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纪》第四章 抽丝剥茧

    正所谓行行出状元，媒婆这个行业也是会出精英。
    尽管广汉城人口数十万，但绝大多数人毕竟是小门小户，平时儿女成婚，大多是请一些费用低廉媒人。只有城中那些官绅富户儿女成亲，才会重金去请手腕高明媒婆。
    这些需要重金聘请媒婆，舌绽莲花还是基本条件，更重要是她们心思灵巧，总能让双方家庭都抛开顾虑和小小分歧，将一对新人美美满满地送入洞房。
    想要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她们需要说服自以为门户稍高一点人家，心甘情愿放低身价。又能让小门小户新人充好门面，让亲家看着满意。
    最不容易是让一对新人在极短时间接触中，从素昧平生迅达到互相包容和睦境界，可谓心如比干，天生七窍！
    广汉城有此手段媒婆，经过白崖两天来查访，一共只得到了七个名字，都是街坊邻居公认老媒婆，其他剩下基本都稍次半筹了。
    这七个老媒婆分住在城中各区，白崖相信找过她们之后，城中有名有姓美女都已入自己殻中，不会再有一人遗漏了。
    这些媒婆年纪都比较大了，广汉城最近几十年妙龄少女名字，就算不是自己操办婚礼，她们也都会记得，这可是媒婆看家本事。
    因此，白崖只要买通她们，咨询上一遍（fanwai.org）。不仅不用再找其他媒婆，而且那些黄花大闺女和美貌少妇大致体态特征都不用再一一调查了。
    “罗媒婆可在？”白崖带着铜尸白彤，站在坊街尽头一家独门独户宅院门前。
    今天已是白崖传送到广汉城第六天，他已经找过了六个媒婆，面前这一家是最后一个年级最大罗媒婆。
    实际上，六个大媒婆找下来，她们给出美人资料基本都开始重复了，最后这一个找不找也关系不大。
    不过，这个罗媒婆是七个媒婆当中，年纪最大，原本名气也最大。只是这几年，她精力有些不济，慢慢开始隐退了，不再经常给人做媒。
    白崖考虑到她已是最后一人，本着精益求精精神，这才过来拜访。
    罗媒婆住得宅院里只有她和一个收养丫鬟，她年轻时，做媒无数，可惜自己老伴和儿女过世太早，膝下也没有孙儿，晚景有些凄凉。
    白崖在门口叫唤了几声，宅院里依旧（fqxs）静悄悄一片，无人出来开门。
    “莫非她们出门去了？”白崖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一下院墙。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翻墙进去，这大白天万一被人看见，那就糗大了。何况，这家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单身女人，说不定会养条狗守门，要是逗得土狗大叫，那也不是个事情。
    想到狗，白崖忽然一愣，他刚才在门前喊了那么多声，有狗话，应该会叫吧？
    隐约感觉罗媒婆家有点不对劲，白崖顿时不再迟疑。他左右查看了一下，见到坊间没人，便拉着白彤跃起，飞快地翻墙进了院子。
    罗媒婆家里静悄悄，白崖察看了后院厢房，屋里还算干净，但总给他一种人去楼空感觉，仿佛罗媒婆和她收养那个丫鬟没有在这里生活了。
    白崖绕了一圈，现屋里确实没人，便再次仔细地观察起来。
    被褥都叠得很整齐，家具上没有积灰，说明屋里是有人打扫过。哪怕罗媒婆离开了，那也是这两天刚生事情。
    厨房油盐酱醋还有剩余，炉灰尚未清理干净，灶头铁锅里还盛放着几个白面馒头。
    “她们今天早上应该还在，馒头没有馊掉迹象。”
    如今已过了芒种节气，馒头要放上一两天肯定会馊掉，而他咬了一口，现还可以入口。这就说明罗媒婆和丫鬟没离开多久。
    “或许是想多了，要是这两天刚好碰上喜事，罗媒婆带着丫鬟在主人家待上一段时间，也是有可能。”白崖查不出什么问题，只好耸了耸肩膀，打算就此离去。
    “小彤，们走，这里没人呢！”白崖朝身后铜尸招了招手。
    不过，铜尸这会却没有听从指挥，斗笠面纱后面传出用鼻孔急吸气声音，像是嗅着什么气味朝前院走去。
    “哦，你现了什么？”白崖也不着急，惊奇地跟在白彤身后，来到了前院。
    铜尸在前院中央水井前面停了下来，趴着水井边上像小狗一样努力嗅着。
    “水里有东西吗？”白崖目光一闪，将脑袋探进水井。
    只是他鼻子可不如白彤，里面又是黑漆漆一片，看了半天也没现什么异状。
    “难道还得下去吗？”白崖苦着脸，心里有点不太情愿。
    幸运是他在庭院里找了一会，找出了一根长长晾衣杆，可以用来探查一下水井。
    “特么，还真是有东西，看来必须下去看看了！”白崖用晾衣杆在水里捅了一会，就感觉到水井里面果然有大件物体。
    半晌之后，白崖猜想得到了证实。
