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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杀了他…沐阳哥哥,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你就永远无法完成自己的目标。他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危害,连你也无法将之压制。”
沐阳制住华服少年,只是暂时的。他站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脸色不断的变化,从淡然到深沉,然后眼神再变得深邃,这是一个完全的心理变化过程。
霖霖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这样来来回回的变化,对于沐阳来说,确实是一个心理折磨的过程。为什么霖霖会赞成毁灭?难道她就真的不愿意重生吗?
心理的颤抖,导致沐阳有些控制不住手中的印记,华服少年见此,便开始剧烈的挣扎。沐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被影响之后,脑子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双眼内闪过一抹红光,脸色一沉,几乎连表情都变得扭曲起来:“你给我安静一点,现在你的命脉还在我手中。不要妄想用任何办法威胁我,没用!”
沐阳现在的语气,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宛如一个恶魔,在对华服少年进行最后的警告:“毁灭又如何?同归于尽又如何?不过是在我的一念之间而已。”
不仅是霖霖丫头,此时此刻沐阳脑海之中的声音简直万分的复杂。霖霖不断在呼唤,还有飞陵,张二蛋,以及当初在沐家镇,所有与沐阳熟悉之人。
甚至不单单是如此,任何一个清醒的修炼者,曾经站在沐阳这边的朋友,甚至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会出现一道虚影,支持沐阳将乾坤轮盘毁灭,没有悬念。
在那意识幻境之中,沐阳闭上双眼,场景转换。周围的一切都在急速的旋转,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沐阳一个人。片刻之后,当他睁开双眼,一切突然变得平静。
抬眼望去,沐阳所看到的是众多修炼者,也就是逝去的虚影。他们将沐阳围住,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甚至是带着一丝丝笑意的,没有任何惊慌与恐惧。
“你们……你们为什么都出现了?你们这是要……”沐阳有些疑惑,他这一刻感受到的不是冰冷,也不是指责,而是柔和的气氛,一股十分温暖的气息袭来。
众人看着他,嘴角同时上扬起来:“圣主,你不用再这样逼迫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时候放手其实也是一种成全,不是吗?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对啊圣主,这些年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也时刻都记住。但是如果局面当真到了最后这一步,那么圣主,您还是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吧。”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沐阳的肩膀上,一丝丝熟悉的气息袭来。沐阳颤抖着转身,只见得张二蛋带着笑意,站在他面前:“兄弟,你真的不用这样勉强自己。”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沐阳的除了霖霖就是张二蛋。一路走来,他陪伴着沐阳。看到了他所有的辛苦,隐忍,杀伐,甚至是为了一些事情,违背自己的原则而妥协。
所以,最有资格劝他不要太过执着的,除了霖霖之外,就是张二蛋了。沐阳再次转过身,飞陵也陪在他的身边:“父亲,有些时候,我们不一定非要在你身边。”
沐阳的执念一直都是,想要通过乾坤轮盘,将他所在乎之人唤回来。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早就超越了生死,不是任何力量能够阻隔的,这是必然。
看着飞陵,看着张二蛋,沐阳有些恍然,旋即在心中苦笑一声,原来一直停留在原地的,只有他一个而已。飞陵也好,张二蛋也罢,以另一种方式在成长。
躯体消亡之后,借着沐阳的力量,他们并没有完全的消失。其实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沐阳的身边。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总是很想告诉他不用这么辛苦。
“父亲,您应该歇一歇了。放手吧。只有你放弃这份执念,或许才能看见新的阳光。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飞陵笑着说道。丝毫也不觉得慌张。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沐阳当真放手了,将乾坤轮盘毁灭。那么他们这些在乾坤轮盘之中的存在,都会因为支撑力的消失,而彻底的消亡,永远的不复存在。
当沐阳回到现实之中的时候,神奇的,他身上的所有戾气,甚至是对乾坤轮盘的怒气,都烟消云散。嘴角甚至扬起一抹笑意,看向华服少年的目光也柔和了。
松开手,沐阳掌心之中印记消失,也证明他真的放开了华服少年。那一道柔和的眼神,让华服少年巨大的震颤。他明不明白沐阳只是入定了一会儿,为什么就变了?
“小子,之前的确是我一厢情愿的执念,如果你当真觉得我不配做你的主人,或者任何人都不配做你的主人的话,那么你就离开吧,我现在就放你离开。”
沐阳想明白了,或许在听见最亲之人的呼唤的时候,沐阳便想明白了。执念真的不是一件很好的东西。就算是正面的执着,太过深入也会变得很是糟糕。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别以为你故技重施,以退为进我就会再次上当。沐阳,以你的优柔寡断,以你的力量,根本无法驾驭我这般的存在,所以一切都早已注定。”
双手负于身后,沐阳发现当真放下之后,自己反而会变得极为轻松:“我并未耍什么花样,也没有继续要你臣服与我。小子,你走吧,我不会将你毁灭。”
话锋一转,沐阳郑重的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臣服与任何人,或者说,你看不起任何氏族的修炼者,那就永远一个人自由自在。”
取舍之间,沐阳终究还是选择了舍。他明白,正是因为他的执念,影响乾坤轮盘进入一个误区,才会让他如此的极端与暴躁。或许不用毁灭,也可以平息一切。
一直盯着沐阳看,上上下下的打量。华服少年在确定了沐阳的意思,真的不会再与他纠结之后,这才一步步退去。他身上的确已经轻松了,没有半点束缚。
看着华服少年离开的背影,沐阳有一瞬间觉得空落落的。之后又要干什么呢?难道就这样一个人存在?但是他一想到他们一直都在身边,心中还是有几分暖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阳也转身离开。当他转身之后,后方的空间中突然漆黑一片,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甚至在那眼神之中,能够看清楚一种诡异的冰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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