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纪》第二十四章 萧乐镇

    经过了一番波折，宣季和白崖两人终于来到了萧乐镇。
    “这镇子怎么这么荒凉，难不成全镇真逃得不剩一个人了吗？”刚走过镇口牌坊，白崖就忍不住了。
    面前石板街道空无一人，两侧铺面洞开，门板、货担、萝筐像乐色一样充斥着街面，破烂窗纸在冬季寒风吹拂下，在街上打着旋。
    入眼处，满是荒寂、萧索败落味道。
    白崖看着这地方，心里不安。
    其实他胆子没那么小，只是他前世是个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一辈子唯物论者。虽说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已经听说过不少妖魔鬼怪传言，但从来没有亲眼看过啊，现在未免有些忐忑。
    “还好们带了足够食物，这里只怕连牲畜都逃光了。”宣季皱眉说道，“师弟，们分头去这些店面看看，如果有状况就马上打招呼。”
    “这个……还是跟大师兄一起吧，学，学点经验。”白崖一阵干笑。
    宣季话让他觉得有点不祥，怎么听都像竖了f1ag。话饲些恐怖片里面，人群一旦分开，好像就是被屠杀开始吧？
    宣季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那种意味深长笑容，看得白崖一阵恼火。
    他心里强做镇定，“哥这明明是在担心你好不好，怎么看都是猪脚，你是配角炮灰……咱这是为了减少牺牲，绝不是缩卵了！”。
    两人在小镇上搜寻最终无疾而终，不过，能看得出来，这里镇民在逃难时，并未显得太过着急。屋里大部分金银细软都被带走了，就算是带不走厨具铺卷也被封存了起来。
    “应该跟们在孟镇打听到情况差不多，萧家凶宅只在午夜闹得凶。镇民熬不住了，才6续在白天离开了镇子，真正死亡人数并不太多。”宣季摸了摸下巴胡茬，给出了结论。
    “大师兄，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们先出镇子吧，明天再去那座宅子看看！”白崖看着天边火烧云，抽动着脸皮建议道。
    “小师弟，练武之人岂可被区区鬼魅吓退，再说不入虎（fuguodu.pro）穴焉得虎（fuguodu.pro）子，们今晚就宿在萧家老宅，早点解决了这事就能回山了。”宣季摇头婉拒，笑着看向白崖，“你若怕了，就自己出镇去吧！”
    “好啊，那……大师兄，你保重！”白崖连连点头，转身就朝镇外面走去。
    “你……给回来！”宣季脸上一囧，一把扯住白崖后领，将他拖了回来，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他算是明白师傅为什么老喜欢敲这个小师弟了。
    “说小师弟，你卖师兄卖得这么快，心里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嘛？”宣季看着白崖，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惫懒性子该改改了，怎么就没一点少年人好胜心呢？”
    “这不是为咱俩留条后路吗，万一师兄您陷在里头，也好有人给师傅报讯啊！”白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说明天探查一番再解决也不迟啊，哪有人跟你这样赶着去投胎！
    “那好吧，就依你，明天白天再去萧家老宅。”看着白崖这表现，宣季心里也不由多了一丝犹豫。
    “大师兄英明！”白崖咧开嘴笑了。
    两人做了决定，也不再迟疑，迅撤出了萧乐镇，在离镇子约有一里地一个田边窝棚里安顿了下来。
    这个窝棚应该是农家用来守夜地方，因为萧乐镇镇民都跑光了，这边也没人看着。麦田里冬麦苗因为无人照顾，显得有些委顿。
    “大师兄，为何这几日探访下来，总感觉青城山脚普通人很少见到武者？”白崖一边弄着吃食，一边谈论起了这几日埋在心里疑问。
    “以你所见，们武者多是不多？”宣季一愣，回过神来，顿时笑着问道。
    “很多，神州民间尚武，普通人哪怕没有像等这样专注于武道，但多多少少也都练有武艺防身吧。”白崖想了想，这才回道。
    “练武归练武，但武者却是不一样。”宣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之所以会觉得武者很多，那是因为你身边都是武者。实际上，想要成为武者限制很大，以普通人跟武者比例来说，们武者只能说少，而不是多……”
    宣季一番话让白崖感到大为吃惊，但随着他解释，白崖终于慢慢醒悟。
    以宣季说法，世俗百姓想要练点武艺防身很容易，比如擒拿术、角抵、弓箭、匕、刀剑什么，但大多都是江湖把式，算不得真正武者。
