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流形,如同山河——”
“好剑法!”
浩然正气,至刚至大,操纵难度极高。方以智能用山河剑法将正气化为山河,代表着他对体内正气的操控,已经触摸到“杂然赋流形”的境界,即使现在还不能将正气化为日星,也能化为河岳。
“试试所谓的正气,和我罡劲比起来怎么样!”
有心体验浩然正气的威力,韩胜也没有取出兵器,直接在拳头上发出一寸罡劲,迎上方以智的长剑。
“铿”的一声巨响,拳头和长剑相交。磅礴正气涌来,韩胜手上的罡劲几乎瞬间就被冲散。他拳头上的劲力,也随着方以智的长剑,向对方涌了过去。
顿时,方以智倒退数步,韩胜看看了拳头上的血迹,脸色满是凝重:
“浩然正气,至刚至大。武林中的传言,果然不是虚假——”
“武者只有在修出罡气后,才能抵挡正气!”
罡气是武者用先天真气结合天地元气后发出的刚劲之气,只有在极为凝聚后,才能和浩然正气这种天地间至刚至大的气息相比。至于那些没修出罡气的武者,在面对儒者的正气时,根本难以抵御。
也因为此,历代君山会武上只要有儒门俊杰出现,基本上都会夺得前十席位。实在是凝聚先天罡气前,武者面对擅长技击的儒门俊杰,很难抵御正气。
韩胜的罡劲是用气血之力而发,虽然极为凝聚,相比方以智磅礴浩大的正气还是差了一点。护体罡劲被破,手上有了伤痕。
肌肉筋骨蠕动,将手上的伤痕愈合。韩胜在感慨正气威力的同时,又感到有些可惜:
“浩然正气排斥其它一切气息,不但难以兼修,修炼也实在太困难了——”
“就连大明朝的读书人,许多也不敢修炼!”
浩然正气的刚直特性,让它对修炼者的心性,要求也是极高。如果心性不够,经常产生邪念,那么儒者体内的浩然正气,很可能会反噬自身。
所以儒门虽然号称科举考上进士的,都达到修身境界,但是真正修炼出正气的修行者,却连一半都没有。每次科举诞生的二三百名进士,修出正气的大约只有百人。论及总体数量,和君山会武的百强武者相当——
这也是君山会武为何被称为“武林科举”,儒门会派人来称量的原因。
可以说,整个天下间的强者,大多从科举和君山会武中走出。从未参加过两者的,一直寥寥无几。
“浩然正气,至刚至大。虽然只是一气,却能匹敌万气——”
“可以说,这种力量不受其它任何力量克制。”
“想打败儒门的修行者,除了让他们自身产生邪念外,便只有使用强力,逼迫这些人屈服。”
脑海中想到行度大师等人面对儒门强者时的体会,韩胜已经知道,如何与对面的方以智战斗。
“我在丹劲圆满、身体蜕变完成后,全身力量已经接近五千斤。”
“这些日子勤修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等罡劲功夫,力量又得到了增长,现在大约有六七千斤左右——”
“这样的力量已堪比精通炼体的先天大成武者,应该能用强力,压服这个方以智。”
在儒者至刚至大的浩然正气面前,普通武者的各种真气技巧几乎全无用处。好在韩胜一直是靠自身力气战斗,面对方以智一身磅礴的浩然正气,仍能强力镇压。
手中双锤出现,韩胜一步步向前,脚下擂台颤动,几乎震得塌陷。
方以智见到此景,顿时心中一沉。知道对方是以力破力,打算用用蛮力打败自己:
“就知道会是这样!”
自从王阳明成为圣贤、传下跳过格物致知的心学修炼法门后,儒门修身强者井喷,在天下间强势无比。武林中人和他们交手的次数多了,自然也琢磨出一套对付儒门修行者的手段。其中最常用的便是以力破力,用这种最蛮不讲理的手段,镇压儒门中人。
金刚门本就以擅长炼体著称,韩胜这个选择,可谓再正常不过。
“轰!轰!轰……”
几声巨响之后,擂台上留下几个大坑。却是韩胜将锤子当流星锤甩出,在地上砸出的坑洞。方以智刚刚和韩胜硬拼一招,已经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对方,只得用家传的易学功夫,用步法躲开了流星锤。
“方家易学精深,这是从易经六十四卦之中,推演出的步法。”
“和我的八卦掌之间,也有相通之处!”
有心观看儒武者的手段,又对方家的易学功夫有了兴趣,韩胜用精神向朱徽婧传音,让她仔细观看方以智所用的步法。
就这样,韩胜锤子甩动,将方以智所用的步法,尽数逼了出来。擂台上的方以智,只觉得自己将家传步法,已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过韩胜的流星锤。
只是即使如此,他在擂台上的表现,也不可避免地一直落于下风。对于韩胜的流星锤,根本无力反击。
“悍僧智胜,果然名不虚传!”
看到韩胜这种无比狂暴的打法,旁边观战的年轻人都是冷汗淋漓。许多人自觉在韩胜的锤法下,只怕连一锤都接不到,对不断躲避的方以智,也毫无小觑之心。
“这次君山会武,悍僧智胜最强!”
岳阳楼上的宗师,许多人也得出这个结论。韩胜能碾压修出浩然正气的方以智,面对其他年轻人同样能强力镇压。只靠一身蛮力、再配合手上的神兵,韩胜在这次会武中,已经可称第一。
“这就技穷了吗?”
“那就暂且这样吧!”
擂台上,看出方以智的步法已经有些重复,韩胜也没有了和他比斗的兴趣。脚下猛然一踏,擂台轰然晃动,将方以智震得一个趔趄,然后便见到一个大锤,当头砸了过来!
“手下留情!”
一道人影出现,风雷派主持擂台的强者,将韩胜扔出去的大锤,伸手挡了下来。然后向韩胜和方以智两人道:
“如今胜负已分,两位停手如何?”
韩胜自无异议,方以智虽然还心有不甘,却也觉得自己的确比不上韩胜。默认这次比斗,自己已经失败。
这座擂台被韩胜砸得坑坑洼洼,自然无法再用下去。回头看到自己的擂台还没有被他人占据,韩胜又走回这座擂台,等待他人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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