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冬虫夏草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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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结果恰恰适得其反，非但得不到应该得到的报偿，反而会引来抱怨。这就是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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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妇人的悲哀，也是她们到了中年之所以拴不住自己的老公的原因所在。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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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完全可以摸清男人是个啥东西，以便调整自己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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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苏一玮对李兰花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知道她怎么调整也无法调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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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就继续当好她的家庭妇女好了，她身上所缺的，他完全可以从钟晶晶那里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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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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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下，李兰花想让他温存一下，他哪有精力和兴趣呀？便轻轻地推开她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哩。”李兰花就一转身说：“我们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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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有过了，是不是我老了，你没有兴趣了？”苏一玮伸过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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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说：“都老夫老妻了，你还以为我们有多年轻？别胡思乱想了，这几天工作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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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大。我实在困了。”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看来这公粮不交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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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一玮正胡思乱想着，车已到了市府大院。一下车，他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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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得蓝，空气是那么得新鲜，人们是那么得可爱，环境又是那么得优美。过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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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下班时，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从未悉心体会过这种感受。他只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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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是别人套架中的一匹驾辕的马，只能老老实实地拉车，没有权力站在一旁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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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喝六。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他觉得压在他头顶上的那块乌云被风吹走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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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顿时亮出一片蓝天，他第一次有了当家作主的感觉。他再不是那匹套在辕中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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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而是一名手握长鞭、立于车前的驭手。尽管他知道要想长久地握住这根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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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需做进一步的努力，但现在至少给了他一线希望，一次契机。他要紧紧抓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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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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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办公室不久，几个部委的头儿就来向他汇报工作。他知道，这些人汇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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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是假，投靠他是真。过去，这些人跟王天寿跟得紧，表面上对他这个常务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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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很尊敬，但内心深处根本不买他的账。对此，他完全可以理解。在现有的政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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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下，无论哪个单位，哪个部门，无论市委还是政府，都是一把手说了算，产生这样的干部也是正常的。人嘛，谁都一样，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如果他们跟我跟得紧了，王天寿怎么想？换言之，如果我是一把手，他们同样会对我忠心耿耿。可是，问题是，王天寿现在尸骨未寒，他们就这么着急投靠我，讨好我，也未免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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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中的人，难道在利益的驱使下果真就这么善变，这么薄情寡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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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长李家昌也进来了，手里拿着早已起草好的治丧委员会的名单，还有一份王天寿同志的悼词，交给苏一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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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午，他带着政府的一班人会同关天宇、副书记卫国华一块儿去慰问了王天寿的家属。王天寿的老婆徐桂花一夜之间好像老了许多，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老是以一副贵夫人的姿态自居，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了。那副悲悲切切的样子，终于让人看到了她悲伤的怨妇良的一面。苏一玮跟在关天宇、卫国华身后，也说了一些节哀顺变，有什么要求尽管向组织提出来之类的话。徐桂花没有向组织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就是想提也提不出来，因为王天寿是死在家里的，要是死在了办公室，情况就不一样了。她只希望组织上给老王隆重地开个追悼会，时间上不要拖得太久了，最好是三天后，拖得越久，心里越难受。关书记当场答应：“说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要给王市长开一个隆重的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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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王天寿的家门，关天宇就吩咐他说：“一玮，这悼词就由你们政府这拟吧。”苏一玮说：“好好好，我们拟。”说完看了一眼李家昌，李家昌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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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一玮没想到，李家昌的速度还真够快的，一大早就把王天寿的悼词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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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一玮看了一眼李家昌说：“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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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昌说：“昨晚我与秘书处的笔杆子们一起加班搞的。早上，我又字斟句酌地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来请苏市长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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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一玮看了一眼李家昌，见他眼眶有点发青，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爱怜。想起自己昨晚在潇洒，秘书们却在加班，真是上面一句话，下面累折腰，便对李家昌客气地一笑说：“真是辛苦你了。这悼词我先看看，最后还得关书记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