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元素》第二章 一等天赋

    “好刺眼的光啊……”
    “不知道是几等的天赋？”
    不管是后面还在排队的，还是已经检测完元素亲和力的少年们，都露出了惊容。
    只有排在队伍末尾的一位长发少女，仅是微微看了一眼元素石，然后又看向鲁宾，眼睛在鲁宾的脸上顿了几秒，就低下头去了。
    鲁宾长得很是平庸，丢进人堆找不到的那种，不多看几秒，怕是记不住长相。
    中年男子面色已经有些微微变了，本来完全是一副不愿以正眼看少年们的表情，但是此刻，他很认真地在打量着鲁宾，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男孩子。
    鲁宾长得相貌平平，平凡到让中年男子都怀疑自己能不能记住这个孩子。他今年14岁，很瘦弱，身高也比正常14岁的孩子要矮了半个头。中年男子猜测，鲁宾应该是从小就营养不良导致的。
    不过，营养不良并不会影响到元素亲和力。鲁宾的元素亲和力依旧是很惊人，超过常人许多，老法师在报表上留下“三等”的字样，然后交给一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双手接过，然后颇有些严肃地将报表放在了刚才那堆纸的最上面。
    元素亲和力一共有六等，最优秀的是一等，最差的是六等。而与之相对的，元素石上有六颗星，在测试元素亲和力的时候，元素石会自动感应等级，一等就会亮起第一颗星，二等就会亮起第二颗星，以此类推。
    老法师看得清楚，元素石上亮起的，是第三颗星，那就是三等的元素亲和力。但是他更为关注的，并不是鲁宾的元素亲和力是几等，而是在看着隐藏在诸多光彩之下的那道无色光芒。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但是掩饰得很好，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心底里却一直在颇为兴奋地大喊：
    “出现了！出现了！预言所说的那个人，出现了！”
    那个中年男子面容严肃，看着鲁宾的报表，点头道：“虽然三等在英维特斯不算特别优秀的天赋，但是，已经算不错了，可以进二班。好好培养的话，可以超凡！”
    英维特斯学院每一年招收的三个班级，就是依靠这个元素天赋来进行区分。
    一班，只有最为惊艳的一等天赋才能进入的班级，每年大概只有寥寥几人，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十人而已。如果这年没有一等天赋的学生，那么这一届就不会有一班。
    二班，包括二等天赋和三等天赋的学生，可以说是主力军，每年招收的学生多数是在这个班级。以贵族和地方推送的学生为主，像鲁宾这样子的特许学生每年可能会有一两个。
    三班，四等天赋及以下的学生都在这个班，他们就是中年男子所说的，“根本不是当法师的料子”，终其一生，大概也就停留在第七级而已。这一班，以特许入学的学生为主，也包括一些天赋差劲的贵族子弟，多半已经被自己的家族抛弃了。
    鲁宾是三等天赋，达到了二班的标准，算是比较不错的天赋了。在目前检测了元素亲和力的少年之中，他是唯一一个三等天赋的。
    工作人员将他引导到一旁，一个人站在那里，与之前接受检测的少年们区分开来，有些显眼。
    鲁宾有些不自在，他不是一个喜欢被这么多人围观的人，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却不能走开，还要等所有人完成元素亲和力的检测才可以统一离开。
    所幸，并不是所有人都天赋很差，渐渐地，鲁宾的身边也来了两人和他站在一起，其中一人就是之前和他握手的詹姆士·施罗德。
    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示意过了。
    詹姆士本来想上来和鲁宾来个亲切的搭肩，但是刚刚准备抬脚就想到鲁宾刚刚遭受了星毁人亡的痛苦，应该也不太能开心得起来，贸然过去打招呼，说不定还会让鲁宾反感。
    不如就这样，先做个点头之交。
    这时候，轮到最后一个少女上台检测元素亲和力了。
    “下一个，玛丽·阿米希斯特。”
    少女身形修长，面容姣好，乌黑色的秀发自然垂落，堪堪落到肩胛骨的位置。她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还在发育之中，看不太出身材来。
    有几个心思多的少年都看得直了眼，盯着玛丽看个不停，被玛丽的相貌吸引了。他们比其他人年纪大一些，将要成年，因此比鲁宾等人多一些心思，想到不少男欢女爱的情景。
    明明承载着父辈们以鲜血换来的特许令，却还在想着些龌龊的东西，中年男子所说的“渣滓”，对他们而言，无不准确。
    玛丽屏蔽了那些不干净的眼神，体态自然地走到元素石前，伸出藕臂，按在元素石上。元素石上六颗星不断闪烁，开始激发玛丽的元素亲和力。
    一刹那之间，白光大绽，整个检测场所仿佛被白光吞噬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入眼之处，全是白茫茫的光芒。
