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指缝中流走,李斌每天都很忙碌,但很开心,天天提高的体育成绩开心,为自己一天天强壮起来的肌肉开心,也为身边的每一件小事开心。
后天就是肖总约定的《彩色浪漫》的主题歌作词作曲的最后期限了,这几天里,为了不给陆因增添压力,李斌没联系过他。
中午的时间,李斌和刘雨菲走在学校的涌路上,刘雨菲说:“陆因那还没消息?”
“没有。”李斌说。
“要不我们今天过去看看,后天肖总就要检验成果了,即使是作词作曲出来了,乐队也要熟悉啊!”刘雨菲说。
“是啊,昨天晚上乐队的鼓手杨光去宿舍找我了,问曲子的事,我说还没出来呢,他也很着急。”李斌说:“我们这就去空白音乐工作室找陆因。”
……
空白音乐工作室里,此时陆因还在埋头给李斌的歌词谱曲,到现在他已经废掉十几个谱成的曲子,总是感觉不满意。
“一定要成功!”陆因这样告戒自己,点燃一根烟,排解愁绪。
李斌和刘雨菲走了进来,陆因全然没有察觉到,李斌和刘雨菲到了陆因的身后,刘雨菲朝李斌笑了笑,小声说:“正用功呢!”
陆因这才意识到了身后有人,回头看到是李斌和刘雨菲,心里忽而有了一种愧疚感,如果自己在期限之内完不成谱曲,就太对不起李斌了,更对不起自己。
“李斌。”陆因轻微的声音。
李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释然一笑:“你尽力吧!”
“我已经废掉十几个了。”陆因长出了一口气。
李斌笑了笑:“那废掉的十几个里你对哪个最满意?”
“这个!”陆因慌忙弯下了身,两只手在垃圾篓的一团团纸里摸索了起来,好一会儿,展平一个纸团按在了桌子上:“这个还可以,但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李斌说:“你唱出来我听听。”
“好的,我来个吉他弹唱。”陆因起身拿来了吉他。
李斌和刘雨菲坐下了身,等待听到陆因的声音。李斌多么希望,这个本来已经被废掉的就是最好的,有的时候,真理就存在于垃圾篓里。
陆因看着谱子谈起了吉他,清新而婉约的声音,一小段前奏之后,陆因开唱了:“在这个宁静如水的夜里——我悄然出现在这里——宁静让我无法呼吸——我知我的心在沉迷中默许……”
李斌对这个谱子不太满意,但并没有从中打断陆因,待陆因唱完,李斌说:“曲子太急促了,而且开始的时候音调过高,这么一来,后面的高潮部分反而没有震撼效果了。”
“你说的不错,还有就是个别细节的地方,少了一种韵味,到底是少了什么,我现在还说不上来。”陆因一脸焦虑。
李斌笑着说:“或许这个曲子我们拿到肖总那里,他就已经很满意了,重要的是过了自己这一关!”
“对!我们的主题曲出来之后是给全省乃至全国的人听的,如果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勉强过了肖总那一关又有什么意思?”陆因说。
李斌思量片刻:“歌的前半部分,要突出一种幻想的成分,低沉中带一点天真,给人充分的遐想空间,从而反应刚融入大都市人的心境!到后面就是一种自立,给人力量,但是一种暗在的力量,结尾的时候就是张力和爆发力的展现。”
“我明白。”陆因叹了口气:“如果……如果我失败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李斌说。
“很长时间没作过曲了,又重新拿起来,兴奋之中也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陆因说:“后天就该见肖总了,曲子出来乐队还要练习,属于我作曲的时间不够一天了。”
“就是只剩了一分钟也要争取。”李斌说:“你继续努力,我们先走了,明天中午再联系。”
“好吧!我会抓住最后的时间。”陆因说。
李斌和刘雨菲出了空白音乐工作室,徜徉在望海的大街,刘雨菲挎着李斌的一条胳膊:“如果……”刘雨菲没朝下说。
“如果什么?”李斌很阳光的笑脸。
“如果陆因完不成作曲,你是不是就不唱这个主题曲了?”刘雨菲很急促的声音。
“你怎么会这么想?
