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餐,白浪与莎尔芙在田中富贵引领下,参观了所谓的‘pocky升神计划’。
此时白浪的身旁,多出一名看起来约30岁的金发白人,名字叫做尼克,穿着得体西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笑起来格外真诚,看上去像一名精英业务员,有着英国口音。
他是伊甸本地的老油条,年轻时就进来淘金,已经混了超过20年,亲眼见证这座城市的变迁,远非外表这般年轻,接受过多次祝福。
这一次被富贵所属公司招募。本是‘造灵计划’的参与者,知晓许多内幕,如今被富贵借给白浪做导游。
整座建筑都被买下,里面没有外人。白浪一行在尼克指引下,乘坐电梯一路向下,同时聆听他对‘造神计划’的介绍:
“公司已通过‘地狱修道院’审核批准,获得制造‘灵’的资格。而我们也成功游说11区的中位灵,一旦属于我们的‘灵’诞生,并且持有力量符合对方需求。就可以加入对方势力,获得庇护,以这座大楼为‘巢’,在1个月的保护期中尽可能提升实力,稳定成长,最好晋升下位。代价是一个月后,灵需要将自身一半的力量,上交给宗主,做为保护费,并且无条件参与所属势力的一切战斗,损失自己承担。”
白浪突然打断道:“‘灵’也有保护期?”
向导尼克点头:“当然了。游灵在诞生之初十分脆弱,居无定所,在这座城游荡。不仅要寻找落脚点扎根,还需要一批信众长期提供稳定精神食粮,同时躲避来自其他灵的猎杀。虽说最弱的‘游灵’也远超人类,但它们依旧处于食物链下层。因此新生游灵拥有一个月的保护期,寻找寄身之所,或投靠更强的邪灵获得庇护,或者凭本事站稳脚跟。”
“那灵的实力如何区分?”白浪又问,对方是这方面的专家。
尼克回答:“游灵诞生最简单,以‘供物’为核心,设计一套祭祀仪轨,确定它存在的‘教义(意义)’与‘神职(能力)范围’,最终安排一百名普通人签订契约,然后持续24小时诵读其名、其义、其能,最终完成祭祀,就能唤醒‘灵’。”
“这种灵最常见,如同初生婴儿,格外脆弱,所以唤醒灵的地点必须隐秘而又安全。当‘灵’诞生后,信众就是它们的口粮,可靠的信众越多越好,千万小心敌对势力分子混入其中,里应外合。信众的数量与质量,将决定游灵汇聚实力的速度。随着‘游灵’成长,它们对外的吸引力也会增强,引来其他灵的掠食。这个时候,寻求高位邪灵的庇护就十分重要。也可以高价雇佣实力强大的战士。”
“当游灵拥有千位以上的直属信众,并且收集到百份灵魂后,就可以选择一块土地筑巢,开启一处私人的‘次元领域’,也被称作‘神域’。游灵筑巢范围不大,通常一栋小房子的体积,这处‘神域’是用来保护‘供物’的。再强大的人类,也无法入侵其中。而供物不损伤,灵就不会消散。”
“幽灵筑巢建造‘神域’之后,供物就进入灵的国度,从此也不再受人类牵制,反而反客为主掌控信众,自行决定特殊力量的赋予。在‘筑巢’后,灵将通过与信徒之间的联系,反馈不同的刻度,一月至少一刻,可兑换一枚金币。普通契约,一年12枚金币,不到九年就能凑足离开的费用。想得到更多,就要付出更多。”
“在‘游灵’诞生并正式筑巢这段时间,是我们与它深度沟通谈判的机会。在这个时间段内与对方谈妥一切,考察对方的成长潜力,在修道院签订契约,然后就是持续不断的资源支持,以及来自灵的回报。”
肩负培养‘邪灵’重任的白浪听得认真,发问道:“其他势力也是这套操作?”