    “穷文富武”这个词不是白说，普通人想要练武先就要跨越经济关。
    不论品行和道德，也不管是否受过系统武道培养，真正武者起码要达到气境。换而言之，就是身体基础圆满，体内产生气脉。
    而这个过程注定要消耗大量金钱和资源，以白崖为例，无论是修炼虎（fuguodu.pro）形拳、金刚大手印，还是混元铁布衫，基本都需要药物辅助，否则身体会留下不可弥补隐患。
    混元铁布衫药浴，一副药就是数银，两天泡一次，一个月就是数金。
    这个世界金银跟白崖前世纸币不好换算，以劳动价值和人均财富来换算，至少上万块。
    数金换成白崖前世钱币，那就是几万块，需要十个成年人一个月工资。再加上给武师教头束脩礼金，总计约需二十余个成年人来供养一个孩子去练武。
    以两个成年人供养一个五口之家来计算，那么培养一个身体基础圆满少年就需要十户五十人。
    然而，不是说这些少年打好了身体基础，后面就能成为气境武者了。他们还需要通过正规武馆考核，再继续接受系统武道教育。
    就算不进武馆，在镖局、军队、狩魔队等地方磨练，那个比例只会更低，还要伴随很多伤亡。而类似瘸腿三这种野路子武者，数量更是稀少到了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振武道场选徒标准，低于以十取一。哪怕算上那些标准稍微降低小武馆，练武少年平均录取比例也不会高于八比一。
    换而言之，八十户人家四百个普通人供养上十余年，才能培养出一个受过系统训练气境武者。
    抛开成都国都地位，单以它和周围城镇总计百万人口，大概也就两三千气境武者，其中半数会进入狩魔队、军队，跟普通人基本不照面。
    还有一些武者尽管会成为衙役、捕快等经常与民众打交道官方人员，但这些人跟白崖前世警察是一个性质，民众心里普遍（fanwai.org）都觉得这些人有点功夫是很正常。
    因此，当宣季和白崖这种真正宗门武者出现在世人面前，就很容易被当成珍稀动物来围观。
    “等到了意境、势境层次，武者数量就更少了……”宣季有些感慨地说道。
    白崖默（zhaishuyuan.cc）然，气境到意境，如果以青城录取比例，那相当于四千普通人才有一个，而势境更是意境三十分之一，几乎是十二万人才出一个。
    这样就可以理解，以蜀地无边无际疆域，为何青城派势境以上武者还不到六百。
    “小师弟，在你眼中，等武者在世间可算得什么？”宣季见白崖沉思，顿时微笑着问道。
    “应是人族精粹，一国最高武力！”白崖沉吟着回道。
    “不错，但你可知武者为何会有如此地位？”宣季目光一闪，紧接着追问道。
    “因为天地大裂变关系吧？”白崖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有点迟疑地回道。
    “天地大裂变产生浓郁元气，确实造就了武者，但等武者在百姓心中地位却与此无关。”宣季沉声说道，“等武者之所以享有今日地位和特权，只因为世间并非只有一个人族……”
    宣季只是稍稍提了个醒，白崖就已恍然。
    确实，这个世界太另类了，人族所在区域不过是世界一隅，外界更多疆域乃是荒野蛮域。
    那些地方各种蛮荒凶兽和妖魔鬼怪横行，人族若没有武者支撑，没有那么多开荒狩魔队前仆后继，哪里还能生存下去，早就成为了蛮兽妖魔口中美食。
    这么一想，白崖只觉这个世界人族国度，在某些方面比他前世更加合理。
    练武需要以武合道，这个道指就是武者自己可以接受和认可道理。而人族道理，源头出自于远古诸子百家圣贤，所以大多数武者理解道也就是人道。
    故而大多数武者不能越人伦道德来提升武力，而这些百家武者又镇压了神州列国，使得君王和朝堂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人民公仆。
    武者帮助族人开拓生存地，支撑对外战争。反过来，百姓又是武者来源和供养者，两者相铺相成，形成了互补和共生。
    或者说，这就是人族为了适应天地大裂变，逐渐做出适应和改变。
    “原来如此！”白崖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宣季一躬，“多谢师兄教诲！”
    宣季微笑着点头，坦然受礼。他说道理很普通，但一个武者如果不懂这个道理，练武不修道，倒头来始终将是一场空。
    “啊~~”就在两人高谈阔论之际，萧乐镇中忽然传出了一声惨叫。惨叫声凄厉高亢，在夜风中远远传来，让宣季和白崖脸色为之一变。
    “走，去看看！”宣季一个纵身就出了窝棚，白崖张了张嘴，却没敢出言阻止。
    “刚听完一番大道理就出幺蛾子，玛德，这绝对是死亡f1ag啊，难不成哥真要见鬼了？！”白崖欲哭无泪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