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纪》第六章 论武（上）

    白崖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再回神时，现周围景物大变，身处一处高崖平台。
    “真传送万里之外了？”
    高崖之外山脉连绵起伏，翠峰层峦叠嶂，白崖眺望着远处有些愣神。他知道这里不是凉州城附近，凉州城地处平原，以北是沙漠戈壁滩，向西南千里才有山脉。
    他定了定神，现地面是一处打磨平整青石平台。与凉州军城那座传送符阵不同，这里传送符阵不是蛮兽骨骼组成，周围耸立着众多一丈多高石碑柱，看上去如同石碑之林。
    这些石碑上面同样也有空翼雕骨骼上传送符纹，应该是人工雕琢上去。
    观摩了石碑片刻，白崖忽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重影，耳旁恰好传来王鹏提醒声。
    “不要看那些石碑，平时见你挺机灵，这会怎么变蠢了，也不想想这大阵附近为何会没有镇守者！”见到白崖醉酒一样摇摇晃晃，血刀客有些好笑地说道，“此处是本宗所有传送阵，阵法融合了另一个小迷（xinbanzhu）魂阵，等会低头跟紧！”
    白崖吃了小亏，顿时不敢再看，低头盯着血刀客脚跟，随着他东绕西转，一会就出了高崖平台传送符阵，沿着山间小路朝山下走去。
    “这里是哪？怎么不在符阵里继续转场？”回头看了一眼崖顶石碑阵，白崖暗自松了口气。
    “这里是祁连群岳东段，好像叫唐述山脉。”王鹏看了白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连续使用传送符阵？你当传送晶珠是琉璃弹珠啊，那东西贵得要命，身上都不多。这里山外便是湟水河，们去那边坐船，顺水南下。”
    白崖随着王鹏在山里兜兜转转，走了大半天功夫，便完全迷（xinbanzhu）失了方向。他沿途见到了很多怪异野生动物，三瓣嘴能够像喇叭花一样绽开兔子，尾巴像毒蛇猿猴，长了两个脑袋棕熊，能够喷吐烟火三尾狐……
    据王鹏所述，这段山脉紧靠人类居住地，所以这些怪异动物并非是荒野蛮兽，而只是普通野兽。虽然它们伤不了武者，但对普通人威胁依然很大，所幸这些生物一般不会走出大山，没有什么实质性危害。
    日头西落，天色越来越暗，在“启明星”挂上枝头后，两人终于找了一处山脚下空地歇息。
    “那个是什么？”
    白崖惊奇地看着王鹏手中一个小皮囊，这东西不过巴掌大小，但血刀客刚才竟然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厚实皮毯铺在草地上，面积足有十来平方米。
    “这个？摄空鼠皮囊！”血刀客举了举手里皮囊，又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香炉和两袋食物，丢了一包给白崖。
    白崖打开油纸包，现里面居然是一只烤制好烧鸡，而且温度尚暖，并非完全冷却。
    “俗世市面很少见芥子储物袋，不过，此物却是大部分宗门正式弟子必备之物，等武者游历天下，若无此物多有不便。”王鹏又从皮囊里取出一壶烧酒，抬手将其丢给白崖仔细观看。
    白崖连忙接住皮囊，小心翼翼地翻看着。皮囊为棕色，表面光滑柔顺，皮质很薄但很结实。
    他好奇地拉开袋口，朝里面看去。只见里面物品繁多，有日常用品，有换穿衣服，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让白崖惊奇是这些物品都缩小了数百倍，杂乱得堆放在一起，里面像是一个微型仓库。
    芥子储物袋袋口荡漾着一层如同水波状涟漪，白崖尝试着伸进两根手指，顿时现手指一穿过这层水波涟漪，就变得跟绣花针一样了，而且没有感受到任红常。
    “真是……神奇！”他惊叹了一声，将芥子袋递还给了王鹏。
    “吃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王鹏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身边小香炉，见到白崖又好奇地看了过来，顿时叹了口气，解释道，“里面装了蟾涎香，人嗅着无色无味，但对蛇虫毒蚁来说，却是奇臭无比。在这山林之中，若是没有此物，那晚上就不用睡了！”
    “嗯！”白崖应了一声，只是他没有听王鹏用餐休息，反而站起身，在空地上练起了所学几种武功。
