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兵传》第48章 力用其极

    要说桥兵的震惊,超过生死关头一点不为过。
    口干舌燥,浑身冒汗,苦练十几载,徒具其形?!
    樊景也不说话,飞身摘下两根树枝,只手一捋,两根光洁的小木棍。
    呲!
    随手一扔,一根木棍入地半截,地上两尺有余,纹丝不动。
    “一百零八下。”说罢,樊景递给桥兵木棍。
    笃笃笃~~
    声音绵绵不绝,几乎听不出间隔。
    桥兵敲完,小棍纹丝不动!
    “老夫不太懂,不知如何评价。”
    说罢飞身又一木棍在手。
    笃笃笃~~
    樊景也敲了起来。
    桥兵也听了出来,声音略有差异,按师父的说法,练得不对。
    但地上的木棍渐渐弯了下去。
    樊景最后一下敲完,木棍另一头入土,拱形,立在地上。
    这,桥兵目瞪口呆,同样一百零八下,效果千差万别!
    至于实战效果,不用实战也知道,无论招式多威猛,数刀之后,改变其方向也是手到擒来。
    “你来。”
    二百多下,桥兵勉强把木棍敲入土。
    但形状颇为难看,木棍亦出现破损。
    哪里不对,桥兵一清二楚,敲击位置有偏差。
    每一次敲击,木棍颤动,下一棍敲击有两个结果,其一是加剧颤动,其二是抵消颤动。
    要木棍完美弯曲下去,需要加剧颤动,位置的选择尤其关键!
    其次是力道。
    巴家刀法前两刀,尤为关键,确定第三刀以及以后的力道大小。
    “比老夫强多了,老夫当年五百多下,愣是打断了木棍。”樊景轻笑道。
    桥兵差点吐血,比他强,自己苦练十几载的结果……
    “樊老前辈谬赞了,晚辈汗颜。”
    “第一次,就能敲入土,超出我的预期。”
    “晚辈以蛮力敲入,并未完全领悟。”
    “无妨,假以时日,定当领悟。当年,我俩打赌。没想她愣是用一根木棍,破了我的箭囊连发……”
    樊景面带微笑,说着犹如发生在昨天的事。
    当年,闲来无事,两人切磋,逐渐认真。
    所谓箭囊连发,本意是指箭囊有多少箭矢,即可一气悉数射出。实际指的是近前,够得着的箭矢,均可使用。
    起初,樊景一囊箭,巴月柯悉数击落。
    再后,几百箭矢,同样一一击落。
    巴月柯一时兴起,把最后一支箭给敲了回来,速度有增无减!
    并夸下海口,每十箭,即可敲回一支。
    真做到之时,樊景有些怒了,加快速度。
    哪想巴月柯依旧可以敲回来。为此,樊景挨了几箭……
    这下了不得,巴月柯逼着樊景,加强练习,终于在射箭的同时,能够完美躲避回头箭,且保持频率和力道控制……
    “其实,老婆子不知道,箭矢力道大小可以控制,而巴家刀法一旦确定了力道,改变非常难。”
    桥兵不知如何接口,只得说道:“家师也经常偷袭我,输了就发脾气,挨巴掌。”
    樊景哈哈一笑道:“难怪你小动作那么多。”
    “巴家刀法,能改变力道吗?”
    “拙荆未曾说过,不过曾说过,刀,力之延伸,在于线,而非点。”
    又一闷棍!
    在于线,即挥刀。在于点,即突刀。
    自己主攻削和突,颇有本末倒置的嫌疑。
    桥兵呆立,樊景继续道:“当年拙荆在世,一尺长木棍,二十有四棍即可敲入土……”
    木棍越短,刚性越强,颤动幅度越小,频率越快。
    如此效果,敲击速度之快,位置之准,力道控制之精确,桥兵想不出来。
    临了,樊景道:“老婆子赢了我小半辈子,老夫等了十几载,总算完成她的遗愿。”
    桥兵连忙拱手一拜:“多谢樊老前辈指点。”
    “谢,就不用了,也算有缘人。老夫隐居多年,不想有人打扰。”
    “晚辈无以为报!”
    “莫误了巴家刀法即可。”樊景说罢,反向而去。
    桥兵恭送。
    巴月柯,桥兵没听过,恭恭敬敬三拜。
    翌日。
    樊景没有回来,倒是晏云鸣来了。
    张三,晏云鸣惹不起,相自明他见识过,武功很高,惹不起。两位姑娘,除非想挨揍,私自前去搭话。
    “少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这熊岭帮不能一日无主,一旦乱了,极有可能再次祸害周边。我们八兄弟,去了七位,想请少侠帮忙,代在下在滦峰埋下衣冠冢……”
    “为何你不亲自前往?”
    “我本朝廷中人,朝廷办事风格略知一二,只怕机会渺茫。”
    “此话怎讲?”
    “有些话诸多不便,还请阁下受在下一拜!”
    桥兵连忙扶住:“你不必如此,我答应你便是。”
    晏云鸣惊喜万分,拿出八块牌子以及八个小包,一一对应,结为一包,外加一张地图,一起递给桥兵。
    “怎么是八块?”
    “有一块是我的。”
    “阁下贵姓?”
    “罪人之名,不要扰了少侠清静。”
    桥兵失神,晏云鸣笑了笑道:“多谢!少侠恩德,在下永世不忘!”
    晏云鸣拱了拱手,直起身板,却引起了咳嗽。
    山道上,他独自前行,腰板挺直,消失在天边。
    “小弟,那我们接下来去滦峰吧。”
    滦峰,熊岭往北,绕一点而已。
    “祁姐,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行程?”
    “不会不会,滦峰回来就到召来开店……”
    “祁姐,我要回断山。”
    “无妨无妨,回来再到召来。”
    “祁姐,我们去挖点野菜。”丫鬟替桥兵解了围。
    张三在二楼,单腿撑地,盘腿坐着。
    “我是该劝你还是不该劝你?”
    “你已经开始了。”
    “那丫头宁愿让你烦她,也不愿你独自伤神,我不如他。”
    “我不烦。”
    “那我还能继续?”
    “我还是不烦。”
    “嗯,我劝完了。”
    “这么说滦峰你也要去。”
    张三没说话。
    “多两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但一网打尽不是好事。”
    “那该不至于。”
    “也是,还有一问题,我们这里,只有你俩,比较特别。”
    “比如?”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等等。”
    “我不介意。”
    “还有随时为你拼命的丫鬟。”
    相自明喝了一口酒。
    “那白胡子老头去哪了?”张三斜了一眼对角的空房道
    “他不是坏人。”
    “我知道。”
    “往那边走了。”
    “那老头很厉害,没教你几招?”
    “他没有女儿。”
    张三哈哈大笑道:“对对对,我女儿,来来来,趁这会儿有空,我教你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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