    这光芒是光明元素的光，从元素石上绽放，带着圣洁，慈爱，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未曾修炼过的少年们，仿佛被圣母揽在了怀抱之中一般，感受到的是满满的温暖。
    鲁宾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的少年们，他们身上笼罩着一层白光，双目微合，面色带着一点红，像是陶醉在这白光之中。
    特别是身旁的詹姆士，隐隐约约之间，竟然可以看到他的眼角有点淡淡的泪光在闪烁。
    他不清楚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少年们身上被白光笼罩了，而且都是这样的反应。
    在鲁宾的体表处，仿佛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阻止着这些白光笼罩鲁宾，使得他并没有被白光感染，不会像其他少年们一样，陷入陶醉。
    老法师偷瞥了鲁宾一眼，看得真切，就是那种无色光芒，从在鲁宾的体内发出，在他身遭形成屏障，阻挡了白光。
    老法师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继续看着场中的玛丽，眼神之中多少也有些惊艳的意味。
    “这……这么浓郁的……光，光明元素，亲和力！”中年男子怔怔地，说话都有些结巴，“这难道是达到星圣那个层次……”
    “不。”老法师摇摇头，“这个元素亲和力看起来吓人，其实还只是停留在一等，远远达不到星圣的那个级别。”
    白光渐渐退去，元素石上第一颗星亮着，老法师在报表上记下“一等”二字，但是笔还没放下，白光尚未完全消散的时候，又是一道红光亮起。
    虽然红光不如白光那么惊骇，覆盖全场，却也掀起了一股热浪，扑到人脸上来。
    老法师眼神闪烁，然后重新提笔，在“一等”二字的后面备注光明元素，然后又写下“二等”，备注火元素。
    “太惊人了，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的光明元素与火元素亲和力都这么高！”中年男子有些震惊了。
    在鲁宾检测出三等元素亲和力的时候，他还可以绷得住脸，包括后面几位少年，也都是三等元素亲和力。虽然还不错，但是不值得他特别去重视，只能说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
    但是，面对一个一等光明元素亲和与二等火元素亲和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保持心态，只能一脸震惊地看着玛丽。
    “安东尼奥！”老法师轻喝一声，将中年男子唤醒，“你是英维特斯的老师，注意一下你在学生面前的形象！”
    安东尼奥·罗萨的眉头一跳，马上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然后开始处理手上的工作，将所有学生都按照元素亲和力的等级，分配到三个班级去。
    一班，只有玛丽一人，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衣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身上透出的是孤高的气质。难以想象这样子的人怎么会有光明元素和火元素这两种元素，一般身怀光明元素和火元素的人，怎么想都应该是个热心肠的人才对。
    二班，三人。鲁宾，詹姆士以及一位很沉默的少年，鲁宾和他打过招呼，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布莱德·威克斯。
    三班，剩下的少年们都在三班，足足有十几人，他们扎堆在一起，看着玛丽和鲁宾这四人，眼神之中有些不同的意思。显然，已经将这他们四个人从大群体之中划出去了。
    “跟着各自的带路人，往前走。一班先走，然后二班跟上。”安东尼奥站出来，再度指挥着少年们动起来。
    跟着指挥，玛丽先走，她跟着一位工作人员往教学区走，经过鲁宾的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俯视了鲁宾一眼，冷淡地说道：
    “好好努力，不要丢我们开普勒星的脸。”
    说完，玛丽就走了，没有做过多的逗留，也不想看鲁宾的反应是什么。
    鲁宾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玛丽应当也是开普勒星出身的人，所以过来和同为老乡的鲁宾说句话。
    “但是她这是什么语气？”鲁宾有些不满，面瘫脸竟然都是皱起眉头来，看着玛丽离去的背影，心头冷哼，“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天之骄子，就目中无人，天赋决定不了什么！”
    鲁宾很不服气玛丽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认为玛丽这是借着自己元素亲和力高，在俯视他，对他下命令。
    不过，鲁宾可能忘记了一点，人家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能只是身高差所带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