    王鹏看他练功，也没有再劝说，只是侧躺着喝酒，时不时扫一眼白崖，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一个武者想要成为高手，甚至晋升先天，勤奋、根骨、悟性、资源、运气都很重要，但只有勤奋贯穿始终，其他方面欠缺一点没关系，只有勤奋决不可少。
    白崖练了一会，只觉浑身热滚烫，汗水化烟蒸腾而起，特别是以虎（fuguodu.pro）爪倒立两炷香时分，便只觉指关节肿胀麻，知道已到了极限。
    “在指关节、手腕和脚踝上都抹一层！”见白崖收功，王鹏从芥子袋里取出一盒药膏丢给了他，“你这样练不行，筋骨会留下暗创，教你功夫人难道没将练功所用药物给你吗？”
    “虎（fuguodu.pro）爪功秘笈里面记载了一份药方，但还没来得及配药！”白崖摇头苦笑，要是那天晚上没被血刀客抓走，他第二天或许就去凉州城药店抓药了，“至于鬼脚功，里面并无记录药方。”
    “你这门虎（fuguodu.pro）爪功锈朴实，估计大有来历，只是你练得多了一份杀气，少了一点真意，应该是没理解功法宗义。”王鹏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说道，“至于那门鬼脚功……只是江湖把式，不练也罢！”
    白崖听得皱眉，王鹏对于鬼脚功评价，让他有点无法接受。
    鬼脚功是瘸腿三临别所赠，尽管白崖知道三爷是将他当成了白姓少年，但心中依然十分感激。何况，白崖一直觉得三爷是个高手，鬼脚功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信？”王鹏看着白崖脸色嗤笑一声，淡笑着说道，“你刀法和脚法，应该是塞北独行大盗——鬼脚狂刀黑三教你吧？黑三在塞北那块算是个传奇游侠，但他所练武功确实不怎么样！”
    “你也知道三爷？能给说说嘛，他在客栈时从来没说过自己事情！”白崖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也只是从宗门收集鉴事录上，看到过有关他简介和评价。”王鹏摇了摇头，平淡地说道，“传闻黑三原本是个厨师，因为妻女为仇家所杀，为了报仇而习武。”
    “黑三天赋很高，是个鬼才！凭着到处偷学江湖把式和做厨子练就快刀，居然练出了一丝刀意，在后天武者当中，算是一个高手。只可惜他练武太晚，那时候已经年近四十，根骨已固，注定成就不高。”
    王鹏说着轻叹一声，“若非如此，凉州地界应该会有仙武宗门愿意收他。这种武道遗珠最是让人惋惜，以他天赋，原本只要在三十岁之前进了本宗，就有晋升先天机会。”
    “某说鬼脚功只是江湖把式，并非看不起他，相反能将一门江湖把式练到那种程度，某是自叹弗如！”王鹏笑着说道，“但凡筑基所用武功，招式变化并不重要，最重要是基础桩功，这才是打熬筋骨关键。”
    “鬼脚功步法繁杂，却没有相应炼体桩功。越练脚下就越轻浮，武功浅时看不出来影响，但等到跟脚形成相应肌理，身体姿势一定会很怪异，那时候就反而成为了继续进步障碍。”
    白崖沉默（zhaishuyuan.cc）了下来，他想起了三爷平时走路一摇三摆怪异姿势，以前看着很酷，但现在想来那果然是练功练偏了路子。
    “那……所学刀法呢？”此时，白崖对王鹏判断已经信了一大半，便又开口问道。
    “还不错，刀功基础是快、准、狠三字。‘快’字刀出如瀑，你已经入门。‘准’字刀随意动、‘狠’字一刀两断，还欠缺火候。这跟你上肢力量不足有关，等入宗之后，勤练桩功即可！”王鹏灌了一口酒，随意说道。
    “这么说来，剔骨刀法连基础入门都还不够？”白崖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问道，“那刀法除了快、准、狠基础，更上一层是什么境界？”
    “噌~~”王鹏喝着酒也不回话，反手抽刀，响起一声清亮刀吟。
    “嗤~~”一道白亮刀光电射劈出，刀光所向草木皆断，土石翻飞。待到白崖视网膜里炫目光华敛去，他才现一道深深沟壑自王鹏所坐之处笔直延伸到了百米之外。
    白崖倒吸一口冷气，血刀客一刀之威竟至于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信武功能练到这个境界。
    “这是……先天刀气？”白崖惊疑不定地望向王鹏。
    “某只是个后天武者，哪来先天刀气！”王鹏忍不住笑道，“刀功练成快、准、狠三字，便算筑基成功，再循序修习特定吐纳法，便能将内力转化为刀气。刀气一成，外家转内家，才能说自己是一个刀客，否则就是江湖把式。”
    “那刀气之上呢？先天境界刀功又是什么样子？”白崖穿越以来，次对这个世界武学产生了浓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