“基本都一致,灵与人类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灵在成长初期处于弱势,但也不会接受人类摆布。灵会与背后的集团达成共识,在未来成长起来后,消耗自身力量,成本价交易一份份‘祝福’。对于其他势力或个人,就是它个人的生意,我们无权干涉。中位以上的邪灵,甚至已经摆脱背后的势力牵制,反而在地球拥有自己的产业,通过代理人遥控指挥。”
接着,尼克又道:“在筑巢的游灵之上,是‘下位灵’。最低门槛拥有五千的直属信众,将‘神域’扩大,在修道院中售卖自己的‘信物’,影响力有限,不超出一个大区。‘中位灵’的评判标准是一个区的霸主,拥有自己的品牌产业,并能在其他区留下分身。换句话说,整个伊甸中位灵的数量,绝不会超过53个,事实上只会更少。”
“最后的上位灵,也是顶级邪灵,它们无一不垄断伊甸园的某一产业,不死不灭,掌握这座城市的‘管理权’,是规则的制定者,有着庞大的神域,如同无所不能的主神。”
在尼克解释下,白浪明白灵的‘巢穴’,相当于DC灯侠的情感源头,不同级别的信众,通过自身的‘卡牌’在总部充电,用于施展自家灵赋予的力量。卡中刻度还可以兑换金币,购买其他灵的‘一次性道具’。
白浪再次将目光放回主线任务上。他的1环是在进入伊甸的十日内,创造出属于陀螺仪的‘无名魔神’。
十天内忽悠到百名信众不难,他很有把握,这是他的强项。
但难点在于‘灵’这东西一旦出现,就是一个不断对外释放挑衅信号的麻烦源头,吸引着各等级邪灵来捕食。
更麻烦的是,百名信徒并非用完即弃的炮灰。信众相当于奶牛,百人是养活‘游灵’的最低口粮量,非但不能抛弃,还要继续加大奶量供应,才能将‘游灵’催熟。
这个过程相当于白浪多出百名包袱,而且这些累赘将越来越多。信众又不是傻子,必须给足好处才跟你混。
这里可不是404国,随便给点鸡蛋就能把老奶奶忽悠瘸了。伊甸园内部邪灵过剩严重内卷,500万常驻人口皆是刁民,不给足好处谁跟你?
“好,很有挑战性!”
……
交谈中,众人抵达地下5层,这里修建成合金包裹的防盗防爆密室,难以攻破。未来若‘pocky’成功诞生,则做为筑巢点来使用。
一旦将负五层神域化后,再强大的人类也无法攻入,只有其他灵才能攻破。
负五层照明很好,内部巨大空旷,空荡荡的,在最深处还建造了祭坛。
此时尼克主动站出来,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从今天下午开始,这里将汇聚300名雇佣来的伪信徒,开始进行一系列秘密结社祭祀仪式,整个过程长约24小时,期间会提供大量食物、饮水、兴奋剂、美金、以及北美特色药品用来助兴……”
白浪听的津津有味,手边傻芙芙吃的津津有味。
这时,做为负责人的‘田中富贵’装模作样的打开提箱,表情神圣肃穆,用双手捧出一盒‘巧克力味经典pocky’,接着郑重摆在祭坛中央。
小芙芙都看馋了,对他投来‘想吃’的乞求目光,白浪却摇摇头,否决了她的愿望。Pocky可以吃,但绝不能是这一盒。
虽然他也区分不出这些零食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别,但眼前这一盒却又‘大弟之资’,是能诞生灵的存在。
做完这一步骤,富贵丸退出祭坛,并暗中对白浪点点头。富贵丸做为‘造灵计划’的监督者,拥有最高权限,可在两名副手的监督下,随时开启负五层接触这盒零食。
两名副手再强,本质终究是凡人。也就是说在这个‘灵’筑巢之前,白浪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他甚至能够威胁控制这个‘灵’的生死,一旦掌握猎杀灵的手段,还能它成熟之前,将其变成完成主线任务的资源,或者逼迫对方与自己签订契约,间接掌握一张底牌,可操作空间极大。
同时,白浪也像亲眼见证一下‘灵’诞生的过程,因为他也将重复相同的事件。
他整理着心中的计划,也跟随尼克脚步走到祭坛旁,听着对方的介绍与安排,并主动伸手,触碰了祭坛上的零食盒子。
奇妙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接着白浪收到两个提示,分别来自乐园与八婆。
【接触到特殊供物,处于待激活状态(潜力极低),可订立契约,从中获得特殊能量。】
【警告!你所触碰危险品具有灵魂污染性,请不要随意连接未知终端并契约,将造成不可预知恶性灵魂污染。】
啧!
