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绝境》第一百七十章 旧事重提

    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仿佛带了些苍老的感觉,好半v苍苍的老太太探出头来,颤声问,“姑娘,你找谁啊?”
    聂音音心里突然一凉,难道自己找错了地方,还是方院长已经搬家,不住这里呢,她连忙问道,“老奶奶,我是来找方院长的,方翠云,方院长,她是不是住在这里啊?”
    她的心里已经几乎凉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老太太向一旁让了让,只露了半个脑袋,那带着眼睛,满脸慈祥的方院长从里面走了出来,憔悴的问了句,“谁找我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聂音音几乎快要崩溃了,她不顾里面的老太太还紧紧的抓着门,没有完全打开,就叫着方院长,用力的挤了进去,差点儿把里面的两个人挤到,要不是方院长一个劲儿的向那个老太太解释这是自己的熟人,只怕早已经大叫了起来,让大家帮忙抓强盗了。
    “音音,你怎么来了,来,快进来!”比起聂音音的激动心情,方院长似乎也很高兴看到她,拉着她的手走到里面的小卧室里,在那张双人床的边上坐了下来。
    聂音音坐下来向屋中看去,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方院长用了很多年的老物件,在孤儿院里陪了她很多年了,只有两个大木箱子是聂音音没有见过的,可是看那样子也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了,她心里一酸,不由得难过了起来。
    方院长看着聂音音把头转向一边,知道她是为自己难过,可是她却安慰起聂音音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该享受地也都享受了。看着那些孩子们平平安安的长大,有了好的生活,心里也就很满足了。现在我老了,更不把那些富贵放在心上,有这么一个小窝儿可以住着,已经是天大的扶起了,音音啊,你别为我担心了。”
    聂音音擦擦眼泪,她没想到自己的失态引来方院长一番叹息,她轻轻地说道,“是啊,你说的都对,可是,可是……”她是想到了龙玉,想到了她纵身跳下去,和郑子达一同惨死的模样,如果要认真的说起责任来,她的责任要比龙烁的更加大了。
    她心里对方院长多了几分愧疚,就更加不肯说出自己地来意,只在屋子里陪这方院长说些家长里短的话,无非是这几年的生活,本来是应该她去开到方院长,却变成了方院长来安慰她,她尴尬的笑笑,把目光挪向了对面的柜子上。
    在那里,一个普通的木头相框里,有龙玉的一张照片,她笑颜如花,看向这边,是那么的柔美,那么的动人。聂音音看到这张照片更觉得难过,可是下面一本薄薄的装订好地文件却引起了聂音音的注意。她知道,方院长已经退休了,这样的东西自然不会在家里存放,而且看纸张的颜色,应该是新近才有的,她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几乎惊的背过气去。
    这薄薄地几页纸上错综复杂地写了很多地条款。可是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蓝氏兄弟愿意出高于原价十倍地价格。收购方院长手中持有地百分之五地股份。聂音音暗暗说道。自己以为已经快人一步了。可是没想到人家早已经找上门来。连条件也开好了。她没有看完最后一页。就觉得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了。
    聂音音脸色突然金纸一样地颜色。呼吸急促。额头和鼻翼上也微微地冒出汗来。方院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把她扶到一边。关切地问道。“音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聂音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噗通噗通跳地急促地心脏得到缓解。她指着那份文件。向方院长说道。“那个。那个是不是蓝羽新和蓝羽瑞送来地?”
    方院长点点头。微微笑了起来。“你是为这件事情着急啊。前几天两个和涂米那么大地男孩子找到了我这里。说是龙烁公司里地主管。是龙烁让他们来找我地。不为别地。就是为我手里地这些股份。说句实话。当时龙烁把这些股份放在我名下地时候。我就说过。他地这份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不是我应该得地。而且我现在过地很好。不缺吃也不少穿。他既然要我留下。我就帮他帮管着。现在他需要了。要拿回去。我就给他就是了。你也别着急。我已经签过字了。你看。就在这里呢!”说着。方院长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白纸黑字赫然写着方院长地名字。聂音音一看这个。更是急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字不能签!”聂音音急急地说到。把那份文件抢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脸上急地由黄变红。眉毛也立了起来。她这幅样子和平时差地老远。一下子把方圆也下到了。她惊讶地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一脸地惊恐。
    “您听我说。是这样地!”聂音音看自己把方院长吓到了。连忙向她解释。“您也知道地。三年前我姐姐嫁给了龙烁。可是他们之间生了一些小误会。就一气之下离了婚。我姐姐哪里受地了这份气。就赌气离家出走了。就在那个时候。我也陪她一起走了。”
    方院长见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才让她在自己面前这么失态,听她提起了几年前的事情,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似乎也有所耳闻,“那时候我听说你是失踪了,跟着着急了好长时间,今天你突然来看我,我高兴的都忘了问你这件事情了,原来你那时候是和你姐姐一起走的,真是让大家担了好长时间地心。”
    想起来那几年的生活,有苦有甜,聂音音也不细说,只捡最重要的,告诉了她,“我们走了之后,龙烁也很是着急,可是我们当时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留下来,也从来没
