下一片暗影,情愫难明。
“为……为什么?”祁铮喃喃说道,“你就这么确定,好歹,我们也经历过生死,经历过了许多。”
“我一开始就分得很清楚,我慕芷晴是不会与你祁家有任何关联的。”慕芷晴说道。
“我方才就说了,我可以抛弃了自己的姓氏!”祁铮急迫的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往慕芷晴逼近了一步。
慕芷晴摇头,认真说道:“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了,祁铮,你该清楚这一点。”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祁铮的名讳,这让祁铮更为绝望。
祁铮全身微微颤抖着,他轻轻笑了一声:“只因为……只因为我是祁家人吗?如果,云夜止是我呢?你会不会还这样说?”
慕芷晴的心咯噔一跳,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她皱着眉头:“你如此说什么意思?这与云夜止又有什么关系。”
祁铮盯着她的面容,道:“看来你对他……”
接下的话,他没有说全,因为他瞧着慕芷晴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祁铮被拒绝,心情一落千丈,他自然不能再与慕芷晴一起回去,他快速上了马,打算先走一步。
他又是回头,道:“慕姑娘,我说一不二,我说中意你,这一辈子都是中意你,我是不会变的。”
慕芷晴没有半点欣喜之意,只能说:“祁铮,我不大懂情爱之事,但我也明说了,我此生都不会中意你的。”
这话都是让祁铮的心碎了一地。
他轻轻摇头,仍是坚持的说道:“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
慕芷晴叹了一声,只觉得这情爱太过麻烦。
祁铮捅破了这一层纸,慕芷晴日后自然会躲避他,防备他,不愿再与他多说几句话了。
慕芷晴的心情原本不算糟糕,但此时的确是阴沉得很。
祁铮说中意她,可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慕芷晴从未有过这方面想法,可转念一想,她一口回绝祁铮,可若是这人是云夜止呢?她又会如何呢?
她心思杂乱,回到军营也没吃上一口饭菜,就早早睡下了。
翌日,她早早醒来,得知云夜止已经下令,他先率五百兵马与慕侯爷回京,周副将留守此处,待将黑风堡的百姓全部转移之后,再退到永州。
北楚此时已经无力回击,所以慕侯爷自然能放心。
他们一行人先行回京,祁铮也要求随行,云夜止没有拒绝,只是他们到了南秦境内,在一天半夜云夜止就偷偷喊醒了慕芷晴。
慕芷晴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悦:“你做什么?”
云夜止道:“有祁铮跟着,我总是觉得他是来盯着咱们的,我们今晚先走。”
“啊?”慕芷晴怔了怔,“那我爷爷呢?”
“明晟陪着侯爷,不会出事儿的。”云夜止说,“我离京也有一月之久了,我怕有什么变故,还是先得偷偷回京,免得太过被动。”
慕芷晴又在躺下,没好气的说道:“此等事情,你自己部署就行了,何须与我说?”
云夜止没想到她闹了脾气,他坐在床边,拽了她一把:“快点儿!这个时候耍什么小脾气呢?你不是说我什么都藏着掖着吗?现在与你说了,你倒好,就这反应。”
暗黑中,慕芷晴也瞧不清楚云夜止的面容。
她的心一动,道:“好,你先出去,我得收拾一下。”
云夜止见她答应了,高兴一笑,“那你快点儿。”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慕芷晴就更了衣,提着一个小包袱,与云夜止小心翼翼出了驿站。
明晟早就牵着两匹马等候着,瞧见两人来了,连忙挥挥手:“世子!在这呢!”
云夜止过去后,呵斥一声:“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
明晟撇撇嘴,有点委屈:“世子留属下在这,不让随行,属下心里苦啊。”
云夜止说道:“你苦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让侯爷指点你一二吗?现在是好机会。”
“可是……”明晟转而看着慕芷晴,“慕小姐,世子爷可挑剔了,你一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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