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谈之事终于说到关键之处,圣女的话让沐阳与霖霖都是一颤,内心深处出现一抹不安的感觉。这感觉很是微妙,不能用言语说清楚,总之很奇怪,突然的迷茫。
片刻之后,还是沐阳先镇定下来。他坚定的看着圣女:“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么你也该清楚我坚持走到今天,究竟有多艰辛,所以你认为我会放弃?”
这一点,圣女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这份代价不是出自于沐阳,而是另有隐情啊。圣女的脸上出现纠结之色,既然她知道沐阳一定会来,就知道早晚要面对。
“沐阳,你可知道接下来你要面对的选择是什么?如果我告诉你,你当真能够坦然的面对?”圣女十分郑重的说道。关于这件事,她也纠结了很久,无可奈何。
天道自然,必定有它的规律,所以即便沐阳有办法逆转时空,也有办法闯入这个空间位面之中,很多事情依然无法改变。唯一能有转机的,就是沐阳的决定。
“呵呵……事到如今,我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为了我而牺牲,还有什么事能够让我纠结的?杀人?还是自杀?或者是以我这条命,换取时空逆转,一切重生?”
沐阳说的倒是挺自然的,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但是霖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面对圣女,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似乎圣女的顾虑,并没有如此简单。
身形飘飞,借着沐阳的气息,缓缓地上前:“圣女,今天您让我们来到这里,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那就直接说吧。”
当初沐阳毅然的决定来到这里,便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即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谓。所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严重的呢?圣女迟迟不肯说,与她自己有关?
“好,既然你们有这样的决心,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要成就大事,就必然有所牺牲。今天我要说的事,想要逆转乾坤,我与神族主宰之间,必定……”
话音未落,沐阳的脸色一沉,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后果了。原来这件事,这个代价并非与他有关,而是圣女或者天旭。难怪最后圣女看天旭君那个眼神很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下去,即便是我们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事实的结局。除非你与天旭君之间,有一个人灰飞烟灭,大局自然就产生变化?”
点点头,圣女也不想承认,但不想承认也必须得承认,这是唯一的办法。唯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个诅咒,才能化解这一场纠缠千年,万年的恩怨,所以这才是代价。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哈哈……原来所谓的逆转时空,也不过是让我来做这个刽子手而已。很好啊,很好。既然这样,我一力承担就好,没什么大不了。”
沐阳是何其聪明之人,圣女一句话,他就全明白了。但如果早知道,他就不会与天旭君那般结交,或者是陌生人,心里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现在……也好。
“沐阳哥哥,你先冷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圣女香消玉殒,这魂族谁来坐镇?谁来守护?圣女是魂族的根本,也是最为圣洁的地方,不能有闪失。”
点点头,沐阳双拳紧握,有些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这一点我自然知道,那么剩下的只能是天旭君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是踏着白骨过来的,不差这一次。”
飘飞上前,霖霖盯着初代圣女,柔声说道:“但是圣女,你当真可以放下?的确,趁现在你们还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放下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感情……”
摇摇头,圣女有些苦笑的说道:“感情?魂族圣女根本就不能谈感情。若是我这一代避免了悲剧的发生,也不会有那个诅咒,没有诅咒,我就能成全你们。”
从她知道自己是圣女之尊的时候,便有规矩立下。圣女是魂族最为圣洁的存在,不能被任何人所污染。即便是神族之人也不可以。是她不守规矩,才变得不可收拾。
所以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必须改变这样的悲剧。不过也好,就算她与天旭君不能圆满,但至少成全了沐阳与霖霖,也算是弥补了她的一份遗憾吧。
“你当真舍得吗?明明清楚的知道,面前之人就是自己刻骨铭心喜欢之人,却不能相知相守,那种滋味,我很明白。不能因为我们,就必须牺牲你的幸福啊。”
“傻丫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我们那时候要立下那般狠毒的诅咒,就是因为原本就无法圆满,所以彼此之间产生了恨意,才导致那样千万年的遗憾。”
所谓快刀斩乱麻,既然已经知道结局,何不尽快斩断?沐阳知道,唯有这样才能将一切改变。如果一定要他亲自动手的话,他也必然要狠下这个心,不能犹豫。
“好,我答应你。圣女只有你一个,但神族的继承人可以改变。天旭君既然是这命运安排之中的存在,我便只能从他这里动手了,别无他选,就这么定了。”
心中也是纠结无比,沐阳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找个机会,将天旭君击杀,这样所有的历史都会改变,他也没有白来。
沐阳很清楚,他从来都是所有关键的变数。既定好的事情,到了他这里也会发生奇妙的改变。所以只能是他出手,才有可能真正扭转这一切,杀孽,他来扛吧。
“沐阳哥哥,我们可以这么自私吗?你难道当真不顾后果了吗?”霖霖还是有些犹豫。她知道,很多事情都会在沐阳这里产生变化,但破坏一个人的幸福……
“不用担心,其实现在圣女与天旭君之间并没有感情。只要我们趁着这个时候,将天旭君击杀,一切都会随之改变。如果出现时间洪流,我们也正好可以回去。”
正说到这里,沐阳突然愣住了。心中浮现无数的画面。下一秒,他脸上露出苦笑的神色,缓缓地半跪在地:“原来如此,我全都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
“原来你一直都打的这个算盘啊,真不错,真是心机深沉啊。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一切吗?你不觉得太过天真吗?你灰飞烟灭,倒是一了百了,但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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