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种田的嬷嬷gl》这就是往事堪得回首!

    这就是往事堪得回首!
    话说那日回来,我与庄雨陌一块儿用了午饭,又老妈子似的伺候她躺下小眠,便向渔儿问了她娘亲的事。我本以为她娘亲一定是受了莫大的苦难,早丧,才将她变成这样,就算失常了仍对母亲念念不忘。我还记得那天她喊着要救娘亲时的神情仪态,以我潜意识中日渐积累整理成集的狗血情节来判断,她定是见证了她那可怜又悲惨的母亲死亡的一刻,眼睁睁的,从生到死,从有到无。但事实证明,疯病是个超越人类常规的病,在病态的想象里,任何事物都有真的可能,也有假的几率。于是……渔儿是这样告诉我的:
    “夫人?夫人在府里啊。”
    “……………………”
    我看着她天真又疑惑的面孔,不甘心地问:“你家夫人,过得可好?”
    渔儿瞪着圆眼,许是没明白我为什么要问这些,越发糊涂起来,猛力眨眨,一张嘴,竟是将庄雨陌那娘亲的家世背景全部报了出来:“夫人名唤卓染仪,是老爷的原配妻子,虽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却是京城巨富的独女。老爷的仕途少不得银钱打点,说起来,还是靠了卓家才走到了今日。虽然夫人因得体虚的缘故只育有小姐这一个女儿,可毕竟家世显贵,故不曾受什么委屈。”
    好吧,我知道了,庄雨陌她娘亲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过得安逸啊安逸啊安逸……而且娘家还有钱得不得了,也难怪她爹随随便便就贿赂了李总管那种向来眼光极高又很难伺候的人。
    哎,我突然觉得,庄雨陌这病,一点儿边边角角都摸不着,没来由得很。瞧她这家境,必定是爹疼娘爱人人嫉妒的,哪来的刺激把她变成了这样?难道是知道了有机会给老皇帝侍寝,一高兴就疯了?算了,今天脑子不好使,改天再想这些,先将那姑娘带到蓉姨那儿去要紧。
    我揪住转身想走的渔儿,让她将人领去,蓉姨叫我不要游手好闲,那我总得做个样子,起码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假装去办些正事不得空。当然,冷宫就这么大,就这许多人,事情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的呀!我挥挥惨白的小手绢,与庄雨陌说白白,庄雨陌毫不吝啬地赏我一白眼,捧着野草趾高气扬绝尘而去。望着啊望着,我凝望她正常与非正常相互交织渗透的婀娜背影,渐行渐远,越变越小,拐了弯,望也望不见了,才安心离开。
    挠挠脖子,考虑着到底去干什么。打麻将?这个可以有。我随意走着,一路寻着,天气晴好,庭院里,竹亭下,瞧一瞧看一看,有没有姑娘,给我留起一个位置来。
    “呀!是柯嬷嬷啊!好些天没见您了,怎么不来玩几圈儿了?”
    “是啊是啊!”我欢乐地点着头,猜想着这姐姐这般热情是不是预备着给我腾个位子,便继续笑得像相互心知肚明,只差走个形式似的道:“那么……您……”
    她冲我笑了笑,突地低头一推自己的麻将牌子:“胡了!!来来来,给钱给钱,咱们继续!”
    “……”这意思是,没我的份儿了?
    我冷哼一声,不稀罕你!掉头继续找啊找,找个好欺负的主,直接抢了位子还不容易。
    “那个!那个谁……耶?”
    “嬷嬷,干什么呀?”
    “去去去,没你的事儿。”我嫌弃地冲那本被我锁定了的小宫女摆摆手,脑袋却随着对面长廊里的女人一路转转转。
    “那个……靥太医今儿怎么又来了?”我一路小跑堵在了面色越发苍白的靥无眠跟前,她抬眼瞧我,三秒之后,才认清楚我似的。
    “哎~~~~~”她长叹一口气,摇头啊摇头,继续一步一步往前挪。
    哟!怎么看着这么柔弱啊……
    “病了?”
    “……”
    “中毒了?”
    “……”
    “您不是太医院的精英么?”
    她终于停了脚步,好像听不下去了,抬手揪着眉心,一脸痛苦地转向我,张口就是:“本太医失眠。”
    我瞪着眼,考虑着是不是该安慰她,1秒钟之后,说了句:“哦,那真是个悲剧。”
    “你……”她无力跟我互瞪,一翻眼皮儿,索性在园子里就近找了个石凳坐,拖着脑袋将手搁在石桌上,低声道:“我向来失眠,只是昨日夜里,更严重了。”
    “哦~没想到。”
    “什么没想到,没想到什么?”她撇着嘴,连看都懒得看我了,好像我说的话多少没营养似的,没营养却还要问得这么清楚,多奇怪的阿姨啊。
    “当然是没想到您会失眠啊。”
    我的确是没想到,昨日里瞧见她哈欠连天的样子时,就断定她是个晚间活跃的家伙,刚知道她的名字那会儿,不也是暗地说她晚上做贼去了的么?哪里会想到原来是睡不着闹的。你说,一个这么厉害的太医,连自己的失眠也治不了,说出去谁信啊?难道这就叫能医不自医?
