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纪》第十九章 断脉截气指

    “那您这次想教什么武功？”白崖好奇地问道。
    “本座观你铁布衫，应该兼修了混元外劲，此功原名青城混元功，皆有内外两种运劲法门，通过功法总纲融合而成。”刘钰沉吟着说道。
    “此功属于青城中等偏下完整吐纳术，可一直练至势境，本来不能传授于你。但你现今已为箓坛道童，按规矩可修习一门吐纳术……”
    “青城混元功！”白崖眼睛一亮，感觉刘钰还是很厚道，这师傅没白拜。
    别管青城混元功品质是否中等偏下，这门功法可以搭配铁布衫，是最适合他目前修炼吐纳术。别青城功法就算是可以练到先天阶段，不适合他也没卵用。
    “此外，本座曾答应等你达到内气外放境界时，再传授你一门自创绝学……”刘钰说着顿了顿，“看了你与众武徒三个多月来较技，本座已经帮你挑选好了。不过，你若要以后自己挑选，那也随你！”
    “不用，师傅既已帮选好，那就练这功夫！”白崖很机灵，这回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刘钰已经是他师傅了，虽然只是道童跟箓坛传度师师徒关系，但白崖相信对方不会糊弄他。这点信任还是要有，不然只会让刘钰心寒。
    “与众师兄弟切磋了三个多月，你可认识到了自己缺陷？”刘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抚须问道。
    “师傅所说，可是身法太差？”白崖苦笑着说道。
    “身法是一方面，但还不是主要缺陷！”刘钰认真地评述道，“你现在功法多偏向刚猛之道，而身法脚步若是太过繁杂，未必就合适你……”
    白崖一惊，突然想起了王鹏和慧难以前对于鬼脚功评价。
    他这段时间以来实战经历，让他过于重视身法脚步，有点忘了两人以前为什么会认为鬼脚功不适合他主要原因。
    那不就是因为鬼脚功走得诡奇路数，不符合刚猛之道吗？
    “师傅说得在理，还请师傅指教！”白崖肃然，站起身朝刘钰施礼。
    “这小子滑头归滑头，必要谦逊还是有！”见白崖毕恭毕敬，刘钰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教徒弟最怕徒弟死不认错，特别是有头脑有天资少年人，普遍（fanwai.org）都有点自傲偏执，总觉得老天第一，老子第二。
    这种人没办法教，非要以后吃了点苦头，才明白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典故。
    像冯扬这种悟性极高天才，为什么在青城短短七年就下山去了？教他意境武者没领好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太自傲。
    冯扬练得武功里面有刚猛霹雳掌、摔碑手，又有繁杂三十六路擒拿手，还有诡奇一道分筋错骨手。套路太繁杂，道义也不同，难怪七年后就练不下去了。
    难道他在青城七年，真没有任夯个人跟他说过“贪多嚼不烂”问题吗？那肯定不是，只是他太骄傲，当时没有听进去而已！
    而与此对比明显是白崖大师兄宣季，这位貌不出众中年意境武者天赋不够出众，却在青城待了接近三十年。为人处世一直谦逊有礼，师傅让学什么就学什么，绝不行差踏错。
    可他留下了进军势境希望，说明道路没有走偏。虽说最后不一定能成功，可积累了这么久，至少已经做到了极致，无论成不成都了无遗憾了。
    “你功夫已走上刚猛之道，小巧闪躲腾挪技巧够用就好，不用太过苛求。”刘钰沉吟着说道，“以本座来看，在气、意两境阶段，毒龙腿功结合梅花五行桩也够用了，阴阳八卦桩都可练可不练！”
    “步伐简朴跟不上对手，不一定就非要追求更快更繁杂身法桩，难道你就不能想办法打断对手步伐节奏吗？”刘钰笑着说道。
    打断对手步伐节奏？白崖略有所思，这倒是一个新思路！
    不过，他武功需要贴身肉搏，想要打断跳来跳去对手可不太容易，除非……
    白崖忽然灵机一动，脱口问道：“师傅，您难道想教一门暗器功夫？”
    “虽不中，亦不远也！”刘钰呵呵一笑，点了点白崖，“只是暗器功夫需要天分，也不合你武道，本座要教你是一门内气外放指法……”
    说着，刘钰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抬手朝前方窗户一指，“啪”一声，支着木窗木棍从中而断。
