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札》2007年4月9日 星期一

    安阳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欧阳无水、陈玲、季兰还有周雅莉都在。
    安阳看了看床头的号码：“13，还真是巧啊！”
    “医生说你受了刺激，你受什么刺激了？”欧阳无水问。
    安阳闭上眼，说：“昨天晚上看恐怖片被吓到了。”
    “你小子不说实话，你看见尸体都没反应，还怕看恐怖片？”欧阳才不相信他的话。
    周雅莉有些不自在，可是这么多人在这，她不敢说话。
    “信不信由你。”安阳现在不想说话，他坐起身来，拿起衣服，把烟掏出来。
    “你不是戒烟了吗？”季兰问。
    安阳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把烟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护士长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那个饭盒。
    “还是你好！”安阳接了饭盒过来，里面是小米粥。
    护士长也不说话，只是笑笑，转身出了病房。
    众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安阳与护士长之间是什么关系，可是没人好意思开口问。
    喝完粥，安阳下床来走到窗口，慢慢地说：“你们走吧，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欧阳无水有些不放心。
    “我还没死！”安阳不耐烦的说。
    四个人出了病房，欧阳说：“你们先走，我去找医生。”
    还是上次那个医生。
    “大夫，他没事吧？”
    “已经给他做过检查，没什么大碍，他需要静养。上次不是说过不要让他受刺激吗？”
    “我也不知道他昨晚上怎么了。”欧阳有些无奈。
    “年轻人呐！”医生叹道。
    “那他吐血”
    “可能是过于劳累。”
    晚饭依旧是护士长送来的。
    “还是你好。”安阳说。
    护士长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安阳没什么反应，他转脸去看窗外，说：“今晚的月色不错。”
    “是啊，很美。”护士长站到了窗前。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安阳问。
    “何必要问这些呢，你只要知道我会照顾你就够了。”护士长并不打算做解释。
    “也是。”安阳顿了顿，说：“你会一直照顾我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护士长是个很理智的女人。
    “我明白了。”安阳会意的笑笑。
    曲秋萍和欧阳无水在一家小饭馆吃饭。
    “安阳没什么事情吧？”曲秋萍问。
    “我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欧阳准备点烟。
    “人家安阳都戒掉了。”曲秋萍嗔怪道,“也许他不想说。”
    “嘿嘿，”欧阳收了烟说：“我认为对安阳的病情，医生也有所隐瞒。”
    “啊，为什么？”
    “我想，也许”
    “也许什么？”曲秋萍最讨厌他说半截话。
    “也许是安阳让他隐瞒的。”欧阳说出来自己的猜想。
    “不会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只有他自己知道，吃饭吧。”
    医院一片沉静，值班护士趴在护士站的办公桌上睡觉。
    安阳换了衣服，一路来到医院天台。
    天台的风很大，安阳一边走向天台外围一边解纽扣，当他站到外围上的时候，衣服的纽扣已经全部解开，白色的衬衣随风起舞。
    安阳面对月亮站着，他把两只胳膊向上一扬高过头顶，然后轻巧的缩回来，白色衬衣就一下子被风吹离了身体，飘落到楼下去了。
    之后，他背对月亮而立，把身体摆成十字架，月光洒在他的背上，泛起一层银色的光泽。
    12点整，护士查房，发现安阳不见了。
    “他换了衣服，不会是跑出去了吧？”小护士说。
    “这么晚，他能去哪里？找！”护士长带着几个护士在住院部里找起来。
    有个护士跑来说在住院部楼前发现了一件衬衣，像是安阳的。
    到了大门前，护士长拿着那件衬衣，“像他的。”说完又拿起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肯定道：“是他的，他在干嘛？”
    “楼顶有人！”有个护士突然喊。
    众人向上看去，在月光下确实有个人站在天台上。
    “快上楼！”护士长带着护士们跑上楼顶。
    到了天台，众人看见了一个奇妙的景象。
    安阳低垂着头，十字架般立在外围上一动不动，月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护士们的第一感觉：安阳就像无翼天使。
    “好美！”有个护士不禁说。
    护士长慢慢走向外围，她轻声喊着：“安阳？”
    安阳没反应，依旧立在那里。
    一帮护士也慢慢靠了过来。
    就在这时，安阳说了句话，但是其他人都没有听清，众人吓了一跳，正犹豫时安阳抬起头，看到大家，惊讶的问：“你们在干嘛？”
    “你在干嘛？”护士长生气了“给我下来！”
    安阳听话的从上面跳下来，说：“我在乘凉。”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你这么乘凉的！”护士长是真生气了“给我马上回病房！”
    安阳没吭声，慢慢往回走，到了有灯光的地方，众护士看到了他背上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