    们联系过,所以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们,时间一长,他就开始有些糊涂了,连话也不怎么说。”
    “什么?”方院长也很久没有见过龙烁了,连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是一无所知,听聂音音一说,又着急了起来,“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去看看医生啊?我看应该是心理疾病,有些感情压抑的太久了,人就会生病的,现在他父母都不在了,谁来照顾他啊,这……”
    方院长是真心地担心龙烁,这一点聂音音还是看的出来的,这样就好,既然担心,那下面的话也就好说出来了,“他现在还是那个样子。这不过是小事,我姐姐回来了,多陪陪他,应该会有所好转的,可是就在他还没有完全不理人的时候,就把公司交给了蓝羽新蓝羽瑞两兄弟了。”
    提起蓝羽新和蓝羽瑞,方院长地眼神里都是慈爱,就像是想起涂米时候的样子。他们两个来的时候说话很是亲热,叫方院长阿姨,第一次来的时候大包小包带了好多的营养品,也不提有什么事情,只说是龙烁身体不好,让他们来看望她的。也见外,帮方院长做家务,包饺子,还一起吃过几次饭,这收购股份的事情也是近几次来的时候才提出来的,方院长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毕竟帮他们也是在帮龙烁,她是不会反对的。
    见聂音音提起他们两个兄弟来,不由得想到聂音音还没有男朋友,不禁起了要给她做媒地心思,在她面前夸起这两个人来,“他们兄弟两个可是没的说。比起小玉在的时候,还要孝顺,还会体贴人。
    你看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拿来的,我说我一个人吃不了,他们就说让我和一起住的婆婆一起吃。每次来都是买那么多的东西,还帮我打扫房间,也不出去吃饭,就在家里自己做。你别看他们两个大男人,做菜可真是有一手,吃的我都馋了,隔三差五的就叫他们来一次,他们也从来没有嫌过我这个老太太烦,一叫就到,依我说啊,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
    方院长一边说,一边拿眼偷偷的看着聂音音,看她有什么反映,可奇怪地是,她越是夸蓝羽新和蓝羽瑞,聂音音的脸色就越阴沉,说到最后,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您,您觉得他们……他们挺好的?”聂音音不相信的反问了一句,这两个人还真是批着羊皮地狼,在方院长做出这么温情无限的事情来欺骗她地好感,真是无药可救了。
    “是啊,我觉得他们不错,你也不小了,我觉得你要是可以和他们其中一个结为夫妇,也是一件好事,你觉得呢?”方院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以为她也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连忙问问她地意思,这一问,聂音音才恍然大悟,原来方院长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不是地,不是这样的!”她面红耳赤的说道,“他们两个和龙烁不是什么好朋友好同事,我和您说吧,他们的父亲曾经在龙烁的父亲下面做过主管,很多年前因为一件事情没有处理好,龙烁的父亲就把他们的父亲解雇了,之后他们全家因为这些事情遭到了很大的大家,也过了一段苦日子。现在他们兄弟两个在公司里兴风作浪,就是要报那时候的仇呢!”
    方院长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明白,既然是仇人,龙烁怎么会同意他们留在自己的公司里,还让他们来看自己呢,可是关于这一点,连聂音音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够解释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取得龙烁的信任,可是当时龙烁的情绪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可是现在重要的是,公司一半在龙烁的手里,百分之四十五在他们兄弟手里,而剩下的那百分之五,就在您的手里了。”
    聂音音总算把正题说了出来,虽然中间省略去了蓝氏兄弟在公司巧取豪赌,用尽非常手段抢夺股份的事情,但是方院长还是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只要把这百分之五卖给他们兄弟两个,他们就有实力去和龙烁争公司的大权,可是如果我现在把股份还给龙烁的话,他就有机会反击,把被他们骗走的那些拿回来,对不对?”
    聂音音使劲儿的点了点,表示她说的都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蓝家兄弟先是取得龙烁的信任,在龙烁神志不清的时候把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买通,很快就有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他们只要在买到方院长手里的这一部分,就可以和龙烁平起平坐,不再有什么可顾及的了。加上龙烁不能来公司,只有丁磊和聂音音两个人,他们取胜的几乎几乎有了大半,可是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决定权还在方院长手里。
    方院长的表情立刻沉重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帮龙烁一把,虽然自己女儿的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总算是一家人,况且事后他也做出了补偿,在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原谅了他,更或,根本就没有怨过他。可是那蓝家兄弟几次来访,把自己当作亲人一样的,推心置腹,看不出来一点儿的虚假,而自己也已经答应了他们,签过了字,如果现在推翻自己的承诺,那就是失信于人,她这一生最不能做的,就是这个!
    看着方院长的表情一会儿犹豫,一会儿沉重,聂音音知道她现在一定是摇摆不定,不知道到底该帮哪一边,也许可以哪一边都不帮,依然过自己的生活,这件事情本不是她应该管的,也不是她应该决定的。方院长越是沉默的久,聂音音的心情就越是沉重,她实在忍不住,不由得问了一句,“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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