白浪叹了一声,危险品?你甚至连‘供物’都不肯叫一声。
类似的警告他早就不陌生了。八婆血统最忌惮两个方面:血统的偏移度,以及灵魂的污染度。
血统偏移这方面,他还可以通过‘锁档’来卡bug提前规避,反而伙同八婆骗来无数财力与嫁妆。但精神防御、灵魂污染这方面,却是实打实的弱点。
正因如此,他在二阶后专门搜罗了‘精神防御’来强化【荆棘】,为的就是增加这方面抗性。毕竟二阶契约者,已经陆陆续续接触到‘精神攻击’,甚至能融入日常平A中。
但白浪却没料到,他二阶第一场任务,就来到天克自己的世界里。邪灵这种东西,要比寻常‘精神攻击’高出一个大层次。对他而言,是一个处于绝对弱势的世界,所有邪灵无论强弱,都对他造成重大威胁。
而此刻的警告又告诉他,他无法像其他契约者那样入乡随俗,通过供奉任何一名邪灵来获得庇护与力量。这种状态下培养‘陀螺仪’,难度就更高了。
或许可以将‘邪能图腾’也牵扯进来?引入新的变量。
八婆血统虽然对一切‘外界信仰’异常乃至红果果敌视,唯独对‘邪能图腾’视而不见。
有这个破血统在身,白浪甚至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去信仰一名安全无害的秩序正义的善神。因为他家八婆‘灵魂不耐’,在这方面简直是‘灵魂洁癖’。
我真是太难了!
白浪自怜自艾,感慨他比同龄人失去了太多时,也想到解决的办法。他无法与灵签订契约,但富贵丸却可以,自己的‘牛郎兔爷团’也可以,傻芙芙的四天王也可以。
…
这时,尼克也在和富贵丸快速交谈,将今天下午开启的仪式环节娓娓道来,让浪明白了创造‘灵’的原理。
他突然说道:“也就是说,在‘灵’真正诞生之前,所谓的祭祀仪轨、祷词教义,统统都是虚假的?”
老油条尼克点头:“正是!一切都是虚假不存在的,可以随意编造,凭空创作。然而一旦聚齐百位以上的信众,并在伊甸这片土地上完成全套仪式,并且有一件真正的‘供物’做为‘信仰终端’后,奇迹便会发生。人类真的能在这片土地上,无中生有的创造出‘灵’。”
“而随着‘灵’的诞生,之前编造设计的一切仪轨流程,乃至祷词、神职、教义等等,也都将被确定下来,成为不可扭转的铁律。因此编造‘仪式神职’虽然支持自由发挥,但同样不能偏离‘供物’的本质。”
尼克顿了顿,严肃道:“类似的行动我参加过几次,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些仪式、祷词、灵的名称、神职等等,并非无意义。恰恰相反,它们起到人为诱导‘灵’诞生方向的作用。具有指引性,挖掘出‘供物’与其背后‘故事’的价值,向着自身渴望的一面发展。”
拿富贵丸这次负责的‘pocky’来讲,灵的形态最好是一个孩童。恰好这件供物背后的凶案,也和校园霸凌有关。
而最终‘灵’的名称,能力范围等等,也将围绕这一点展开,通过仪式、祷词、名称、神职的划分,大体限定‘灵’最终的成品模样。
像这类零食供物,想塑造出‘肌肉系物理伤害输出’的能力就万分困难;如果是一桶蛋白粉做供物,就轻松无比。一件‘供物’被赋予错误的概念,与其本质冲突,哪怕诞生‘灵’,也是一个残次品,先天就丧失大量潜力。
听着专业人士的讲解,白浪还不时提出几个疑问,最终确定‘陀螺仪’的发展方向,或是它蕴含的特殊能力,应围绕‘扭曲时与空’这个庞大且空洞的领域展开。
尼克还特地警告了他,‘灵’的神职范围越是模糊空洞,最终表现的实力就越弱。
