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师爷,这里头玩的可多着呢。”
“玩个屁呀,输了一天了。”
“哎,输赢哪里有那么重要嘛,何况谁不知道您可是刺史大人跟前的第一红人。钱没有带够是吗?小事,尽管的去账支取是,只要……嘿嘿,你也懂得,付出一点小小的利息可以。”
“不玩了不玩了,钱吗,老子多的是,是不想再这找晦气。哪天不开心了,老子径直的把这赌坊给买下来。”
“哟,那感情好,吾等都能够跟着师爷魂了呢。”
“走了走了,下次再玩。”刘意甩甩手算是告别,离开倒是干脆。
“师爷慢走。”
“这手气,真的是倒霉的到家了。”
“怎么会这样呢?看来是近些天诸事不顺啊,有空得去拜拜佛才是。”
“烦死了,什么心情都没了。”
“哎哟喂,你不长眼。”正是转身的档口,刘意迎面的一阵剧痛,像是撞了一面墙壁。“什么东西不开眼,不知道你刘师爷我的身份吗?你……”
噗呲,噗呲,噗呲,
刘师爷正想要责难,不想眼前一花,紧接着只听得三声沉闷,尔后胸口几点凉凉的。倒是也没有察觉到什么痛苦,更像是炎热的夏天,冷不丁的一块冰块滑进了领子里,蹭凉。
平衡,毫无征兆的丢弃自己远去。
刘师爷只觉得身全部的气力都被凭空的给抽走了似的,他感觉自己跟一个提线木偶似的,所有的动作都完完全全的受人摆布了。天空、大地,仿佛是倒在了一个杯子里面用筷子搅和的牛奶和咖啡粉,扭曲着、飞旋着、颠倒着,迅速的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尔后脚下一个踉跄,视线开始迅速的下垂。
碰的一声,巨大的震动震的刘意的整个身子都是浑然一颤,在视线即将更加的混乱的前一刻,隐隐的好像是见到一个影子混进了人群。人来人往,惊鸿一瞥的像是沧海里偶尔的翻腾的一朵浪花,再然后,视线里彻底的跌进了阴暗,无边无际的阴暗……
“看,刘师爷。”
“什么情况?”
“快去看看。”
“不好了,死人啦。杀人啦。”
“杀人啦。”
府尹衙门。
一人匆匆的闯进了门,跌跌撞撞的几次摔在地。
“捕头,捕头……不好了捕头,大事不好了。”
“说,什么情况?”
“那个……那个,刘师爷在富贵……富贵……”
“富贵赌坊。”
“对,师爷在赌坊面前被人捅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可是刺史大人的侄子。”牟捕头大吃一惊,捉起放在桌案的配刀便是大喊。“快,立刻召集所有弟兄,富贵赌坊。”
“诺。”
“完了完了,这可是天大的事,万一被刺史大人知道……我去,我在说什么呢,这等天大的事如何是隐瞒的住的?”他来回的踱着步子,像是热锅被困住的蚂蚁。
“怎么会这样?”
“会是谁坐的呢?这事儿刺史大人一定雷霆大怒。”
“可在襄城地界,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去动他?”
“想不通。”
“罢了罢了,总之无论谁坐的,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挖出来,这事儿必须得给刺史大人一个交代。”
“对,是这样。”牟捕头自言自语的点点头,尔后匆匆的向外跑去。“富贵赌坊,富贵赌坊,别教人跑了才是。”
“捕头,哪儿去?”
“我先去,汝等跟,富贵赌坊集合。”
“哦,知道了。”
出府门,牟捕头左右的扫了一眼,便是向着一个方向撒开了步子。
寻着巷子,攀墙头,屋顶飞跃,牟捕头一点的都不想耽误,一路丝毫的不顾忌旁人的视线,只是想着让自己的路途尽量的笔直,竭力的让自己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该死的,千万别教贼人跑了去。”
“不论你是谁,在刺史大人的地盘动刺史大人的侄子,你该死。”
“不许跑,千万不能够跑,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怎么还没到,这路好生的遥远。”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迎面一条长街横向,将连绵的屋子给分隔成了两边。像是王母娘娘见不得牛郎和织女相聚,于是用从头拔下来的珠钗划出一条银河来。
两边的屋子距离逾越二十丈,跳不过去了。
啪嗒,
足尖落地没有一瞬的耽误,牟捕头继续的向前冲去。
“让让,麻烦让让。”
“官差办案,闲人避让。”此刻他正落在靠近长街的一处直角状的小巷子里,长街人来人往,倒是热闹的。然而此时此刻,倒映在他的眼,这却是像一锅粥里面的老鼠屎一样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让开,让开,速度的让开。”
牟捕头一面喊着,一面匆匆的向前。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他的心里牵挂着一个方向,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其他的许多了,他只是想要快点前进、前进、再前进。
十丈,五丈,他更加的接近长街了。
在巷子口,惊鸿一眼的看去左右的墙边坐着四五个人,一个个的低着头,看不到面孔。
想是在这小憩的乞丐吧,什么地方待着不好,待到这里来了,讨厌。牟捕头在这城里面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但凡的看的什么不顺眼,所以的编排一个理由拿了他们也是灭有的事。而现在,他却是无心搭理,只是希望识相一点,别碍着自己的事儿成了。
瞧瞧那几个人,都快把路给拦住了。尤其是当的一个,大腿横向的摆着。
“哼,这小子,也不担心有什么人经过会给你踩断了去。”牟捕头暗暗的想着,速度不减。
“让开,不要挡道。”他重复了一遍,“听到了没,那几个叫花子。”
“滚开。”
五丈,三丈,一丈。
距离,在奔跑的速度面前显得卑微而又无力,迅速的被蚕食干净。
眨眼,已是到了几个乞丐的间。
擦身而过的瞬间,牟捕头的眼充满了轻蔑和嫌弃,他怨他们或许无心的挡路,他厌他们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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