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孝子!”祁王怒发冲冠,没想到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指责自己!
祁铮却不惧怕,继续说:“你们在这高枕无忧,前方的将士却浴血奋战,如今只是一点丹药,就让你们左右惮忌,生怕没了自己那份好处,你们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将士吗!?”
慕芷晴差点就想站起来大声说好。
“不行!若是要永寿堂主办,那就不行!”祁王态度坚硬,坚决不肯松口。
慕芷晴听到这儿,就也脱口而出:“若论名气,神丹阁是南秦第一,那为何不让神丹阁主办呢?”
她的声音清脆,宛如早春的翠鸟,众人皆是看了过去。
祁铮多年后依旧记得这场景,她站在薄薄的阴影中,双目清灵,宛如一副水墨画。
“慕姐姐,你怎么……你怎么说话了?”祁雅惊怕不已,女子进朝堂已经是开了先例,慕芷晴根本没资格提出意见。
慕芷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祁雅安心。
而后,慕芷晴便也走出去,盈盈跪在殿中央,“请太后娘娘赎罪,臣女听闻边境紧缺药物,所以才担心爷爷,故而开口。”
祁铮闻言,再是看了她一眼。
祁太后面色平淡,似乎并没生怒,说:“起来吧,哀家明白。”
燕丞相这时才解释道:“神丹阁的丹药向来昂贵,就算是替朝廷办的军需,也不肯降低价格,所以便不考虑神丹阁了。”
慕芷晴才恍然大悟,神丹阁向来是用最好的药材炼丹,价格自然下不去。
如此,似乎真的只有永寿堂可以接这份差事。
偏偏永寿堂是云亲王府的产业,祁王怕云亲王从中谋取暴利,所以极力反对。
祁铮看着权贵为此争论不休,才愤怒开口。
而此事更关乎慕侯爷和慕家军的存亡,慕芷晴岂能袖手旁观。
慕芷晴想了想,则是问道:“祁王爷,你在京城不也是有一家药铺吗?”
祁王点点头:“没错,只不过规模很小,根本办不了这庞大的军需。”
“既然两位王爷为此争论,那不如就一同合作,可用两家的药材和大夫,如此还能加快进度。”慕芷晴说道。
云亲王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呵笑一声,“这主意不错,为国为民之大事,多一个人出力也好,免得本王被旁人非议,说本王想从中谋取利益。”
祁王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祁王府也能参与其中,就不怕云亲王耍阴招了。
但他仍有顾忌,又说:“那此事是谁主理?”
“祁王,永寿堂大些,自然是由永寿堂主理了。”燕丞相想了想,就也说道。
祁王一听就不干了,道:“不行,得由本王的怀仁堂主理。”
云亲王也不肯相让,他瞥了祁王一眼,慢悠悠的说:“看来是祁王想要捞点油水啊。”
“你!”祁王一怒,“难道你就不是?”
两人一向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谁也不让谁,祁太后虽然想帮自己的长兄,却也有所顾忌。
军需是最容易捞油水的,这点事儿谁也清楚。
祁铮阴冷着脸,正欲开口。
然而此时,慕芷晴又再说道:“虽然神丹阁不参与其中,不过可让王家主监察督办,一来可让两位王爷放心,二来可保证丹药品质,太后娘娘觉得如何呢?”
“这提议甚好。”祁太后一听果然高兴,两个王府都不信任对方,可如果是王家主督办,那还有谁敢多言半句?
祁王和云亲王看了看对方,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当务之急还是边关战事最为要紧,他们自然不再争论。
祁太后嘴角含着一抹笑意,说:“那此事便如此决定了,刘义,等会你便传哀家的圣旨吧。”
刘公公立即领命,准备圣旨的事儿。
慕芷晴大胆提议,解决了一个难题,祁太后当众赏了她一对玉镯,赞赏了几句。
她在偏殿写了家书,就去交与祁铮,说道:“大公子,麻烦你了。”
祁铮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应该是我多谢你,若不是你,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把军需确定下来。”
“我爷爷是主帅,这是我应该做的。”慕芷晴说道。
要不然,她根本不想开口提议。
祁铮再是朝着她一笑,说:“侯爷向我说过你,但跟他描述的,不大一样。”
他目光探究,似乎在思索什么。
“是吗?等爷爷回来,我一定好好问问他。”慕芷晴也微微一笑。
祁铮赶着回去边境报信,不再逗留,与她们道别后,又骑着汗血宝马出京了。
出宫路上,祁雅说了祁铮好些事情,没有停过。
慕芷晴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
忽然,祁雅停了脚步,眨了眨眼睛问道:“慕姐姐,你觉得我大哥如何?”
“英姿飒爽,高大威猛,不错。”慕芷晴随口说道。
祁雅高兴不已,急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大哥的性子可好了,可不像我二哥那般看不起人,若是你嫁了我大哥啊,他定会对你很好。”
方才,祁铮看着慕芷晴分明是眸中带笑,并没有嫌弃慕芷晴的脸。
慕芷晴差点被口水呛了,她缓过神来,就说:“你这是什么心思?”
“这是为你好啊,你嫁给我二哥是不会幸福快乐的。”祁雅说道,“既然你与我祁王府有婚约,那换一个人也不为过啊。”
慕芷晴尴尬笑了笑,她还打算毁了这幢婚约呢。
她再丑,也不可能随便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吧。
“小雅儿,姻缘天注定,你我不要多费心思。”慕芷晴说道。
祁雅歪头一想,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她相信,慕芷晴与自家大哥是有缘分的。
要知道,她知道送信使是祁铮之后,就花了不少口舌,让慕芷晴能进宫,目的就是为了他们能见上一见。
慕芷晴自然不会多想,此事也就过去了。
太后的圣旨很快就到了王家,王家主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才接过了圣旨谢恩。
军需丹药庞大,永寿堂和怀仁堂的大夫日夜不休息,赶制丹药,要在三天后先把第一批丹药运送出京。
而此时,边境的丹药已经急剧短缺,伤员无药可吃。
运送丹药更是重中之重,众人又商议了一番,让兵部尚书与王家少主运到凉州,祁铮会在那儿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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