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种田的嬷嬷gl》这就是中秋余兴节目!

    这就是中秋余兴节目!
    光吃饭聊天,不玩些游戏,似乎是违背了这中秋佳节该有的团圆热闹。成日在这冷宫里打马吊混日子,再是面对着这些熟识得不能再熟识的人,又不愿意提及互相的过往,也的确是没什么过多话题。有几人耐不住,便提出:
    “柯嬷嬷,咱们玩击鼓传花吧。”
    击鼓传花?!这种测试人品的游戏,本嬷嬷最讨厌了!我抽搐着嘴角,真想问:你们几岁啊!但看看众人跃跃欲试闪着星光的大眼睛……月亮大人啊!我认了!
    “好。击鼓传花的规矩,大家都了解,本嬷嬷只补充几句,一圈传完就将花抛给另一圈的人,鼓声止,花在何人手中此人就需受惩罚,惩罚三选一。一者表演才艺,可歌可舞可乐器可诗词,需得在场半数人以上赞赏方可过关。二者罚酒一壶,三十个数之内需饮尽。三者,罚此物一碗。”我站起身,将桌上的老抽和陈醋倒在一个小碗里,用筷子搅了搅,这东西蘸酱不错,可直接喝就可怕了。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最是要紧的话:“公平起见,由本嬷嬷击鼓。”
    众人喊着赖皮,翻着白眼,我却顾不得她们的反应,招呼了对面看着挺机灵的小宫女道:“你,去找枚鼓,找朵花,没错,就是你。”
    “是,嬷嬷!”她忽的站起来,转身就往前殿跑。
    其实吧,这冷宫里的妃子总归是多才多艺的,我这惩罚也不算苛刻,只是要得到众人的肯定却也是不易。而宫女太监们,其实大多也是极能唱小曲儿的。这让我想到看官们所在的那个世界。你总知道德智体美劳的说法,但教育局就喜欢抓德智。三好学生是哪三好?学习好,学习好,学习好。好了,我不是愤青,只是作为被残害过的那代便有些看法。我想说的是,这个时空,体美劳是基础,德智是高层精神建筑,与我曾经呆过的地方不同,所以我这做法亦没有为难宫女太监的意思,只是考验了她们所掌握本领的质量。质量不过关,还可以罚酒嘛~酒不会喝,可以喝调料的。
    等了很久,那小宫女总算回来了,站在我面前,东西藏于身后,怯怯地不敢给我。我疑惑地看着她:“东西拿来了?鼓呢?怎么不见鼓?”
    她亮出右手,一只拨浪鼓……我满脸黑线地接过这小玩意儿,无语地摇了摇,小玩意儿很给面子地发出了“啵啵啵”的可笑声音。众人也确实毫不顾忌形象地笑了。左看看,前皇后用袖子掩着嘴,低着头双肩颤抖。右看看,万兮莲这厮已经笑趴在她那“素女”的身上了……这个小宫女,可真是机灵得很啊……混蛋压路!!!
    “你去了半天,就没找个大点儿的?好歹拿面腰鼓来啊!”我压着声质问她,这姑娘,干什么吃的!
    “嬷嬷,我找遍(fanwai.org)了,没有。这个鼓啊,还是华妃拿来哄孩子的,我给拿来了,您别一生气给摔了,我一会儿还得放回去呢,否则华妃会闹。”她说得比我还小声,一听就知道是干了偷鸡摸狗的事儿。华妃是前院的,几年前生了小皇子,被人害死,便疯了,关进这里,每天抱着个布娃娃,裹在襁褓里,晃着拨浪鼓低喃着皇儿快睡。
    我咽下一口怨气,又问:“花呢?”
    小宫女亮出左手,手上一朵大白花,布的。
    “击鼓传花!要用红的!”这姑娘,怎么一件事都没办对。
    “嬷嬷,我没找到。就拿了白绫现扎了一朵。”
    我手一抖,差点儿把花抖落了。白……白绫扎的?!难怪这么冰冰凉凉的。这小宫女似是知道我的心情,连忙补了一句:“新的,没用过。”
    我松了一口气,却实在觉得这拨浪鼓丢人得很,将鼓往那小宫女手里一塞:“击鼓,你去。看什么看,快去!”我虽然不会什么,但找两首诗词背背还是没问题的,再不行就喝酒呗,总比摇一晚上拨浪鼓要好。
    小宫女瘪着嘴,认了命,小腰一扭干活去。
    白花自我手中开始传,我左瞧右看,先传给前皇后好了。她虽不说什么,我却知道她不爱这些热闹,更是不爱显摆,让她上去表演个小节目,她不会推辞,却也不会乐意。还是先传给她,那这一轮下来,她还是安全的。小宫女起初还扭扭捏捏,到后头竟摇出了乐趣,背着身,听着众人随着自己的鼓声打拍子,便越发的起劲。
    “咚咚咚咚咚咚……咚!”
