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纪》第八章 势境强者

    看了一会小本本，马脸青年露出一丝惊讶，“不错，不错！以你修为，已经大不易了！”
    八千两百三十一米？
    白崖一脸囧样，这跟心算差得也太多了吧，他原本以为还不到七千米。
    “你从七千五百米开始，爬山途中数度对脚下雪莲视而不见，有些雪莲与你相距不过数十米，真是可惜了！”马脸武者看着小本本，摇头叹道。
    白崖瞅了他一眼，知道这人以前入门时候，肯定没有参加过雪山测试。
    数十米？
    凭前两日风雪，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跟瞎子一样摸着山壁爬。他可没有前世那些登山探险家护目镜，要不是小金刚丹一直在刺激血液循环，估计连眼球都冻坏了。
    这都是心算不准惹祸，早知道已经爬这么高了，他宁愿在海拔低一点地方找雪莲，省得那么辛苦。
    “哦？你还碰上了豫亲王那个宝贝儿子？”马脸青年看到本子上最后一行，目光突显凌厉，厉声问道，“为何不将这等人直接击杀，还留着他们作甚？”
    白崖听得风中凌乱，满头冷汗，心说“哥们，你脾气好大！”。
    昨天碰上那三人趁人之危夺宝，品行可谓卑劣之极。但毕竟只为抢宝，没打算杀他，论罪不至死。
    以前杀马贼和贪官也就算了，可那三人跟他同为考试武生，说起来也算半个同学。
    他又不姓马，怎么能这么暴力呢？
    只是前辈有问，不能不答，白崖只好咧了咧嘴，陪着小心说道：“同为求学之人，虽无同学之谊，亦有同考之情。已略作薄惩，不欲坏了他性命，以观后效！”
    “天真、幼稚、妇人之仁！”马脸青年大怒（shubaojie），指着白崖鼻子痛骂一气，“气死了，朽木不可雕！”
    “是，是，是，师兄您先消消气！”白崖瘫脸上挤出一丝傻笑，问道，“那……可是过了？”
    “过倒是过了！”马脸青年不太情愿地拿白崖钟灵木牌换了一块翠绿玉牌，忽然想到什么，顺手拍了他一记后脑勺，笑骂道，“攀什么交情，都还没入门呢，谁是你师兄！”
    白崖也不介意，乐呵呵地接了玉牌。
    “对了，您这里面记得那么详细，到底是怎么看到，莫非这雪峰上有监控法阵？”白崖指了指青年手上小本本，好奇地问道。
    “测试已毕，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马脸青年神秘地一笑，指了指天上，“你上山时候，可曾看见过天上那些猛禽模样小黑点？”
    “鸟？”
    “不错，那些猛禽叫座山鹞，与饲养者心灵相通，视力极佳，能够透过风雪监视一大片区域。”马脸青年笑道，“遍（fanwai.org）览整座雪岭顶都无需二十只，别算们爬山动静，就是拉屎拉尿，山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尼玛，原来是有监控卫星，难怪沿途没有现任何青城武者踪迹。
    白崖叹了口气，青城派太阴险了，这下子那些寄望抢夺他人雪莲花过关武徒，统统都要倒霉了。
    “慢着！”他刚欲离开，却见马脸青年神情变幻了一下，沉吟着说道，“你可还有剩下雪莲子？”
    “有，还有三颗！”白崖瞄了他一眼，从芥子袋里摸出一个小瓶递给马脸武者。
    这瓶子原本是盛放小金刚丹，本来已经空了，现在正好放了抢夺来三颗雪莲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莫不成怕勒索受贿！”马脸青年看着白崖木脸，鄙夷地啐了一口，从怀里也取出三粒弹珠大小雪白丹药丢给白崖。
    “拿着，这是雪莲子成丹！观你呼吸之间似有不顺，应是内腑冻伤。这东西比单服雪莲子效果好，拿了快滚。还有……别舍不得吃，两日后就要开始第三关了！”
    这家伙面冷心热，好人呐！
    “多谢师兄！”完好人卡，白崖腆着脸又叫了一句师兄。
    不过，这回人家没理他，继续忙去了。
    在白崖传送后不久，随着时间推移，场地上武徒越来越少。之前那个青衣武者最后关头又出现了，不过，他这次不是来看武徒，而是监督其余青城武者工作。
    “王肃，可有优秀苗子？”青衣武者看了一会，就来到了马脸青年身旁，轻声问道。
    “师伯！”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叫王肃马脸青年一惊，转身施礼，回想了一会说道，“这次测试好苗子不多，八千武徒只剩下四成，还不到三千……”
    “雪山测试就是这样，这一届又是小年，可总归会有几个吧？”青衣武者沉默（zhaishuyuan.cc）了一会，有些不甘地问道。