他当年刚刚进入伊甸园时,梵蒂冈的教士们也完成了一项蓄谋多年的伟业,成功在伊甸内创造并唤醒了‘第二新基督’,宣扬将代表上帝的荣光,重新净化并夺回伊甸,洗清所有市民的罪业,驱赶走盘踞这里的魔鬼,创造真正的地上天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第二新基督就是个弟弟,没过一个月就销声匿迹了。事实证明,伊甸园这个称呼,不过是阿妹瑞卡率先强加上去的,根本不是‘伊甸园’。这里还是黄金乡、理想乡、香巴拉,或者地狱呢……和god没半毛钱关系。
在这场狂热的‘造灵’之前,伊甸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就曾诞生过一个不成熟的‘第一基督’。因为仪式的残缺,以及这座罪恶之城本身的负面属性,那个‘灵’被教廷定位恶灵与亵渎。
许多年轻时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觉悟,进入伊甸园净化恶灵,最终却走上狂拽炫酷七宗罪俱全‘打桩机猎魔人’道路的旧教士们,念在香火情上,相应号召,联手消灭了第一基督。
那之后,野心勃勃的教廷,就试图以圣经故事为蓝本,创造一个真正的‘救世主’来拯救伊甸园。他们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最终在伊甸进行了规模宏大的‘造灵仪式’,搞出了一个设定上全知全能的‘弥赛亚’,也就是第二新基督。
因为它背后的设定太吊了(受到了DC漫画曼哈顿博士的影响),而且供物是不知真假的古董圣杯,最终‘第二新基督’成功诞生。
也正是由于B吹的太大,导致新生‘灵’的表现力太低太辣眼,加上之前席卷全球的拉仇恨宣传,引起了多方势力的不满。
一切种种,让第二弥赛亚没有活超一个月。有谣言透露,那位从诞生到灭亡,只有短短13天,直接打破了伊甸园‘新手保护期1个月’的规则。
正因为这条血的教训,pocky的教义与神职绝不会吹大。
但白浪悲哀的发现,‘陀螺仪’一旦诞生灵,绝对和两度扑街的弥赛亚一样,拥有与B格截然相反的超低表现力。
“从神话中诞生的‘灵’,必然很弱了?”
尼克点头:“修道院中的上位灵,没有一个带有‘神话元素’,反倒更加真实系的凶案怪谈所孕育的灵表现力更强。此外历史悠久的恐怖小故事,孕育的灵也不错,不过这些故事很难找到对应的‘供物’。”
白浪哀叹一声:“真是可惜了十字帮如此庞大的受众根基。”
“也并非如此,如今伊甸园中,还有着‘第三黑基督’的存在,已经是一位中位灵了。”尼克反驳道。
“蝦?”白浪露出惊讶表情,这帮基督徒还真是执着啊。
尼克说道:“并非阁下所想,黑基督的诞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它的诞生有些巧合,第二弥赛亚在伊甸的诞生声势浩大,许多虔诚的黑人也参与其中,并且累积许多经验。再加上非裔处境一直不好,最终在一位文盲的非裔老牧师领导下,他们举行了一场‘造灵仪式’,成功创造出并不强势,却十分实用的‘第三黑基督’。”
白浪:“…→_→…”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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