    唱完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功夫,鼓声刹止。接着那朵悲催大白花的是一位宫妃,我认识,她本是舞蹈班子里头的领舞,自然是表演舞蹈。我曾经跟她聊过天,她说她幼时叫五儿,从来在舞乐班子里长大。而后练了一身好舞技,便被班主改了名,叫纵舞,成了台柱,有了名气,京城里最好的舞姬。可出名不是好事,就如同那句俗话,人怕出名猪怕壮,老皇帝只听了名头便起了色心,一道圣旨到班子里,封了纵舞为舞妃。我不知道她的品级,她没说。老皇帝似乎是个怕麻烦的人,受过宠的女子除皇后一律称爱妃,品级也只区别在腰带上一圈带状纹路的颜色。哪日晨起开心了,便在美人的手里放条宝贝腰带,美人凭着那腰带去制衣局制备新的衣物,嗯,这样就算晋升了。只那些未受宠的女子与低等宫妃需统一着装。也就是说,像纵舞这般未受宠便封妃的女子是很少的,这样便难免受人嫉妒遭人迫害。果不其然,侍寝前一日便不知怎的生了满脸的疹子,惊了圣驾,打入冷宫。这疹子,也足足等了半年方才消退,让一个花心的男人忘了一个未曾得到的女人,紧够。我说,这是幸运啊。她说,幸或不幸,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区别。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舞台。她那时没有一点精神,整个人失了魂似的成日发呆。纵舞已经不会跳舞了,她这样对我说。我告诉她:“在外头,你是舞给男人看,在这里,你可以舞给女人看。她们现在虽然落魄,却也都是懂行的人,其中不乏大家闺秀,艺中翘楚。男人看你舞蹈,是因为你的美貌,女人看你舞蹈,却是真正赏你的神韵。”我说得不算严谨,她却也体会到了其中的道理,第二天,她开始跳舞了,很美,行云流水。
    现在,她站起身,向所有人作了一礼,大方道:“纵舞愿为各位姐妹献舞,但有舞无乐实在冷清得很,不如,容纵舞先去准备一番,再让下一位接了花儿的姐妹为我的舞奏乐一曲如何?”
    她说得恳切得体,哪会得人为难,传花继续。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回是一个小宫女,我不认识她,她站起来,看看众人,冲着摇拨浪鼓的那个“机灵妹”喊了句:“哼!坏丫头!害死姐姐了!”
    “机灵妹”转过头,一瞧,吓了一跳:“呀!怎么是你呀姐!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小宫女倒挂着嘴角,羞涩地看着众人。有人问她可会乐器,她摇摇头,楚楚可怜。大家都不想为难她,别给惹哭了才好,便许她会什么便表演什么。她眉眼一弯,唱了一支山歌给党听,不对,给众姐妹听。歌声清亮,曲子天然,宫里少有,让人感到自由。一曲完毕,众人欣然点头,似乎心都跟着出了宫闱,进了大山,站在最高的山上,对着天唱,对着地唱。我适时地例行公事:“认为她能过关的,将酒杯放在桌角。”我放眼望去,应是过了半数,便笑着道:“小丫头,你过关了,我们继续。”
    此时纵舞已经准备好,一身黄绿色的舞衣,带着雪白的水袖,站在“机灵妹”身旁,期待着拍档的横空出世。
    “咚咚咚咚咚咚……咚!”
    哟,这回可真是撞上了,大白花正停在万兮莲家的“素女”手里。万兮莲倒是体贴,贴过去说:“要不我替你去。”万兮莲善筝,却也只听她这样说,从不曾见过听过。那素女笑着摇摇头,起身还是不说话,弯腰行礼,拉着万兮莲回房一同去取瑟。很快,两人就将瑟拿来了,五十弦瑟,很少人弹,如今多为二十三弦与二十五弦,五十弦的都是古物,瞧那外观纹饰,估计确是把绝好的古瑟。
    万兮莲帮她摆好了瑟,又在她脸上毫不避讳的啄了一口,便扭着柳腰回来了。她刚才那样,是在申明所属权吧……没想到这女人也会吃醋。
    “素女还是与舞姬配啊,嫦娥边儿去。”
    “哼!”
