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春生》第217章 叫板失败

    “胡处长,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我手头……”
    “嘟、嘟、嘟!”
    不等刺刀讲完,胡耀宗便挂上了电话。
    此时,他的两只脚,高高地翘在桌面上,从昂着驼头的骆驼牌香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心想:“哼!和我斗?你还太嫩了点!”
    相隔不远的办公室,刺刀缓缓挂上电话,同样把两只脚翘在办公桌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
    烟盒以大海为背景,一名水手,站在甲板上,右手叉腰,左手持刀,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他的刀下,是一匹昂着头颅的骆驼。
    刺刀从中抽取一根,阴险地笑着,心想,“听闻,胡处长喜欢抽骆驼牌香烟,呵呵,也不知道我这把“老刀”,能不能把他的驼头给砍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二十五分钟后,再次响起。
    刺刀闭起眼睛,惬意地抽着手中的老刀牌香烟,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声过后,翘着脚的刺刀,终于伸长胳膊,不紧不慢地拿起电话,声音却很急促地讲道:“哎呀~胡处长,这不,刚准备过去,突然接到站长的电话,你看,这又给耽误了。”
    电话那头的胡耀宗,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说道:“没事,刺刀老弟,咱们两个就慢慢磨,慢慢耗,千万别着急,还有二十分钟,我就不相信,这两步路,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还过不来吗?”
    “,胡处长,我这就过去,马上到,马上到。”
    看似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挂上电话,可他却依旧仰躺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刺刀心想,“只要自己不想去,理由和借口还不是能编出上百个来?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行动处的处长和副处长,刚刚打了个照面,可就这么杠上了。一个是想立威,一个是想向上表忠心,谁都不服谁。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再次响了**次,刺刀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哎呀,胡处长,真是不巧啊,刚刚党处长来我这儿找我,本以为他就两句话,谁知道这老头一磨叽,你瞧,又给耽误了。
    您可别生气啊胡处长,我想着党处长比您资历老,年纪又比你大,他都亲自来找我了,您说,我能不陪他唠一会儿吗?”
    刺刀讽刺加挑衅的话,是想看看,这个胡处长的底线,到底什么时候能突破。
    胡耀宗可不相信他的话,两间办公室隔的这么近,如果有人从自己门前经过,他能看不见、听不见吗?
    “呵呵,刺刀,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什么聊斋啊?还有最后五分钟,“左权科”先生……你自己琢磨琢磨去吧。”
    胡耀宗将“左权科”这三个字叫的巨响,来提醒刺刀曾经的往事。
    “呃……你……你……你怎么知道?”
    “嘟,嘟,嘟!”胡耀宗又挂上了电话。
    这次,电话这头的刺刀可不淡定了,因为他一句“左权科”,唤醒了刺刀沉睡中的记忆,让他拿电话的手,久久不能放下。
    这个名字,是刺刀的本名,却有一段难以启齿的故事。
    “咚,咚,咚!”
    虽然门虚掩着,刺刀还是规规矩矩地敲着门。
    “快进来吧刺刀,都五十八分钟才到我屋里,难道,你还想在门口站两分钟?凑个刚刚好?”
    刺刀进屋后,关上门,又把门给反锁上。
    他做事的风格向来是干脆利落,永远不会拖泥带水。
    “胡处长,说说吧!”
    一杯香茶,在刺刀面前放着,胡耀宗显得异常客气。
    “我是该叫你左权科?还是该叫你张泽莹?亦或者是现在的刺刀?”
    胡耀宗一连说出三个名字,这说明,他对自己这个副手有着足够的了解。
    “随你喜欢,这个我阻挠不了你。”刺刀已经明白,自己的底细是瞒不住了。
    胡耀宗站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
    突然,他开口说道:“左权科,山西人,家境贫寒,自幼随父母流浪,靠习武卖艺为生。
    1931年左右,流浪到广州的你,意外认识了一名叫张泽莹的年轻小伙。
    这名小伙,正是**高官家的孩子。他在街头相中了你的一把力气,便让你做了他的跟班。
    随后,你们二人成了兄弟,并拜了把子,对不对?”
    膛目结舌的刺刀,盯着眼前质问自己的胡耀宗,眉头微皱,目光一凝,咬着牙,阴冷地笑道:“对!看来,胡处长在来上海之前,是做足了功课啊。”
    胡耀宗不以为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继续讲道:“当你了解到,他考上了黄埔军校,你便暗自对他产生了羡慕,感叹命运不公,也为自己的未来惆怅。
    因为,他这一走,便是三四年的时间,你又要回到穷困潦倒的卖艺生涯,而且,几年后,他会认识更多的朋友,更好的前程,或许,和你真的就天各一方了。”
    刺刀轻轻点了点头,脑门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渍。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某个地方,思绪,却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一天。
    “继续!”
    “所以,你杀了他,改成他的名字张泽莹,上了三年的黄埔军校。
    在这三年里,你模仿他的笔迹,给张家人互通信件,并骗取了一大笔钱财。
    或许是上天对你的眷恋,或许是张家的宿命该有此一劫。
    在你毕业前一个月的深夜,张家突然发生了大火,老老少少、佣人管家,张府一大家的人,从上到下无一幸免全被大火给吞噬。”
    而你,以全家无一幸免,哀毁骨立为由,并没有回家奔丧。则是亲笔写了一封委托书,委托一人,顺利的继承了张家银行里的所有财产。
    当然,这名委托人,就是你多年前的黄埔同窗,我们情报处的副处长,红尘吧?或许,当年那把火,也是……”
    “够了!你想怎么样?”
    “刺刀,你是我的副处长,我不管你听了谁的话,你想怎么做,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在来之前,就知道了你的秘密,我并不想揭穿你。”
    刺刀回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图的什么?想控制我?”
    “不!”
    胡耀宗一摆手,说道:“我到上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帮陈泽飞坐上站长的位置后,我就会离开。
    刺刀,到时候,我这个处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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