    “师伯，门规不准各脉私下招徒，您别为难……”王肃苦着脸说道。
    “放屁，谁说本座要私下招徒，是这第二关镇守者，看看通关记录不触犯门规吧？”青衣武者双眼一瞪，压低了声音说道，“将通关名册拿出来！”
    “好……好吧！”王肃被青衣武者一唬，只得拿出了那个小本本。
    他小本本只是场中近百本通关名册其中之一，上面只有几十个名字，不过，记录资料很详细。
    “哦？你这本不错，八千米以上都有数人！”青衣武者看了一会，皮笑肉不笑地搭住王肃肩膀，“跟本座说说，那几个小家伙到底如何？”
    马脸青年不由苦笑，可也不敢不依，逐一对其中登上过八千米数名武徒一一点评。
    “……这其中还有一人在攀登途中，爬过了那堵蘑菇壁，只是此人性子有些柔弱，该杀之人都没有下辣手……”
    “嗯，你做得很好，等晚上再来拿回名册！”青衣武者不置可否，只是仔细听着，临了还将那本通关名册揣进了怀里。
    “师伯，晚上可要守诺还！”王肃哭丧着脸，对着青衣武者背影，幽怨地伸了伸手。
    对于这位不按规矩做事师伯，他只觉十分无奈，但也理解此人做法，实在是事出有因。
    青城跟武当有些像，并不是一个大一统仙武宗门。数千年前乃是由青城山各个道观联盟组成，派中支脉甚多。
    虽然大家都同属道门，讲究清静无为，与世无争。但门派传承不能不重视。
    因此，各大支脉对于武徒生源争夺还是十分激烈。
    十多年前，这位青衣师伯所属支脉，在教徒程序上出了一点岔子。他们太过重情，有时候会小小地徇私护短，导致门徒心性不成熟。
    而青城派高层看在眼里，却忍着不提醒。直到十多年后，雷霆大作，将此支脉势境以下武者来了一次大清洗，心性稍有偏斜气境、意境门徒十有八九都被驱逐下山。
    通过此次清洗，青城派低层次武徒人人自危，少许乌烟瘴气为之一空。
    可是青衣武者所在支脉可就惨了，少了十多年门徒积累，一下子就产生了一个年龄断层。虽说不至于青黄不接，但至少也是一个小小危机。
    王肃这位青衣师伯，武力层囱经跨入了势境，这次是受支脉师门调遣，过来暗中收罗优秀苗子。
    青城派高层雷霆之怒（shubaojie）后，也觉得有些亏欠此支脉，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就让他们先挑走一批。
    否则话，这些不过刚入气境应试武徒，那里值得让势境强者出马。
    武者境界当中后天晋升先天，一共有两道门槛。其中基础到气境很容易，而气境到意境有一个小小门槛，但随着时间积累，一般也能突破。
    不过，意境到势境却是一个大门槛！
    以青城派历年来数据，意境武者晋升势境，大体概率是三十分之一！至于后面势境武者再晋升先天，概率反而高达七成！
    没错！意境晋升势境，比势境晋升先天要难得多，大部分武者都是被卡在意境动弹不得。有武者二十来岁就已经是意境，但却会被卡上数十年，直到身体巅峰一过，再无任何晋升希望。
    而势境晋升先天概率却如此之高，所以势境武者也被称为小先天，或是预备役先天。
    青城派连求学气境武徒在内，大概有万余名气境和意境武者。而势境武者不到四百人，先天强者人数略比势境少一些，也有两百多人。
    这个数量别看几百几百很多，放到漫无边际益州疆域上，以白崖前世华国面积来计算，全国都未必能摊上一个势境以上强者。
    纵观蜀地全境，峨眉跟青城差不多，也有这个数量强者。药王谷则要弱一筹，这一筹不是一点点，而是势境以上武者少了一半。
    剔除这三大门派，蜀地所有中小型宗门，外加歪门邪道合起来，强者数量也就堪堪抵过一个青城！
    这一点从成都武馆招生就能看出来，振武道场和凌天阁门庭若市，而其他小宗门开设武馆就只能喝点残羹冷饭。
    他们招武徒都是青城、峨眉、药王谷已经刷过一遍（fanwai.org）。
    青城不缺应试武徒，所以心性一关把得特别严格。于是能留存下来武徒，无论武艺，还是心性都是上上之选，这种人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而小宗门生源有限，就只好稍稍放松规格，难免会出现一些歪瓜裂枣。
    因此，小宗门不是没有先天级别功法，也不是功法就一定弱于青城、峨眉。而是他们只能从矮个子里面拔高个，生源质量不平等，就直接导致了宗门强者数量差距。
    这也是青城这个支脉少了一批气境、意境武徒之后，会着急到派势境强者过来抢人主要原因。
    如若放在平时，青衣武者这种势境强者绝大部分都在苦修，以求突破先天，根本不会来武试现场看上一眼，整个武试都是由王肃这类意境武者主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