    “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哑巴?还有,她叫什么名字?”
    “想知道?那我与她配是不配?”我点头,点得头晕,她总算满意了,告诉我:“她叫白璃。啧~你身为管事嬷嬷怎么不知道她,多漂亮的姑娘啊!”我摇摇头,继续头晕,说明我的确不知道。她同情地看着我,问了句:“想知道她是不是哑巴?”我摇完头又点头。她凑到我耳畔,神秘兮兮地道出猥琐话:“她在床上的声音,当真动听。”
    “滚!被你家那位知道你这说话,必定得推了你让你当万年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哼。~”万兮莲挑眉睨了我一眼,回去看表演。
    这时候,两人已经准备就绪,相互点了头,一个素指轻拨,另一个便开始翩然起舞。我不懂瑟,却也觉得这曲奏地煞是精妙,不像一般宫廷里的曲儿,相比之下,少了一份奢华,多了一份空灵。我看看右边前皇后满意赞赏的神色,总算知道,这白璃确实堪衬上这素女的名号,素女便是擅长五十弦瑟。合着这乐声,纵舞更是舞得酣畅。她应该也在为这配乐兴奋吧。瞧她曼妙的身姿,流畅的舞步,以及一连串能吓死我的高难度动作,就我这不懂舞的,也禁不住内心的一腔热情想拍手叫好。都说舞乐有意境,我不得其解,如若不用舞配着道具作出一台剧,我便看不明白其中的象。但在座不乏专家,好不好,一看便知。舞毕,从那些禁不住欣喜起身鼓掌顺带热泪盈眶的人身上,我知道,这二人的技艺当真是卓绝。
    我看看万兮莲,表情很是纠结,怕也是觉得二人这般看着般配得很。我拍拍她的肩:“纵舞与你们不一样,她的世界里除了对舞技的执着与追求,便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你对她大可放心。她转过头,笑着回道:“假正经。”说完便去搀媳妇儿。
    “……”我还有什么好说呢,不经意地看了眼斜对面,她闭眼正坐……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又去看前皇后,问她:“蓉姨,刚才那舞,说的是什么?”
    半晌,她告诉我:“人的索取与付出。我说不清,你该自己回味,自己体会。”
    “哦……”我闭上眼,开始回味,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回味不起来……
    我再看看斜对面,庄雨陌已经睁开了眼,朝我这方向歪了歪头,露出个不怎么聪明的笑。
    花儿继续传,有人唱曲,有人作诗,有人吹笛,有人吹竽,当然也有人喝酒喝调料,场面欢乐。
    终于,人总是在最得意的时候失意。不知万兮莲的哪个老情人将白花凭空抛给了她,她一个心急,不敢往白璃那儿传,便往我这儿推……于是,鼓停了……尼玛!你当你那是丢绣球啊!一朵白花也能有丢来丢去的兴致?!混蛋!
    我愤愤不平地站起来,大喊一句:“耍赖!谁丢的!!!重传!”下头立刻引来“哟哟哟”的起哄声。得,我认栽了。
    “呵呵,我刚才开玩笑的。其实本嬷嬷只一个本事,让小的们瞧瞧,这个可以有。”
    “柯嬷嬷~您肯定很会跳舞吧,给大伙儿舞一个?”
    我看着说话那姑娘,粲然一笑:“本嬷嬷最会跳的舞啊,叫《数鸭子》 ,来,你来当鸭子,本嬷嬷就数给你看。”
    那姑娘不说话了,别人却是不耐烦:“嬷嬷你到底表演什么本事?”
    “吟诗作词!”
    “切~”
    “切~”
    “切切切~”
    我不管众人的反应,继续道:“你们听过哪个宫的嬷嬷会写诗的?方才我与莲妃讨论了明月与月上的嫦娥玉兔,如今有感而发,作诗一首。”
    她们不语,我便开始吟诵,李白的诗,《古朗月行》 。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 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此沦惑,去去不足观。
    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我坐下,等评价。万兮莲挑眉看着我,说我怎么这般蠢笨,幼时竟连月亮都不识得。但这诗还是好的。我真想喊冤,但也无奈。蓉姨反复咀嚼着,说是颇有趣味,又对我道:“想不到小北不仅善诗词,还如此心系天下。”好吧,这诗往深了想,根本不适合一个嬷嬷念,想李白那时候是拿这诗讽刺政府的,现在……咳咳,就当我是一只根正苗红的正直嬷嬷吧……我看向庄雨陌,渔儿又在喂它不知道吃什么好吃的,但为毛吃饭的时候却还有空闲死死地盯着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