    他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井边，脸色铁青地盯着地上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分别是两具女尸，一具狗尸。他甚至不用辨认就已经知道，这肯定是罗媒婆和她收养丫鬟，以及家里看门狗。
    两具一老一少女尸都吐着舌头，眼珠子暴突在外，应该是被人扭断颈椎而死。而那具狗尸则是被人一脚给踢死。
    “任务资料显示，花淄虽然是一名淫贼，但本性胆小怕事，很少会杀人。十余年来积累案卷之中，也没有几起杀人事件，只有极少数受到追捕危险时刻，他才会为了自保而动手杀人。”
    白崖看着尸体，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不过，杀死罗媒婆人即便不是花扇公子，应该也跟他有一定关系。”
    白崖之前想通可以从媒婆处了解花淄下手目标，那么下手人，应该也是想利用媒婆找到花扇公子。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几率比较小可能，那就是花淄此次需要潜伏很长时间，时间久到他必须扼杀一切被人现可能，所以他才会动手杀了罗媒婆，以防泄露下手目标。
    “既然如此，凶手又没有对其他六个媒婆下手，那么就说明只有罗媒婆才知道花淄下手目标。”
    白崖脸色微变，他又觉得快没有头绪了，“好像只隔着一层纸了，不行，这次出了人命，就算没有功德，也应该找人帮忙理清线索。否则再死几个人，就都是责任了。”
    在罗媒婆身上搜了一遍（fanwai.org），现确实没有其他线索，白崖才心事重重地出了庭院，消失在坊街尽头。
    ……
    “陈捕头，可有此案头绪了吗？”
    白崖离开罗媒婆家时候，故意敞着门户，加上尸体异味，不久后这里就迎来了衙门人。
    “两人一狗死因都很明了，只是……凶手杀人动机有些费解！”
    陈捕头叫陈聪，是广汉城比较有名捕快，还有一手仵作本事。他早前见到罗媒婆尸后，就大感惊奇。
    罗媒婆在广汉城住了几十年，又是大有名声老媒婆，本地人很多都认识她，却一直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仇家。而她收养丫鬟也是个孤女，家里早就没有亲属了，更提不上什么对头。
    “虽说还无法确定，但以某经验而言，凶手杀死罗媒婆可能不是为了寻仇，而是跟罗媒婆职业有关。”陈聪对着身边同仁轻声说道。
    “你们去找周边街坊问一问，看看最近有没有人请罗媒婆做媒。”
    “捕头，街坊邻居都说罗媒婆这两年身体不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给人家做媒了。”府城衙役很快就分头做事，慢慢将消息汇集了过来。
    “哦~若真是如此……凶手为邯杀掉罗媒婆？”陈聪微一挑眉，隐隐有了一个猜想，“除非它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找罗媒婆是为了何事。”
    “可媒婆嘴巴一向没有遮拦，就算罗媒婆差不多快退隐了，也难保泄露消息，所以就杀了她？”陈聪不由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凶手肯定还在广汉城。既然它找退隐媒婆，那未必就是为了做媒，也可能只是为了打听人。”陈聪想着想着，忽然眼睛一亮。
    “而且它不想别人知道在找什么人，所以才杀了罗媒婆。最紧要是它找那个人，很有可能只有罗媒婆见过，这样一来，衙门捕快才无法从其他媒婆嘴里查到线索。”
    “小亮，过来！”陈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去，召集兄弟们问问城里那帮地痞，看最近一周内，广汉城来了哪些陌生面孔。”
    ……
    “那个捕快真这么说？”白崖看着面前探听到消息小乞丐，慢慢恍然，“陌生面孔、外来者……原来如此！”
    白崖一直有个认识误区，他想了解花淄下手目标，那就必须多找几个媒婆做对比。
    可如果花扇公子也跟他一样是找媒婆了解下手对象呢？
    花淄可不用像他一样找很多媒婆，只需要找一个年纪最大，经手喜事最多媒婆即可。那女子真实情况，花扇公子可以亲眼去看啊！
    换而言之，杀掉罗媒婆人要么就是花淄本人，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来过广汉。要吗凶手是尾随花扇公子来，既有可能是找麻烦，也有可能是为了帮他清除隐患！
    相比较前一个猜测，白崖更相信是后一个可能。现在这广汉城里，不仅有一个淫贼，而且好像还有一个随意杀人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