说。
“我是怕你小子忽然拐不过这个弯啊!”刘雨菲说:“其实谁作曲都一样,关键是你唱得好,你的声音天生就很有个性,怎么唱不可以?”
“我会等到陆因最后一刻,到明天中午再说吧!”李斌说:“好听的嗓音还要有好曲子的陪衬,其实陆因是目前最了解我的音乐理念的一个人了,如果他作不出我想要的曲子,更别说别人了。”
李斌甚至有了一种马上回去学习乐理知识的冲动,用几个小时了解了而后去作曲,作自己想要的曲子,他很快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诞,即使是了解了,还有渗透的过程,恒久远的感觉不是几个小时就能完成的。
李斌和刘雨菲逛了一会儿回学校了,李斌的手机接二连三接到电话,都是学生会和各个协会里报名参加校服务中心的,李斌打算等把主题曲的事摆平之后,看一看有多少人报名,再把名单拉上和团委张书记商量一下。虽然张书记在这件事上是让李斌做主,最终出结果的时候,李斌还是想征求张书记的意见。
“宝贝儿,你不是想到校社团服务中心当副主任么?你今天下午就去找张书记说吧!”李斌说。
“你和我一起去啊!”刘雨菲说。
“这种事我和你一起去有点不合适吧?有点要挟张书记的意思,你一个人去吧!”李斌说。
“我那今天下午就去问。”刘雨菲清朗的笑:“如果张书记同意了,我就可以好好帮你了。”
下午三点多,刘雨菲到了张书记的办公室,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张书记。
张书记笑着说:“校社团服务中心是一个新兴的组织,既然由李斌来挑大梁,第一代的成员我想都由他来决定,如果李斌没什么意见,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就是怕到时候有人说闲话,说李斌滥用职权。”刘雨菲说。
“量才而用,只要你工作做的好,随便别人怎么说。”张书记说。
“那我就放心了。”刘雨菲说。
……
李斌回到宿舍,电话把问路乐队的几人叫到了宿舍。
鼓手杨光一进门就急切问:“曲子出来了没?”
“还没有。”李斌说。
吉他手刘卫海急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还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呢,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么没用,当初如果是让我们几个去作曲,恐怕也早就出来了!”
“也不是,陆因到现在已经否定了十几个曲子了,尽量要做到精益求精。”李斌说:“我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如果曲子明天中午能出来,你们用半天的时间,真能把伴奏演练好么?我真的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紧!”
“没问题!你放心,李斌,只要明天中午曲子出来了,伴奏不是问题,半天肯定搞定。”杨光说。
几人正聊着,李斌接到了肖总办公室的电话,电话是肖总的女秘书打来的,问词曲的事怎么样了,李斌来了一句差不多了给搪塞过去了,在陆因那里还没有最后结果之前,李斌不想让事情有任何变动。
“李斌,我觉得你有点高估陆因的实力了。”杨光说:“他如果真能行,就不会到现在了还只是一家音乐工作室的小老板了!”
“是不是成功,除了才华还要机遇。”李斌说:“我们现在先不要过早下结论,等明天中午吧!”
“那如果明天中午没有结果呢?”杨光说。
“如果没有结果,只能用征集来的词曲了,只要我来唱,一定让我们乐队演奏,我现在和我们的乐队是个整体。”李斌说。
听了李斌的话,乐队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
空白音乐工作室里,陆因又废掉了一首曲子,发了半天呆,释然一笑,起身买来了一瓶白酒两个小菜,一边欣赏李斌校园演唱会的光盘,一边喝起了小酒。最紧张的时候更需要放松。
接连来了两个顾客,都让陆因惋拒了,今天干脆不营业了,陆因起身把卷闸拉了下来。
酒意之中,在李斌的歌声和每一个细微动作的触动下,陆因不断寻找着灵感。灵感是创作的情人,可是这个情人却不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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