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贤哼了一声:“我爹说你小滑头!”
“这是机灵!”云夜止说道,“舅舅可喜欢我了。”
“你睁着眼说瞎话?我爹说你这性子,注定讨不到好媳妇,那些好姑娘,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整日嬉皮笑脸的捉弄人。”周贤说道。
云夜止本来还是一脸笑意,却随之沉了脸色,不见半分笑意:“你当真如此觉得?”
其实这只是周贤情急之下胡乱说的,但话已经出口了,他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那当然!你还长得如此艳美,嫁给了你,也要整日提心吊胆的,怕别的女子勾引你。不像我,长得安全!”
云夜止听了,竟也是认同的点点头:“有点道理。”
周贤心虚得很,他仰着头,仍要装着气势汹汹,“是吧!我可比你聪明多了!”
云夜止却不再管他自己吹嘘,反而是自己深思着,是不是因为如此,有的人才体会不到自己的心意?
只不过他们忙碌了一晚,早已是累了,云夜止也回去看看慕芷晴,随后就坐在床边闭眼休息。
没过几个时辰,云夜止就听见门外有异动。
他睁开眼睛,脸上已经没有多少倦意了,他走过去开门,刚到门口的容苏微微一愣,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正打算敲门呢。
“出了什么事儿?”云夜止问道。
容苏脸色凝重,道:“那红菱竟然自尽了,她牙齿藏毒,我用药逼供,她便是咬破了毒药死了。”
云夜止倏然抬眼,却又是不惊讶。
“她是御前密使,知道更多的秘密,她自然不会让你随便逼供了。”云夜止说着,“只不过这正好说明了,她是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自尽。”
容苏叹了一声,点点头:“没错,我是问她把毒药送到谁人手上的时候,她才自尽的,她是不想透露出那人是谁。难道真如慕芷晴所说,那端王没死,反而是潜伏到了南秦?一直替北楚办事?”
云夜止眯了眯眼睛,他似笑非笑的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有趣儿啊,这北楚皇族是何等的厉害,竟然有此筹谋,而且还能隐藏得这么好。”
先前慕芷晴便是说过,北楚谍者能进顺天府的暗房,肯定是朝中有人。
他还命人去查探顺天府的历代府尹,看看是谁底细不干净,等回了京城,大概就能一目了然了吧。
容苏却骂了一声,她目光凶狠:“好啊,我夫君给北楚军送药,但北楚却这样对我黑风堡!此仇,我一定要报!”
云夜止反而看了看四周,道:“恕我直言,你黑风堡虽然是固若金汤,可老弱妇孺也是不少,你若要与朝廷对抗,肯定会吃亏,你也得为黑风堡想想,顾全大局。”
容苏一愣,原本的愤怒随即消散了不少。
云夜止说的是实话,虽说朝廷围剿不了黑风堡,但她想要报仇,也绝非意事。
容苏的身体晃了晃,面色灰败,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年一般。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容苏自言自语着,转身离开。
云夜止心里暗叹,轻轻摇头,谁让黑风堡是在北楚境内呢,这黑风堡的人,也大多数是北楚人,容苏想做的,那可能会让北楚灭国,她又怎能背负上这些?这会让她在黑风堡中失去了威望,难以服众。
他关上门,刚一转身,就瞧见慕芷晴竟然坐起身来了。
她容色虽然有点青白,但目光流转,依旧有十分的灵气。
“红菱自尽了?”慕芷晴问道。
云夜止嗯哼一声,道:“是啊,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容苏根本就问不到什么,但她既然去逼供,红菱也就逃脱不了,她想要保住一些秘密,只能自尽了,如此,也可证实了她做贼心虚,容苏自然就信了当年并不是北楚人所说的那么一回事。”
他拿了个软枕,让慕芷晴靠着舒服点。
他顺势拉过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且非常温热,慕芷晴只觉得像是触电了一般,急忙缩回了手。
“做什么?我给你把把脉。”云夜止蹙眉,有拉住了她的手你。
慕芷晴见他一脸坦然,反倒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不再拒绝,问道:“你还会把脉啊。”
“学过皮毛。”云夜止静下心,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你倒是恢复得快,再多加休息便没问题了。”
慕芷晴点点头,问道:“我身子不同一般人,有些奇妙的。”
“奇妙?”云夜止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明是平平无奇,你是在逗我?”
“……”慕芷晴嘴角抽了抽。
“诶,只不过……就算不会武功的人中了软筋散,也会有些不舒服,但你怎么半点事儿都没有?”
云夜止听她那话,才想起了有不对之处。
慕芷晴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我平平无奇,不想说话。”
云夜止轻轻咳嗽了一声,就拽着她的手,“哎哟,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只不过是逗逗你。”
慕芷晴也是习惯了他如此模样,她随后就说:“我小时候服用过九转百毒丹,任何毒物都给我起不了作用。就那蚀尸毒会在我身体里残余了毒素,在我脸上生出了红印,那软筋散不算是什么厉害毒药,自然是没作用了。”
“九转百毒丹?”云夜止明显一惊,可很快又是恢复了平常模样,“不奇怪,一定是你娘给的。”
“大概是吧。”
云夜止眼眸一亮,笑了笑,“诶,小晴儿,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了,是不是觉得我重要些了?”
他目光灼灼,却无半点玩笑意味。
慕芷晴愣了愣,她别过头,不想对着云夜止的目光,她这才说:“是吧,难得一知心好友,自然重要啊。”
云夜止瞬间垮了脸。
“知心?”云夜止撇撇嘴,“我哪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吗?丹药,医术,便是我心中所想。”慕芷晴正色说道,“只不过现在,我倒是多了一个想法,要将北楚谍者一一揪出,他们当初所谋划的,我要让你他们一一付出代价。”
她语气凌厉,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那你呢?我既然我说了我的,你也理应说说你的。”慕芷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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