    “这有什么好没想到的,小嬷嬷的话果然很无聊,亏本太医还指望着你能说出什么彩头来。”
    ……
    “您不是太医么?连个失眠症也治不好?吃些个安眠的药啊……”
    “太苦。”
    这人真的是太医摸?!真的摸?!
    “找个人,把您打昏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切!”
    “好吧,我承认刚才那是馊主意。不过我还有个办法……”
    听了这话,她挑起了眉,眼神儿瞟啊瞟啊瞟了过来,透的是兴趣:“小嬷嬷有什么主意?”
    我嘿嘿一笑,左右瞧瞧,好像要说什么秘密似的冲她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她皱眉考虑了一番,当真狐疑地凑了过来。
    我也凑过去,右手遮着嘴,在她耳边轻声道:“改个名儿,叫靥长眠,包好包好。”
    “呸!”我想我的主意当真与人血馒头治肺痨的说法有的一拼,她来了力气,抬手拼命擦着耳朵,仿佛我刚才说的话污了她的听觉:“小嬷嬷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那个庄雨陌,我不治了!不治了不治了!”
    “啊表表表!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狗腿子似的讨好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背,见她渐渐消了气,才继续问:“那您今日这一大早来干什么?怎的不在房里好好补一觉?”
    “昨日呀,尤其古怪,失眠得不合常理啊……”她享受着我的马杀鸡,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又道:“算了,这些你不懂。”
    我嘴角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她这说的是神马神马和神马啊?今儿来到底是为了神马啊?!
    “靥太医真是个兢兢业业的大好人,今天来定是为了给庄雨陌看病吧?”
    “咳咳!这……这是自然……”
    哎?她结巴什么?
    “哦,雨陌去了蓉姨的屋,靥太医您是要等她回来呢,还是现在就去蓉姨那儿呢?”
    “现在去。”她作势要起身,又想到了什么,转而问我:“那个蒨蓉姐姐,我好似曾经见过……她到底是什么人?”
    “啊?什么什么人?”
    “你这管事是怎么当的,自己宫里的人都不知道?”
    我无视她不满的眼神,估摸着她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我对蓉姨的了解本就不多,便道:“您是在哪见过她,若是冷宫里头呢,蓉姨就是蓉姨,不过她得过疯病,可现在好了,也许你给她治过病。若是冷宫外头皇宫里头呢,她当过皇后,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儿,您那时候还小吧。若是在皇宫外头,我可就不知道了。”
    “皇后?”她喃喃地念叨着,像是回忆起了往事:“难怪了,难怪会眼熟。”
    咦?原来真的见过呀……可蓉姨好像不认识她吧。我想我始终是个八卦的人,背地里八卦,当人面也敢八卦,凑上去就问:“怎么怎么?在哪里见过?蓉姨当皇后那会儿是不是很威风?是不是雍容华贵气场十足?”
    “那时候啊……”她望向远方,微微眯眼,像是看着未来似的回忆过去:“我还小,还是个成日里捣药草习医书的小医童。那日夜里,巧妃生产,我随师父去了,替她打下手。巧妃难产,流血不止,所有人都乱了神,我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往外走,那东西太重,我摇摇晃晃地端将出去,盯着透红的水面,只紧张地巴望别洒。巧妃的确很受宠,皇上与皇后也一同赶来了,太监宫女没来得及通报,因此我并未注意,直愣愣地冲了上去。”她垫着下巴,顿了一顿,继续她的故事:“结果啊,我撞了皇上摔倒在地。这是大罪,处死的大罪,那时候我虽年幼又不懂世故,却也明白自己闯了大祸,跪在血水上也顾不得污秽,一阵磕头求饶。皇上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便放了我,龙颜大怒(shubaojie),想叫人杀了我……那时候我都快吓傻了,连哭都不会,只是不断地磕头,喊着皇上饶命。”她嘴角勾笑,貌似那事儿并没有给她留下yīn影,淡定地说着:“幸好皇后娘娘替我说好话,她说的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候太害怕,只顾着磕头,可不久,却发现金色的龙靴从我眼前走过,一路往里头去了。我抬起头,擦了额上的血水,瞧着那两个高高在上之人的背影,皇后回头笑着朝我看了一眼,美得跟朵牡丹花一样……啊……我觉得她简直比菩萨还要神!~”
    “哈哈,靥太医我帮您接口水。”我一阵乐呵,原来是救命恩人呢。
    “去去去!煞风景的小嬷嬷……哪里有口水!”说着,靥无眠还用袖子蹭了蹭嘴:“我告诉你啊,这话不准跟你蓉姨说,不然,庄雨陌,我不治了。”
    晕!她就会这招……
    “你拿庄雨陌来要挟我也没用。”望天~
    “是么?哼哼哼~昨日你蓉姨可告诉了我不少呢……你们俩的事。”
    我背心一寒,嬷嬷躯抖三抖,低头看她那暧昧的贼眼神儿:“咳咳!绯闻!蓉姨忽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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