    一阳指？六脉神剑？弹指神通？
    白崖看得眼泛异彩，有这么一手功夫，确实可以打断对手步伐节奏，而不必跟着团团转了！
    “这门功夫乃本座早年初入意境时，根据青城点金指改创而成，叫做断脉截气指。指法简单，所需气脉单一，内气外放度极快……”
    刘钰左手一抄桌上茶杯，丢上了半空，右手剑指连续挥动。
    “噗噗噗~”茶杯在空中连连跳动，很快就变成了一堆几乎只有指甲大小碎屑。
    这度……白崖看得目瞪口呆，内气外放依靠气脉，而气脉运行内气是循环性质，度达到这种程度几乎跟Bug差不多了。
    “这门指法主要针对敌人穴位和筋脉联结处，本座当年用意是想将其作为一门点穴功夫！”刘钰摇头苦笑，“但不久之后，本座就改变了想法，认为此功不过是鸡肋！”
    “这是为何？”白崖疑惑地问道。
    以他看法，这门功夫太出色了，玩起来跟手持一把小机关枪似。这都还算鸡肋，那什么才叫不鸡肋？
    “因为杀伤力不足！断脉截气指是以内气对冲为主要运气外放手法，所以才有这么快度，但也由于内气对冲关系，外放内气强度不够……”
    刘钰苦笑着说道，“别说意境武者，就连气境武者都有内气护身，这么弱内气外放指劲，根本无法穿透武者护体真气。所以打打茶杯很好看，实际却达不到断脉截气效果。”
    “……如果使用指法武者内气雄厚呢？”白崖皱眉问道。
    “如果使用太强内气，对冲时会伤到自身。手指筋络本就是身体最纤细部位，未伤人先伤己，况且又是连指法，手指吃得消吗？”刘钰淡然地摇了摇头。
    “那您现在想教这门功夫，可是已经有了解决之道？”白崖诧异地问道。
    “对也不对，这门功夫具体用法没有解决之道，但却可以有解决之人！”刘钰缓缓摇头，“当年，就在本座想要放弃这门指法时候，本座师傅却告诉某，某想法错了！这门指法很好，只是不适合某这个人！”
    “啊？师祖说啊！”白崖咧了咧嘴。
    “臭小子，你只是箓坛道童，可以叫本座这个箓坛传度师做师傅，却还没资格喊他老人家师祖！”刘钰撇了撇嘴，狠狠地赏了白崖一记暴栗。
    “要不要这么计较啊！”白崖捂着脑门苦笑。
    “本座虽然跟你一样精于拳脚功夫，但练是道门内家拳，手指脉络扛不住太强劲内气对冲。”刘钰无奈地摊手一笑。
    “就算现在武功高了，手指筋脉强度增加了，但内气则更加锋锐，是个恶性循环。如果克制内气对冲流量，那么杀伤力就不够，只能对付境界比自己低武者。一门功夫创立出来却只能对付弱者，那算不算是鸡肋？”
    “那确实是鸡肋！”白崖不由点头，疑惑地问道，“您意思是，比您更适合这门武功？”
    “不错，你走是刚猛外家拳，且有铁布衫硬功护体。手指筋脉比内家拳武者强健数倍，身体防御力强于内气杀伤力，练这门指法正合适！”
    刘钰有些嘘吁叹道，“本座师傅当时就说，某这个内家拳武者创立出了一门外家拳绝学，以内家运气法门达到了外家拳术作用，可谓别出心裁！”
    “嘿嘿，师傅放心，一定帮您将断脉截气指扬光大！”白崖抽了抽嘴角，腆着脸说道，“您看是不是现在就教！”
    “臭小子，本座还没说完呢！”刘钰没好气地又敲了白崖一记脑门，“断脉截气指需要内气外放，你现在达到了吗？以本座观察，你至少要到明年夏初，才有学习断脉截气指资格！”
    “还有半年啊！”白崖一阵丧气，弱弱地问道，“那您现在告诉是什么意思？看到吃不到不是很难过？难不成是报复……”
    “报复你个头！”刘钰一阵气恼，伸手又想敲他，白崖这回警觉了，连忙跳开。
    “本座刚刚不是说过吗？武道最粗浅说法，就是所有武功融为一道。断脉截气指起点很高，所以也有一门奠基功夫！”刘钰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是原本属于青城点金指基础武学，你已经学过铁指功！”
    “哦，您意思是让接下来半年，多练铁指功？”白崖恍然大悟。
    “嗯，们青城是大宗门，每一种武道都有一系列配套武学，就好像们清都观可以练到先天阶段外家神功——赤阳手！”
    刘钰淡笑着说道，“它奠基功夫是赤血手和青阳掌。而赤血手奠基功夫又是青城摔碑手，青阳掌奠基功夫则是混元霹雳掌……”
    白崖听得向往，不禁点了点头。大宗门武功比野路子就是强在这里。外人就是得到了赤阳手秘籍，没有总纲和奠基功夫，他也练不了，强练只能练废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